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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竟遥回到招待所把麻袋放下,找出换洗的衣服、香皂和肥皂都放进脸盆里就准备去公共澡堂了。
  公共澡堂的位置还是比较好找的,这几家招待所的不远处就有一家。
  这家公共澡堂有两层楼,一楼是女浴,二楼是男浴。一进门大都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
  还有四五天就要到除夕了,现在过来澡堂的人也挺多的,她到的时候一楼门外还有四五个人在排着队呢。
  桑竟遥抱着脸盆走到一位姐姐后面,往前看去人人手上不是带了脸盆就是带了布兜装衣物。
  等了一会儿。
  服务员便喊桑竟遥进去了。
  进门后没有澡票她就交钱买了票。澡堂里面有个大池子,浴室里淋浴位也很多,浴室隔壁是更衣室,更衣室里的衣柜都是大方格子。
  换了澡堂提供的拖鞋,去更衣室换下衣物放在旁边大方格子里就抱着脸盆去了浴室里面。
  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温暖,里边热气腾腾,云蒸雾绕的,是因为有不少人在里面站着洗澡。
  桑竟遥找了一个角落的淋浴喷头的位置,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洗了起来。
  舒适的热水浇在身上,桑竟遥舒舒服服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才是洗澡。
  桑竟遥简直恨不得就这样住在花洒下,难怪听那些大妈大婶们聊天的时候一个个念念不忘。
  她已经开始想怎么样才能在市里或省里买套房了,以后在自个家也安一个淋浴喷头,想洗的时候就能洗。
  洗完澡后,桑竟遥头上用干毛巾包着湿头发、满脸红彤彤的、身上还泛着香皂的味道,一身轻松的走出更衣室。
  头发还没干走出去头发会结冰,桑竟遥就在大厅等上十五分钟后取下来,头发就已经干了。
  从澡堂回来招待所的桑竟遥,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生物钟醒来。
  桑竟遥打开房间灯,从枕头底下摸出手表看了时间。
  五点四十多。
  时间还来及,公交车首班车六点半上班,那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给她。
  桑竟遥简单洗漱下收拾好东西就拎着麻袋下楼退房了。
  早上六点十二分,太阳刚刚升起,整个平新市也慢慢苏醒了,很多人已经是早早就起来了,国营饭店开始迎客,炸油条的香气四溢,诱人的味道让桑竟遥的胃口馋了。
  她看油条前面才有三个人排队,就果断的拎着麻袋排在后面。
  香酥的油条配上浓浓的豆浆抚慰了因早起还有一丝怨气的桑竟遥,心情慢慢地愉悦了起来。
  运气也不错,等车时间才花了五分钟左右就来了一辆公交车。
  桑竟遥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车窗外的街景。
  冬天早上的街景总是有些萧条,到处都是雪白一片,宽阔的马路上车子很少,只有零星几个人骑着自行车经过。
  等看到那一排熟悉的青砖红瓦房子,桑竟遥就知道要到站了。
  下车后,桑竟遥看了下时间,距离七点半还有二十一分钟。
  好悬。
  提前了二十分钟到,现在大巴车还没停到上车的地点来,桑竟遥随便找了个人位置的站着等。
  过了十分钟左右。
  “嘀!”汽笛声响起,桑竟遥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大巴车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
  这回桑竟遥占了有利位置,第一个跟售票员买票上车,轻轻松松拎起行李把它放在行李架上,随后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这次所有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车里的行李架上放不下,工作人员就在车顶上摆放多余的行李。
  远远望去,就像车顶上顶着一个个煤气包。
  桑竟遥在车开起来后,把斜挎包压在背后,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县城。
  售票员:“快要到站了,下车的旅客带好随身物品,不要落下了……”
  桑竟遥揉一揉眼睛,等大巴车停稳后,她本来要起身拿麻袋的,结果看到后面背着大包小包的大家伙儿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车门挤,她就不动了,打算等他们下车了她再下车好了。
  莫名其妙有一种感觉,汽车站突然一下变得热闹非凡起来了。
  前后不到十分钟,车里又安静下来了。
  桑竟遥托着麻袋让它小心翼翼的下来,她现在要去找回公社的客车了。
  下车后抬手看了手表,九点二十八分。
  离十点还有三十二分钟,还来得及。
  她要赶上十点钟从县城回公社的客车,要是赶不上这趟车,那她就要在这里等到下午两点了。
  还好县城里的汽车站也不算太大,花了几分钟就找到了车停放的位置。
  不过离发车还有些时间,车门都紧关着,也不知道这趟是不是阿美跟车。
  桑竟遥以为她会是第一个来的,结果没想到还有几个人已经在坐在行李上等了。
  二十分钟后,司机师傅跟售票员过来了,这两人桑竟遥都不认识,但之前有在公社站点见过他俩。
  他俩那时候应该是从县城开车到公社,然后等下午两点开回县城。
  司机师傅把车门打开,售票员在车门口售票,“去红星公社的这边上车。”
  有几个人背着包裹往这边走过来。
  桑竟遥买了一张票就拎着麻袋上去了。
  这回睡不着了,就一直盯着窗外发呆。
  一个半小时到公社了。
  她的木头爬犁还好好的在角落里待着,桑竟遥把麻袋放在板车上,就准备拉着木头爬犁去红星书店了。
  去租小人书和买落下这十天报纸。
  拉着木头爬犁到红星书店跟前,桑竟遥轻轻把板车放下,从背后看快六十岁的书店店长在整理书籍,她咳了一声说道:“你好。”
  店长杜一峰放下手中的书籍,走到桑竟遥面前问道:“小同志,要买什么?”
  桑竟遥:“大爷,帮我拿大众日报最近十天的报纸。”
  杜一峰非常熟练的在底下帮她找了大众日报最近十天的报纸,“喏,都在这了,五分钱一份,十份就是五毛钱啊。”
  桑竟遥接过后拿了五毛钱给店长,随口一说:“大爷,小人书你这里可以月租吗?”
  “不可以。”杜一峰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出手大方的样子继续道:“一般只能租三天,不过我最多可以给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那就是七天咯。
  看桑竟遥没说话又接着说道:“月租是真的不行,我这里没有那么多本小人书,如果人人都一个月还,我这书店里哪里还能有小人书可以租。”
  店长大爷都这么说了,桑竟遥还能怎么办,七天就七天,只要不是三天就行。
  桑竟遥:“好的,那一个星期的能租多少本?押金又是多少呢。”
  “最多五本,押金五毛钱,每本书的租金还是原来的一分钱。”店长杜一峰说道。
  桑竟遥想着再过四五天就要过新年了,两天后应该还会再来一次公社,新年期间应该不会来公社,所以这次没有必要租一个星期的。
  于是,她就只租了两本小人书。
  走的时候店长还在说租一个星期五毛钱押金是最低的了,他一直以为是这个原因,桑竟遥也不解释,以为会降价,结果想多了。
  拉着木头爬犁去买两个肉包子当午饭吃了,就出了县城踏上了回家的路。
  就一天不回去而已,她发现她有点想念她tຊ的院子了。
  因为在那,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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