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惜被瞿允洲一个电话叫到了幻想酒吧门口,随后有人带着她去了一个小巷子。
一阵恐惧从心底升起。
她还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越往前走,越能听见声音。
男人的,女人的,惊恐的,大笑的,嘶吼的。
她不敢再往前,还是身后的那个人猛推她一把,将她推到了作案现场。
彼时,那个白天还在欺负她的女生,被人踩着小腿跪在地上,她挣扎,被身后的大汉重重扇下一耳光,随后精致的右脸瞬间留下五个指印,高高肿起。
“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啪——啪——”巴掌劈天盖地打下来,把白雪竹打懵,嘴角留下一行血痕。
她不说话了,只留下一双野性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凶猛大汉。
瞿允洲走过来,那大汉恭敬地退到白雪竹身后,给他腾出地方。
那个肩宽背阔的男生,迎着月色走来,宽大的校服外套被随意地系在腰上,包裹着劲瘦有力的细腰。
白雪竹只看见那个男生居高临下,“听说你经常霸凌别人。”
“那你想不想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霸凌,嗯?”
瞿允洲这话说的温柔极了。
下一秒,白雪竹就被人摁压在地上,像个哈巴狗一样,被人拿捏住了命运的咽喉,身后的一双手摁压在她的脖颈儿上,白皙干净而又精致的脸颊上沾满土渣。
那土渣偏硬,侧脸上的脚力气加大,贴在地上的那半边脸传来阵阵刺痛。
瞿允洲觉得她的反应不够大,还用力碾了碾。
直到她痛的惊吼出声,这才作罢。
再次被人揪着脖子起来时,鲜红的血迹流淌在地上,模糊在脸上。
白雪竹……破相了。
梁只衡他们想动不敢动,周围乌压压一片人,他跟几个兄弟姐妹被这帮人控制住,那几个高一的小屁孩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一处,抱团取暖。
然后,梁只衡就看见,他们往日吊炸天的竹姐狼狈地匍匐在瞿允洲脚下,颤颤巍巍。
“疼不疼啊?”瞿允洲问。
“……疼。”
“那你欺负别人的时候,他们疼不疼啊?”
“问你话呢。”
见白雪竹不说话,身后的大汉气势汹汹地到前面来,抓起她的头发,对着那张暂时完好无损的脸又打下来一巴掌。
白雪竹痛哭出声,“疼。”
“那以后还敢不敢了?”那语气像是在教训女儿。
“……不敢了。”
随后,瞿允洲问,“那个……叫阮正惜的女生到了吗?”
“允哥,到了!在这儿!”
瞿允洲对她招招手,“过来。”
“她之前怎么欺负你的,今天你怎么欺负回去。”
阮正惜:?!
“我、我……”她不敢。
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吵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一tຊ上来就打人,打的还是那个北华一中的大姐大。
“怎么,不敢啊?”
阮正惜点头。
“你今天不打她,不让她知道你的厉害,改天她还打你。”
然后,瞿允洲说,“那以后,我可就不管了。”
毕竟,白雪竹以后都不敢再给他找麻烦了,他也没必要再去处理白雪竹这种麻烦事儿。
这次,就只是纯粹地发了善心,再加上内心受了憋屈,报仇这事儿,就顺带着把别人给捎上了。
一想到白雪竹往日对她的欺辱,阮正惜就害怕地浑身颤抖,她甚至不敢往外说,生怕给自己招来更多的祸患。
但是,一次次隐忍并没有什么卵用,施暴者该打还是打,丝毫不会因为受虐者一次又一次的退步而有所退让。
只有反击!
打个你死我活,起码也要在气势上让施暴者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惹的!
反正又不会死。
大不了就死。
死也不能让自己受那股子窝囊气。
心里的火苗愈演愈烈,阮正惜动手了。
“呀——”她忽略白雪竹那“你敢动手就给我等着”的眼神,把人推到在地,骑在白雪竹腰上撕她衣服,揪她头发,长长的指甲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白雪竹自然不是被人摁着打的。
二人翻滚在地上,一会儿是白雪竹骑在阮正惜身上打,一会儿又颠倒过来。
黎疆凑到瞿允洲身边,吓得缩着骨头,他今后都有了心理阴影,“允哥,这小姑娘打架着实吓人啊。”
“那个小姑娘,看着挺乖的,没想到,真打起架来,这么狠。”
瞿允洲嗤笑一声,苏荆挽怕是不敢这么打,小身板,被人一推就倒,生气了就不搭理人,心情平和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再说一句,“那随便你吧。”
明明她还没做什么出格的,就让他火大!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那股气又翻腾上来,压都压不住。
他看见了梁只衡,还有他身边的几个新收纳的小弟。
一把抓过那个断指小孩,咬肌在平顺的脸颊上凸起,就是这个东西,让他被冤枉!
那个小孩缩着身子想躲避挨打,“哥、哥!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你饶了、饶了我……”
“饶了你,那我怎么办?”这委屈白受了?
“这根手指,断也断了,要不然我再打断你一根手?”
“哥!我求你了!对不起!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那小孩哭闹着,指着身边的梁只衡,“是他!是他只是我的!让我去给你找麻烦!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哥!我还小!饶了我!呜呜呜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行啊,这小的吓成这样,那就让大的替他们顶上吧。”
梁只衡怂了,“不是,我也是受人指使,她、是她!白雪……嗷!”
“连犯错都不敢承认,让一个女的给当替罪羊,你也不算什么男人了。”
带着怒气,瞿允洲对着梁只衡就是拳脚交加。
没挨过三拳,梁只衡就被打晕。
“弱鸡。”男生淡淡说了一句。
正好,这边的阮正惜跟白雪竹分出了胜负。
阮正惜赢了。
瘫倒在地的女生,头发散乱,被揪下好几束头发,头皮都在外面露着。衣衫破乱不整,脸上、脖子上、裸露的皮肤上,满满都是指痕、掐痕。
还有脸上,估计要留疤了。
阮正惜也没少受罪,衣衫破损,头发散乱,喘着粗气,还没从刚刚激烈的战斗中缓过来。
她瘫坐在地上。
“你还好吧?”黎疆过来问。
她眼里的杀气还没彻底消散,眼神从浓密的头发后面打量过来时,黎疆的腿脚有点发软。
她……好、好吓人啊。
阮正惜淡淡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黎疆:……
黎疆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