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感让乔初第一时间感知到顾年岑投来的视线。
　　期间乔初生怕顾年岑走近，做点什么得罪厉行肆，以至于她舞白跳了。
　　直到顾年岑浑不在意离去时，乔初才沉沉松了口气，瞬间呼吸通畅。
　　顾年岑一走，乔初收回余光。
　　“厉总，顾年岑走了，时间好像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到这？”
　　乔初意思顾年岑都走了，厉行肆应当也没有和她继续跳舞的必要。
　　和厉行肆跳舞，和拽着只老虎跳舞没区别。
　　乔初半点没想继续。
　　只想回去好好躺着休息。
　　厉行肆步伐没半分停滞的意思。
　　问乔初：“顾年岑半点不在意你和别的男人跳舞，你不难过就算了，还挺高兴？”
　　“有吗？”
　　乔初的脸说垮就垮，装着黯然神伤，干瘪一笑：
　　“厉总，我也是要面子的，心里偷偷难过，你看不出来罢了。”
　　厉行肆：真当他眼瞎？？
　　厉行肆落在乔初腰间的手用力了些，扯了扯嘴角：
　　“早看出来顾年岑那家伙不做人，没把你放心上，小爷我今晚真的只是单纯想跳舞。”
　　乔初：……
　　半小时后。
　　乔初踉踉跄跄从晚宴大厅走出来。
　　虽然陪厉行肆跳舞，就能让高博士给奶奶主刀还挺划算。
　　但厉行肆这小子硬生生耍无赖，拖着她跳了三支！
　　三支啊！！
　　能躺着绝不站着的乔初腿都差点打哆嗦。
　　乔初对着前面厉行肆背影做个鬼脸。
　　厉行肆似有所感回头。
　　“乔小姐要我送你回家吗？”
　　顾年岑如果也在，到时厉行肆还可以送乔初上楼。
　　“不麻烦厉总，厉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乔初虚伪笑着摆了摆手tຊ。
　　变脸堪称唱戏的。
　　厉行肆似笑非笑也摆了摆手，在庄园的喷泉边上点了根烟火。
　　齐铠凑近。
　　“肆哥你这么喜欢跳舞啊，我认识一个三线小花，舞蹈学院毕业的，介绍给你认识？”
　　他看厉行肆和乔初跳了一个晚上不带停的。
　　已经很少见厉行肆在哪种事上如此精力旺盛。
　　一行的蓝靳失笑地一巴掌拍在齐铠后脑勺上。
　　“蠢，肆哥是喜欢跳舞吗？”
　　齐楷若有所思：“哦，肆哥喜欢乔初？”
　　厉行肆一口烟差点呛到。
　　有这么明显？
　　蓝靳瞥了眼齐楷说：
　　“傻，乔初是顾年岑女人，看乔初难受，不就是看顾年岑难受。”
　　“肆哥体力好，就喜欢看乔初累得半死不活，双腿打哆嗦的样子。”
　　厉行肆：“……”
　　掐了烟，厉行肆直往车上走，不想和两蠢货站一块。
　　橡林居所书房里。
　　顾年岑晚宴上吩咐徐特助去查乔初最近动向，徐特助此刻将刚刚收罗到的消息告知顾年岑。
　　“顾总，夫人这段时间跑了几趟医院，医生说乔老夫人身体……”
　　徐特助将乔老夫人的身体情况大致和顾年岑说了一遍。
　　难怪夫人今天当着顾总的面和厉总拉拉扯扯。
　　原来是为了乔老夫人的病情。
　　只是这种事情夫人找顾总便好，何必找那姓厉的。
　　顾总有的是办法解决。
　　徐助理明显感觉冷意冻人一个晚上的顾年岑脸色温和许多，神色松动。
　　顾年岑握着水杯轻抿了口，润了润嗓。
　　“高博士那边你联系下，若是高博士软的不行就来点硬的。”
　　冷淡眸子下看不出什么任何情绪变化。
　　……
　　隔天。
　　乔初正在睡梦中，接到高博士电话。
　　高博士无论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对自我的挑战，都想接下顾老夫人这个病例。
　　可厉行肆那边不一定会同意，高博士昨晚便拒绝了徐特助。
　　徐特助见软的不行，直接撕破脸皮。
　　捏着他的软肋和见不得光的资料，逼着他这个手术不接也得接。
　　厉行肆手段狠，顾年岑的手段也不遑多让。
　　高博士一个头两个大。
　　尤其厉行肆来电话时。
　　高博士一颗心好好悬起，冒了一身的冷汗。
　　却没想到厉行肆让他好好研究乔老夫人这病例，多上点心。
　　高博士心情大起大落，和坐过山车似的。
　　同时让顾年岑和厉行肆出手，对乔初，高博士半点不敢懈怠。
　　连夜研究了乔老太太的身体各项检测报告。
　　高博士：
　　“顾夫人，乔老夫人的情况我这边尽快会做个全面的诊断报告。”
　　“到时如果没问题，会尽早安排手术，顾老夫人的身体您没必要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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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初没想到厉行肆不仅讲信用，办事效率还如此高。
　　昨晚刚提，高博士今早就联系她。
　　和高博士电话聊过后，乔初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大半。
　　哼着小调，乔初边下楼吃早饭，边打开微信聊天对话框。
　　【厉总您真是个爽快人，昨晚提的事，这么快就给我安排上了，对您的感谢溢于言表……】
　　此处省略乔初对厉行肆不走心的千字彩虹屁。
　　厉行肆立马给了回复。
　　两人有来有往。
　　直至在餐桌上坐下，乔初也没注意到对面坐着的顾年岑。
　　顾年岑视线从乔初嘴角的浅笑，落到乔初手机聊天页面上。
　　顾年岑一眼扫见聊天页面上的聊天备注：厉行肆。
　　顾年岑眉头微不可闻一蹙。
　　收回视线，他冷声打断乔初：
　　“乔老夫人最近怎么样？”
　　乔初听见声音陡然一吓。
　　抬头看见顾年岑，她略感意外。
　　昨晚她问过顾年岑回不回来，顾年岑可是说不回来的。
　　乔初以为顾年岑又要在集团待个十天半个月。
　　乔初甚至想过如果一直见不到顾年岑，她就上顾氏集团找顾年岑谈离婚的事。
　　不清楚顾年岑为什么突然提到乔老夫人。
　　反正提了顾年岑也不会放在心上。
　　乔初敷衍回应：“挺好。”
　　顾年岑只当乔初没如实相告，是不想让乔老夫人的打扰麻烦到他。
　　顾年岑：“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奶奶，她老人家应该挺想你的。”
　　乔初注意力再次落到手机上，和厉行肆聊着天，顾年岑的话，乔初左耳进右耳出。
　　压根没听清顾年岑说了什么，乔初便头也不抬，敷衍冷淡地点了点脑袋。
　　“好啊。”
　　张姨却乐开花。
　　“夫人您不是一直想让先生陪您去看看乔老夫人吗，没想到先生主动提了这事。”
　　张姨的话都比顾年岑的话更让乔初上心。
　　乔初这才意识到刚刚顾年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