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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地下停车库。
“怎么办?你怎么上去啊?”谢澜沧转身看着缓缓关上然后上升的电梯,一脸迷茫。
“没事,我知道有个内部电梯。”
这还多亏了下午那个向他打听骨科位置的大爷,他带着人在医院转了老半天,才有机会发现这个内部电梯。
谢月词戴上口罩,他刚才被吓到了,即便在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也做好了完备的措施。
谢月词带着谢澜沧七弯八拐,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内部电梯。电梯很大,看起来是为了方便病床的上下。
电梯的门口倒着一块黄色的支离破碎的牌子,像是被车给碾过的模样。
“谁啊,开车技术也太臭了吧……”谢月词一边嘀咕着,一边抬脚跨过碎片,按住电梯开关。
谢澜沧正抬腿想把门口的碎片往边上挪,但电梯来的很快,她便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跟着谢月词进了电梯。
谢月词按了七楼。
电梯的门缓缓关上,然后听到电梯内机械女声的播报,“电梯正在上行——”
电梯往上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显示屏的数字就开始乱跳,电梯似乎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澜沧紧紧地拽着电梯两侧的扶手,“不会故障了吧?”
谢月词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按了按开门键,电梯没有任何反应,又去按紧急按钮。
幸好那边有人,得知他们被困之后,确定了电梯目前处于不动的状态,就让他们切勿在电梯里跑跳,稍等一下,会立刻派人去处理。
谢澜沧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刚才,幸好有人接……”
她还没说完,电梯突然抖了抖,方才松开手的谢澜沧一个不稳,向前倾去,谢月词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用力往他自己这边一带,将人搂在了怀里。
电梯抖抖擞擞地往下掉了一层,似乎又被什么卡住了,停了下来。
两个人惊魂未定地互相看着对方,这才意识到似乎靠得太近了。
谢澜沧第一个松开了手,她刚才太过慌乱,所以一靠近谢月词,就死死搂住了他的腰,此刻只觉得自己从手臂到手指都滚烫得厉害。
紧张褪去,电梯里安静得可怕,谢澜沧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点什么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
谢澜沧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好倒霉啊,这什么破电梯……”
“嗯,这电梯是有点差劲。”
谢澜沧:“……”
不行,不能让话题就这样结束。谢澜沧眼神都不敢乱瞟,盯着面前的电梯门,再次苦思冥想了一个话题,“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到?”
“应该在路上了。”
然后话题就再次结束了,电梯的氛围又渐渐变得奇怪和尴尬,以至于谢澜沧甚至冒出奇怪的念头:要不这电梯再抖一抖算了?她是真不想不起来应该说些什么了……
幸好这个时候,谢月词似乎终于想起来要说话了,“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谢澜沧只想赶紧打破眼下的ᴊsɢ寂静,鼓励地应了一声,“什么故事?”
“我这几天在医院,听一个医生说的。他说那天,他做完急诊已经是半夜了。差不多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时候。”
谢月词拿着手机晃了晃,谢澜沧看到他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23:59跳成了00:00。
“他那天也是坐电梯回家,进电梯的时候里面正好有一位护士。他们两人一起坐电梯下去,但是电梯到了一楼却没有开,可是直接降到了负三层。然后电梯的门慢慢地打开,只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
谢月词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突然之间,医生赶紧把电梯门关了起来。
女护士问,‘你为什么不让她上来呢?’
医生说,‘负三层是医院的太平间。医院会在所有死去的病人的右手腕上系上一根红色的丝带,而那个女孩的手腕上就记着那样一根红丝带……’”
谢澜沧这才意识到谢月词居然在说鬼故事,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你有毛病啊,这个时间说什么鬼故事?”
谢月词正说得津津有味,哪里肯停,“不是啊,是真的。我早上才听急诊室的医生说得呢。而且我还没说完呢,后面还有。当时那个女护士听了,阴笑了一声……”
“我不听我不听!”
谢澜沧捂着耳朵,企图用自己的声音盖过谢月词讲鬼故事的声音。
捂了一会儿,谢月词似乎是说完了,她才松开手,气鼓鼓地说,“医院才没有负三层!你这个骗子!”
谢月词失笑,“那是我记错了,是负二层。”
“乱说!负一层和负二层不都是地下车库?”
谢月词一本正经的问,“你去过负二层?”
谢澜沧愣了一下,她当然没有去过负二层。她没有车,一般都不会走地下,都是从一楼医院大厅的大门出去的。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负一层是地下车库,负二层……不就也该是地下车库吗?
她忽然迟疑起来,不确定自己想得对不对。
谢月词一看就知道谢澜沧没去过负二层,言之凿凿地继续说,“你没去过吧?负二层就是太平间。”
“我不信。”
谢澜沧才说完,电梯忽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并摇摇晃晃地又往下走了一层。
两人都看到电梯的显示屏幕上闪烁着的“地下1层”刺啦刺啦了好一会,最后变成了“地下2层”。
电梯发出“叮、咚——”的响声。
“地下二层到了。”冰冷的机械女声吓得谢澜沧一个激灵。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瞬间紧紧抱住了身边的谢月词的手臂,死死地盯着电梯的门。
电梯门缓缓打开,透过打开的门缝,两个人都清楚的看到,电梯外的昏暗灯光下是血一样的红色……
“没看到警示牌吗?老子正在修电梯坐个毛电梯……”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个穿着红色马甲的修理工,正骂骂咧咧着,一看到两人,就瞪着眼,“这部电梯正在维修不知道吗?你们还坐。”
谢月词和谢澜沧瞬间想到了负一层门口那块被人撞得稀碎的黄色碎片。
敢情,那就是警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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