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商心里已经激起惊天巨浪，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淡然转身，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她们的谈话。
一直到上车前，周延商都表现的没有丝毫异样。
可一上车，他说：“去京华学校。”
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秘书张口，想说些什么。
周延商阖眼tຊ，疲惫和悲伤都写在脸上。
秘书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通通又咽了下去。
周延商何尝不知，爱和不爱的区别不用心都能感受到。
以前苏栀杳满心满眼都是他，眼里闪耀的光有时都让人觉得刺目。
现在的冷淡和之前的自己如出一辙，无视，要求，不在意。
意识到这点的周延商心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给他麻木迟钝的心狠狠一击！
可无论如何心痛，他始终阖着双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另一边，小朝和宋知清把周延商的食物分掉后，又给苏栀杳准备了新的早餐。
这次苏栀杳没挑，安静吃了早餐。
等周延商再拿着煎饼果子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
递到苏栀杳手里的时候，煎饼果子还是热的。
周延商神色如常：“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口味，所以都买了一些。”
苏栀杳扫了眼，“谢谢。”
她说了话，但手却没动。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着，苏栀杳始终没有要吃的意思。
周延商这才真正尝到一腔真心被无视的滋味。
他喉结艰难的滚了滚：“不吃吗？”
苏栀杳别过头：“现在不想吃。”
周延商抿了抿干涩的唇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苏栀杳提醒他：“公司不忙吗？”
周延商眼里闪过惊喜，以为苏栀杳是关心他：“忙。”
他想了想：“早上的会还没开，还有合作等着下午去……”
“那谢谢你的煎饼果子，你去忙吧。”
苏栀杳打断他。
周延商这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关心，这只是逐客令而已。
他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像被什么东西扼住，疼的人喘不过气来。
苏栀杳将他所有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她沉默着，想等周延商开口说些什么。
但周延商没有，他勾起嘴角，露出个盛满了苦涩的微笑：“没关系，你想吃什么？发给我，我再重新给你准备。”
他依旧站的笔直，风光霁月与往常无异。
可人却卑微进了骨子里，想奢求爱人再多给他一丝机会。
苏栀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重复刚刚说过的话：“去忙吧。”
周延商眼眶微红，转身出门。
外面阳光温暖，落在身上暖意融融。
周延商却浑身冰冷，恍若置身寒冬。
他知道苏栀杳是什么意思，她是在用她的方式让自己明白。
过往的那几年，他的冷暴力究竟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如今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周延商抬手按住心口，轻声劝慰自己：“这些都是你该得的，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他抬起头，朝着苏栀杳的病房看去。
那扇窗边空空荡荡。
下一秒，窗口猛然被人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