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柳的一颗心落地。
她早该料到，也不该抱有期望。
乔书柳吐出一口气，自嘲一笑。
她装作无事地敲了敲门：“书记让我送东西来。”
乔书柳也不管两个男人的反应，把桌椅放到屋里，直接转身走了。
村里的宣传工作还在继续，乔书柳经常有和宋景纶碰面的机会。
谁都没提那天的事情，也没说起出海的事。
乔书柳心里憋了一口气，明明是宋景纶承诺的事情，自己提起，总显得自己强迫他一样。
况且，她也得和宋景纶保持距离才好。
凌晨四点，乔书柳起了个大早。
她出了船舱，发现乔父还没有出海。
向来沉默寡言的男人坐在甲板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乔书柳没打扰他，也只是沉默地，拿来昨天自己晒好的渔网。
放好后，她准备拿起自己的背篓去赶海。
没想到乔父在身后叫住她：“书柳，今天你和我一起出海吧。”
乔书柳怔楞着，慢慢直起身子。
她的眼眶有些发热，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改变。
乔书柳抿起唇，又笑起来，点了点头。
耳边响起渔船的轰鸣声，海风迎面而来。
乔父向乔书柳示范，他在渔网下绑上几块砖，然后把渔网抛掷出去。6
乔书柳有学有样，冲另一边抛出渔网。
船驶出一段距离，父女两人一块收网。
网上三四条鱼，却将渔网缠得很重，乔书柳的手酸起来。
但她相当满足。
出海捕鱼有了乔书柳，让乔父轻松不少。
她久违地听到乔父的夸奖：“干得不错。”
船继续在海上航行，海天一线。
前方有好几艘船围在一块，开近了发现还有一艘军用船。
军用船上的广播响起，乔书柳听出是宋景纶的声音。
“请前方的渔船来协助军方进行打捞作业。”
乔父将渔船开了过去。
宋景纶看到乔书柳，有些惊讶。
但他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现在探测出一批违规物品，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需要人工来打捞。”
此时又有一个男人破水而出，几个小兵赶忙过去把他拉上船。
乔书柳认识他，是经常鼓吹自己凫水技术好的王二水。
上船后，王二水有些虚弱地摇摇头。
“太深了，根本捞不到。”
乔书柳看了眼其他湿漉漉的男人，没一个人敢应声。
就在这时。
乔书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来试试。”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你一个女人，能让你上船出海就不错了，还能做这种事？”
好几个人都附和起来。
乔书柳反问道：“但你们什么都没捞到，不是吗？”
几人正要嘲讽。
宋景纶冷淡而威严的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又安静下来。
他看着乔书柳，话却是对众人说的。
“让她试试。”
乔书柳扣好安全绳，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水。
绳子在不断地往下滑。
乔书柳眼前是一片汪洋，眼眶干涩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下潜了多少，只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肺部传来被挤压的疼痛感，她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个黑色的球状物。
5米、3米、1米……
海上很久没有动静，好几个人向着水面张望。
“这么久，还没有上来，不会出意外了吧。”
宋景纶沉声说道：“拉安全绳！”
船上的人应声拉起了绳子。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翻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