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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别说靳南玥,就连周围人的脸上都不好看起来,这样的话要是旁人说出来必是无礼至极,应该当做登徒子被打出去才是,可对方是王爷,自小金尊玉贵长大的皇亲贵胄,谁敢说一句王爷的不是?
  文宣伯忙呵呵笑着上前打圆场:“时辰不早了,外面还有很多宾客想要给王爷请安,不如我们这就过去?”
  宸王这才把目光从靳南雪身上移开,很给面子地点点头算是认同,这才跟着文宣伯往外走去,其他男丁纷纷跟在后面,正堂里很快又清静下来。
  等人一走,贺氏、张氏等人刚才还满脸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贺氏狠狠瞪了靳南雪一眼想要张口斥责,被靳南玥拉住了手。
  靳南玥看向这个多日不见的堂妹,扬起下巴视线自上而下扫视一遍。
  “这么久没见,三堂妹竟出落得越发惹人怜爱,可见在侯府的日子如鱼得水,备受永成侯怜爱了?就连我家王爷见了堂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只是不知永成侯今日若在场会不会怪堂妹不知进退?”
  靳南雪平静地回看过去,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这种说话不带刺会死的女人?宸王脑子抽风突然说了哪些话关她什么事?她已经很避嫌了,真是烦透了这种处处被针对的场合。
  靳南雪:“堂姐这是怪我刚才不应该上前见礼了?早知会如此我刚才给祖母拜完寿就应该先行离开,不过想必王府里除了王妃和堂姐以外,宸王的后院还有别的侧妃、姨娘、通房,堂姐若是连宸王几句混话都要计较,那这日子岂不是……”
  岂不是成天泡在醋缸里,酸死你算了!
  靳南玥脸色更冷,目光如利刃一样射过来:“想不到堂妹不光模样越发出色,连嘴皮子都比以往长进不少,莫不是时间长了翅膀硬了,都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嫁进侯府的?”
  靳南雪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怎么会忘记?当年要不是堂姐‘不小心’把我推落湖中,‘碰巧’又被侯爷救上来,我怎会代替堂姐嫁入侯府?堂姐又怎么有机会嫁给宸王做侧妃?”
  靳南雪故意将其中的几个字咬得极重,旁人不清楚,她靳南玥还不清楚当年的究竟吗?真当她是泥捏的不会为自己辩解?索性当众提起当年的事看她们怎么有脸继续说下去。
  果然伯府几个女人听靳南雪说出上面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好几变,幸亏宸王已经出去,若是这话被宸王听见该怎么想她们侯府?包括靳南玥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靳南雪:
  “你……”
  她实在想不到一向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的堂妹,今日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把当年的事说得这么直白,一时又被噎住。
  贺氏也忍不住了,对着靳南雪训斥道:“雪丫头长本事了,这种胡话也是能乱说的?安氏,你是怎么教的女儿?
  安氏一个激灵,忙把谢南雪往自己身后一拉挡住贺氏吃人一般的视线,白着脸道:“母亲息怒,雪姐儿不会说话,回去我会好好说她的。”
  张氏则对着安氏和靳南雪皮笑肉不笑道:“当年的事就不提了,总归是雪姐儿得了好处不是?没想到雪姐儿越发有出息了,如今竟然能入了王爷的眼,只不知今日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侯府的人会怎么看雪姐儿?”
  安氏闻言脸色更加泛白,想要出声替女儿辩驳,却被靳南雪拉住。
  靳南雪上前道:“不敢当大伯母夸赞,当年的事大堂姐才是受益最大的那一个吧?再说这里都是自家人,今日的事怎么会传出去?相信大伯母治家有方,就是不顾忌我的名声也要想到堂姐的颜面,是不是大伯母?”
  张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确实,若真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靳南雪在婆家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可是靳南玥以及他们文宣伯府的颜面也会受损,这死丫头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真是气死人了。
  僵持间,外面迎客的仆妇进来回报,有女眷上门来给老夫人拜寿。
  贺氏狠狠瞪了安氏母女一眼勉强把心里的暴怒压下去,拉着靳南玥道:“玥姐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被那起子不懂进退只知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气着了,你就留在祖母身边陪着祖母一块儿见客,我跟你娘都想你的紧,等完了咱们再好好说说话。”
  说罢也不理众人径自拉着靳南玥往软榻那边过去。
  张氏也醒悟过来,今日客人众多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便冷冷对几人道:“二弟妹三弟妹,今日伯府人多事杂的恐招待不周,你们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伯府就不留你们了,来人,替我送送二太太三太太她们。”
  张氏冲身后一个仆妇使了个眼色,便不再看她们这群人径自出去招待客人了。
  靳南雪一听这话反而暗自高兴,便扯了扯安氏的袖子轻声道:“母亲,反正已经拜过寿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叫丫头去前院跟父亲和弟弟们说一声就是,顺便跟三叔也说一声。”
  安氏转头看向贺氏那边,贺氏此刻已经拉着靳南玥的手坐下来说得正亲热,眼神压根不往她们这边看,似乎也没有听见张氏赶人的话,就连四夫人柳氏也事不关己地拉着自己的小女儿离她们远远的。
  安氏无奈地和秦氏对望一眼两人暗自叹了口气,带着各自的女儿往外走。
  靳南玥余光瞥见靳南雪几人离去的背影,冰冷的眸子如淬了毒一般,今日的靳南雪还真是叫她刮目相看。
  这个堂妹自小就生得好,小时候堂姐妹们聚在一起,难免被人做比较,她这个长房嫡女总是输在容貌上,这让她越来越看对方不顺眼,就喜欢没人的时候针对一二,后来知道靳南雪出嫁后在侯府过得不好,她从心底觉得舒坦。
  她是文宣伯府长房唯一的嫡女,自小便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当年永成侯老侯爷还在世时与伯府定下靳南玥和江祺的婚约,只等着两人长大后喜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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