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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拍戏的时候,她因为比于非池大一岁,又是前辈,于非池一直很听她的话。
甚至有些尊敬的成分在。
就算后期慢慢熟悉起来,也没有在戏外对她做过什么冒犯的举动。
她以为端点架子,能拿捏住他,把他吓退。
可是没想到,如今的于非池,一点儿也不吃这一套。
两人身体相贴,沈倾被男人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上。
手里的签名照变得烫手,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
于非池后背抵着书桌,微微弯着腰,无限度向沈倾这边倾倒,他脑袋低垂着,脸埋在沈倾的颈侧。
她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很浓,香甜挂的花果香,闻着有些馋。
掌心是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他轻轻揽着,不敢用劲。
女生身材纤薄瘦弱,在怀里小小一只,搂着不太有实感,若即若离,像随时都会消失。
熟悉又久违的身体接触,让于非池的整颗心都不太平静,心跳声如擂鼓,指尖微微发颤。
就让他放肆这么一回吧。
他明白他偷来的这个拥抱不会持续很久,于是把一秒钟当成一辈子去感受。
就算是一会会儿也好。
他贪恋着拥有沈倾的滋味。
像在刀尖上舔蜜,知道危险,知道不能这样做,知道可能会伤害到自己,但还是想为了那一刻短暂的极致的甜,去大着胆子靠近。
过了会儿,沈倾彻底回过了神,用僵硬的手指推面前的男人。
第一下没推动,她用了点劲儿推第二下,手抵着他胸膛,直到两人分开。
她深呼吸一口,小脸严肃:“你越界了。”
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能做的动作。
于非池在心里默数他抱了多久,大概是五秒钟。
行,五辈子,他和沈倾过了五辈子。
他打算把不要脸贯彻到底,听了沈倾的话,勾唇笑笑:“是吗?越哪里的界了?我怎么没看见?”
沈倾惊呆了,没想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死皮赖脸的话。
她收回之前对他“没变”的评价,觉得现在的于非池简直有些陌生。
于非池忽然上前,逼近她,沈倾下意识往后躲,却又被他拉住,两人调转了个身位,于非池两只手“啪”一下撑在书桌边缘,将沈倾整个儿罩住。
来了个很标准的“桌咚”。
沈倾被他一左一右两条胳膊圈在狭小的空间里,难以逃脱。
他骨架身型都比她要大上几号,这个姿势能完全笼罩住她。
他凑得很近,几乎要呼吸相缠,沈倾这下真有点慌了,不管后背还抵着桌子,尽力往后仰,感觉自己像在下腰……
可惜她腰不好,后仰的斜度很小,聊胜于无,只能倔强地侧过头。
她的视线里是于非池的手臂,他只穿了件单衣,袖子往上卷了两折,露出一截小臂,上头有隐隐的凸起的青筋,延伸至手背上。
他肤色白皙,手掌撑在桌沿,五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指尖用力得微微发白,每一处的筋骨脉络都透着股说不上来的性感。
这么使劲儿干嘛?青筋暴起指尖发白的……
沈倾在心里默默吐槽。
得亏刚才抱她的时候没有使这么大劲,要不然她腰得折。
掰他手肯定行不通了,自己这二两力气,哪里掰得动……
要不从他嘎吱窝底下钻出去吧……?
沈倾正努力思考着挣脱的对策,突然脸被人扳了过来。
于非池用手挑起她下巴,手动将她的脸正面对着他。
“看我。”他吐出两个字,听着有些霸道。
“你连看都不敢看我吗?”他轻蹙着眉,语调虽是向下走的,但无端让沈倾听出几分挑衅。
她一瞬间想起他们第一次拍吻戏的场景,那时的于非池是个特纯情特害羞的乖乖少年,脸红到耳朵根,和她对视都不敢。
可曾想,经年累月,他们竟是攻守互换,角色互换,不敢对视的人变成了她。
沈倾心情复杂。
明明她以前才是主导者,是占上风的那个,撩拨或者说是调戏,都能轻而易举地成功。
她莫名感到一种……自己在于非池手里被任意搓圆捏扁的感觉,从来没那么慌过。
“长本事了啊你。”沈倾咬牙道。
她眼神凌厉地看着于非池,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硬气一些。
殊不知她此刻故意板着脸装凶狠的模样落到于非池眼里,和卖萌差不多。
毫无震慑力。
沈倾正脸和侧脸矛盾感很强,侧脸有棱有角,显得冷艳,正脸则圆线条多,嘴唇和眼尾都偏圆润,瞳仁黑亮,瞪大了眼看你的时候,像只漂亮可爱的布偶猫,冷甜冷甜的。
于非池不说“谢谢夸奖”这种惹她生气的话了,他此刻也根本不想说话。
他的目光落到沈倾不点而红的娇艳嘴唇上,盯住,一眨不眨。
气氛太不对了,有些过于暧昧了。
于非池眼神拉丝,一副随时要亲上来的神情。
沈倾强行维持着镇定,眼看着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越凑越近。
他甚至将脸微微偏开,避免鼻梁撞到她,一寸一寸调整角度,用以找到和对方最贴合的脸部线条。
他应是没少看沈倾之前发给他的《吻戏教程》,这确实是最舒适最美观的接吻角度。
《堕神引》之后于非池很少再拍有大段感情线的戏,他近几年走的正剧和电影路子,感情线都只是锦上添花,不占什么大篇幅,连吻戏也没一个。
沈倾心觉大事不妙,声若细蚊:“……你想干嘛?”
她甚至控制着脸部肌肉不怎么牵动,怕自己但凡嘴张大点就真亲上了……
“你觉得我想干嘛?”于非池笑得蔫坏。
“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沈倾脑子都快转不动,无意义地顺着问。
“猜猜呗。”
于非池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顺杆儿爬,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好像很享受看她这幅含羞带怯的新奇模样。
他不老实地摩挲几下她下巴处细嫩的皮肤,眼神流氓。
沈倾受不了,一把打掉他的手,劲不小,“啪”的一声,很清脆。
“于非池!”她一脸严肃地喊他名字,最后警告一遍。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他处处压制的感觉。
这一声稍微有点用,对面收敛了一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
“沈倾!”他学着她的语气回喊沈倾,成心逗人玩儿。
俩人有来有回,打个平手。
于非池是南方人,有点轻微的前后鼻音不分的问题,拍戏的时候刻意注意还好,生活中听着就有些明显。
“沈倾”这两个字一个前鼻音,一个后鼻音,对南方人来讲有些难度,不太容易叫准。
于非池以前经常把她叫成“沈qin”,被沈倾纠正过好几次后慢慢能叫准了。
这会儿是松弛下来的生活状态,没留意这个问题,原形毕露,又给叫成“沈qin”了。
都说吴侬软语,他有时候的说话腔调还真挺软的,这一声居然被沈倾听出一点撒娇的味道。
真服了他了。
沈倾突然就生气不下去了。
她轻声细语地好言相劝:“我说过,我来这只是为了完成工作,没有别的心思。”她把那晚在厨房说过的话又搬出来,“希望你也不要有。”
她的态度不能说是抗拒,只是很重的无奈。
于非池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违心的话他说不了第二次,这次他不打算装了,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任由自己表现出不爽反叛的情绪:“什么心思?”
他一遍又一遍追问:“什么心思?嗯?”
“你希望我不要有什么样的心思?”
沈倾皱了皱眉:“你一定要明知故问吗?”
她不信他不明白。
于非池像是跟她杠上了,像叛逆期的少年,语气越发刺人:“对,我就是想亲口听你说,你希望我不要有什么样的心思?”
沈倾冷着眼看他,说话语气也温度骤降:“三年前我已经说过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她还想保留住最后一丝体面。
于非池不知道在犟些什么,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死死咬着后槽牙,逼问到底:
“什么话。”
他声线异常的平静,也异常的疲累。
像是死刑犯行刑前的最后挣扎。
沈倾垂着眼,用力地抿唇,但终究没有心软。
这种模糊不清的状态,对两个人都是一种伤害。
她必须狠下心,直白地,明确地,说出来。
“好。”她的嗓音有种冬日山间清泉浸着薄冰的冷意,“于非池,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
她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不要再、喜欢我。”
她甚至说得比三年前那一次还要绝情,不留一点情面,撕开委婉的遮羞布,将那些不好摆在明面上说的话说得明明白白、不留余地。
行刑的铡刀真正落了下来。
硬要往同一个刀尖上撞两次,撞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是吗于非池?
有意思吗。
他都要怀疑自己有什么自虐倾向了,真是欠的。
于非池有种心脏被狠狠攥住的感觉,一时间呼吸困难。
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反应动作,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有一颗小小的眉间痣,点在右侧鼻梁与眉毛交界的窝,将人的视线都引到他那极漂亮的眉眼上。
此刻眉头轻蹙,下眼睑微微泛红,整个人都透着股极强烈的脆弱感。
仿佛在说——“你真的伤害到我了”。
实在是一副惹人心疼的神情。
沈倾被他眼中情绪刺痛,不忍再看。
多看一秒都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妥协摸头安慰他。
她当真佩服自己能对着这么一张脸说出这种过分的话。
狠人啊。
于非池已经渐渐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沈倾铁石心肠到底,弯腰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离开得干脆。
——
……
……
幕后听完全程的音频老师:。。。。。。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我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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