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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傅庭砚的司机就早早候在楼下。
  沈清清一早就接到了傅庭砚小助理的电话,说傅庭砚忽然头痛发作,非要见沈清清一面。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沈清清打算去见傅庭砚。
  一进门就看到傅庭砚半侧着躺在沙发上,一脸病怏怏的样子。
  “傅庭砚,你还好吧?”
  “叫我阿砚。”
  “……”
  不愧和顾言之是狼狈为奸的好兄弟,性子也会传染。
  虽说傅庭砚救了沈清清一命,但是之前强迫她的样子已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还是害怕他的,于是,她顺着他的意愿。
  “阿砚,你还好吗?要不我们找个医生?”
  “清清,你过来。”
  纵使沈清清此刻有一万个不愿意,她也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
  她在包里放了把刀。
  沈清清慢慢吞吞的走过去,微微低头,她想确认傅庭砚是不是真的头疼。
  就在沈清清低头的瞬间,傅庭砚一个转身,伸手握住她的腰,她脚下不稳,摔倒在傅庭砚怀里。
  傅庭砚是故意的。
  恐怖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沈清清惊恐的挣扎着起身。
  沈清清越挣扎,傅庭砚搂得越紧。
  “别动。”
  声音带着一丝情欲,还有难耐的克制。
  沈清清感受到了傅庭砚身下的硬物,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清清,这才乖嘛。”
  傅庭砚一只手搂着沈清清的腰,一只手在玩弄她的发丝。
  沈清清紧闭眼睛,祈求傅庭砚这次不要像上次一样发疯才好。
  “清清,和我结婚。”
  音量是轻柔的,语气却夹杂着极强的威胁意味。
  沈清清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她现在一点也不敢和傅庭砚起争执,只想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阿砚,医生上次说…”
  “和我结婚,清清。”
  傅庭砚语调拖的很长,听的沈清清起鸡皮疙瘩。
  回答傅庭砚的是沈清清长久的沉默。
  忽然,傅庭砚腾的一下起身,将沈清清压在身下,他眼里似有一团火,要把沈清清焚烧殆尽。
  “清清,你是不想嫁给我?”
  “阿砚,我…”
  沈清清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傅庭砚封住。沈清清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与厌恶,腾出一只手去摸索她的包。
  沈清清在找那把水果刀。
  傅庭砚疯了,开始去扒沈清清的衣服,然后对着沈清清的肩颈狠狠的咬了一口,他要沈清清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嘶。”沈清清痛呼出声。
  “傅庭砚,你疯了!”
  “沈清清,你现在才知道我是疯子吗?”
  他傅庭砚,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了,一个没有沈清清就会疯掉的疯子。
  太不寻常了,这不是沈清清熟悉的那个傅庭砚,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沈清清脑海里产生。
  “病人服用了大量的抑制头疼的药物…”
  医生的话再次在沈清清耳边响起;她又想起那天在饭桌上,傅庭砚突然的变脸。
  “你对傅庭砚做了什么?”
  沈清清身上的人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更大力的撕扯沈清清的衣物。
  “傅庭砚,你混蛋!”
  沈清清一边骂他,一边在找她的刀。终于,寒光一闪,沈清清将刀抵住了傅庭砚的胸口。
  “傅庭砚,你给我滚下去。”
  傅庭砚不怒反笑,眼里欲望不减,竟然慢慢的将身子往下压,丝毫不在意胸前的刀。
  “清清,你不舍得杀我。”
  疯了!傅庭砚完完全全的疯了!
  沈清清分神之际,傅庭砚以手握刀,用力将刀抽离,然后抬手,用力摔了出去。
  哐当——
  是刀落地的声音。
  傅庭砚的手在淌血,他却丝毫不在意,轻轻抚上沈清清的脸,声线微颤。
  “清清,和我结婚,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那四年里,清清都不肯见我一面,我真的好想你。”
  “清清,我一直没有碰过其他人的…”
  “清清,你就当可怜我…”
  “清清,我爱你…”
  沈清清的手开始不自觉的抖动,鬓边也生出了些冷汗,她十分惧怕这样的傅庭砚,她试图唤醒另一个傅庭砚。
  “阿砚,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阿砚,你说过你要永远对我好的…”
  在沈清清眼泪的刺激下,傅庭砚好像是又回来了,他先是满脸疑惑的看着身下的沈清清,然后红着眼起身。
  傅庭砚捂着头,张着嘴,艰难的对沈清清开口。
  “清清,你快走,我有些控制不住他。”
  “阿砚,你没事吧?”
  “清清,你快走啊!”
  傅庭砚又要冲过来,沈清清转身,一溜烟跑了。
  许久,傅庭砚走进浴室,盯着镜中的自己,阴阴的笑。
  “你刚才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不是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就改变主意了?”
  镜中的人三连问,傅庭砚一时哑口无言。
  许久,傅庭砚再次抬头,眸色暗淡。
  “因为清清。”
  “似乎只有这样,清清才会心疼我。”
  “到时候,我只要杀了你。”
  镜中的傅庭砚笑了,笑得放肆。
  “杀了我?你怎么杀了我?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欢迎加入。”
  傅庭砚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异常碍是在十三岁之前。
  彼时,他还没被接回傅家,他的生活还是一片水生火热,处处狼藉。
  “傅庭砚!你给我滚过来,怎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
  外婆又喝酒了,她看着地上的瓷碗碎片,怒火中烧,愤怒的唤傅庭砚过去。
  傅庭砚自知今天少不了一顿打,却还是默默上前,他只希望外婆酒醒的快些。
  啪——
  脸顿时肿了起来,火辣辣的,像有无数根小刺密密麻麻的从脸下的皮肉生长出来,疼的傅庭砚直冒冷汗。
  外婆并不解气,起身就去拿摆放在母亲遗像前的藤条。
  自从傅庭砚记事起,根藤条就摆在了那里,他每每犯一丁点错,便会被外婆用藤条抽打,直至外婆气消。
  他不是没尝试过反抗,但是他才十一岁,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根本反抗不过身强体健的外婆。
  每次反抗,只能换来更严重的责骂和鞭打。
  这次也不例外,傅庭砚被打的直至昏死过去,外婆才得以解气。
  傅庭砚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只要微微一动,刺骨的疼传遍全身,像是每根骨头缝里都被灌满了密密的铁刺。
  他红着眼,恶狠狠的瞪着外婆的卧室,强忍着疼痛起身,去厨房拿了把刀,悄悄走进卧室。
  “小砚,外婆对不起你,你不是责怪外婆啊…”
  傅庭砚仿佛被定住了心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上会有刀,慌乱的将刀具放回厨房,有个声音在傅庭砚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动手?”
  “老太婆就该死。”
  聪明如傅庭砚,他知道自己生病了。
  “你闭嘴。”他呵斥那道声音。
  “我倒要看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声音消失了,傅庭砚的后怕还没消失,他大口的呼着气,眼珠在眼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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