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打扮漂亮一些。”
季明珠雀跃的离开了餐厅。
季落落刚刚吃了挂落,只得忍气吞声,将季明珠在心里诅咒了上千遍。
人都走了,季闵给妻子削了饭后水果,“反正都姓盛,都是为了咱们女儿,盛凛和盛宴,其实也没有差别,对吗?”
见妻子无动于衷,季闵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要是盛宴真的只是玩玩她,我肯定让她消失,不惹你和落落生气。可你那天也看到了,眼下盛宴是动真格了,明珠前脚晕倒,盛宴后脚就上门来闹事,比我知道的还要早。”
季母叉了一小块雪梨,漫不经心的吃着,“那你最好小心点,她季明珠可不是乖乖听话,任人摆布的鹌鹑。”
“这不是还有你吗?”
季闵拍拍她的手,“她才多大?又一向依恋你,你去和她说几句好话,哄哄她不就行了?要知道,她为了你这个母亲,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季母抽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怕是已经晚了。”
季明珠换了一件绿色的低胸连衣裙,稍稍化了淡妆。
琳琅满目的香水都摆在柜子里,想了想,季明珠取了最不喜欢的琉璃瓶,均匀的抹在耳后。
这是巴黎的一个牌子,闻起来总有种淡淡的烟草味,她不喜欢,盛宴应该很喜欢。
到了城南,落霞已经遍布天空。
晋城皆知,盛宴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飙车,他对飙车乐此不疲,即使出车祸,全身粉碎性骨折,也依旧我行我素。
城南最险峻的山道,九曲十八弯,山上没有任何路障,路边没有任何防护栏,冲下去,就是万丈悬崖,尸骨无存。
因为还未开发,所以荒无人烟,是个鸟不拉屎的好地方。
季明珠一路问着,摸索到了九姑娘山,等爬到半山腰,季明珠的小腿都软了。
稀薄的空气挤压着胸腔,高海拔带来的不适感几乎让季明珠站立不稳,一低头,整座晋城就匍匐在脚下,季明珠支着棍子,腿更软了。
盛宴,好像比上一次见面更疯了。
喘了口气,季明珠继续往前走,远处,忽然传来了刺耳的轰鸣声,这是……底盘刮擦着路面的声音。
季明珠面色一变,怕被撞,急忙躲在路边的草丛里。
三秒后,一辆银灰色的Exige电掣而来,瞬息之间,季明珠只看到了底盘擦出来的火星,压根没来及看清座位上的人是谁。
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只能是盛宴。
季明珠跳起来,跟着车往下跑。
转弯时,盛宴不仅不减速,反而加速,油门踩到底,车子像是摆脱了向心力,直接甩了出去。
季明珠尖叫一声,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两个轮子挂在悬崖边,两个勉强扒着路面。
路上还有许多条类似的白色刮痕,想来是同一种开法导致的。
不是大哥,你赶着给阎王爷送业绩啊?
季明珠几乎是爬过去的,发动机已经熄火了,滚滚浓烟里,盛宴长身玉立,身上的白衬衫极度干净,就如同他这个人,分明恶事做尽,却端的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皮囊。
“这么快就见面了?季小姐。”
季明珠微笑,“宴少不来见我,我只好厚着脸皮来见宴少了。”
盛宴拿下护目镜,言语中带着明知故问的恶劣,“能下床了?我还以为你会被季落落折腾死,真是废物。”
季明珠继续微笑,“废物也是会成长的嘛。”
盛宴打量她一眼,“过来干嘛,飙车啊?”
“没有的事,就是感谢宴少的救命之恩。”
季明珠继续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不信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大美人站在盛宴面前,他能无动于衷。
“好,知道了,没事儿跪安吧。”
盛宴提腿就要走,季明珠差点儿呕出一口老血。
盛宴……攻略他果真是地狱难度。
“季家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能不能安排我尽快离开啊?”
季明珠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盛宴阴阳怪气,“你觉着呢?”
季明珠讨好的环住他的腰,眼神带钩,欲拒还迎,“宴少怜贫惜弱,又义薄云天,自然不会将小小的季家放在眼里了。”
“我是让你去找证据!证据呢?”
盛宴笑着钳住季明珠的下巴,笑着将人定在低矮的赛车顶上。
季明珠有些难受,仍是保持着妩媚的笑容,“ 那我又能得到什么?我要报复季家,宴少愿意帮我吗?”
盛宴嗤之以鼻,“就你?”
季明珠的声音轻飘飘的,“我慕强,可是向来以宴少为楷模。”
“再说了,比起宴少从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一跃上位,和盛凛分庭抗礼,报复季家就简单多……”
“呃——”
季明珠呼吸一窒,浓重的窒息感让她几乎脑子一片空白。
盛宴带着薄茧的手指缓缓收紧,“季明珠,你这是找死。”
私生子。
已经多少年了,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三个字!
雷声轰鸣里,瞬间暴雨如注。
“郑家的事,确实和盛凛有关系,而且我已经拿到了证据。”季明珠勉强维持着笑容。
郑家曾煊赫一时,最后下场凄惨,家破人亡,而唯一的女儿郑心悦如今成了徐景涣的未婚妻。
里面阴谋无数,牵扯极深。
脖颈处一松,季明珠无力的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速度倒是快。”盛宴居高临下,“证据呢。”
瓢泼大雨里,季明珠举起一枚小小的U盘。
盛宴伸手,季明珠却笑着躲开了,“宴少,空手套白狼可是不对的。”
浑身湿透的少女靠在车边,脸上洗尽铅华,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裙子已经湿透了,布料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浑身都一览无余,盛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浑身仿佛都烧了起来。
能让素来自持的盛宴为她而失控,季明珠颇有成就感。
她踮起脚尖,慢慢解下盛宴的扣子,湿漉漉的衬衣被她扒了下来,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
“呀……一定很疼吧。”
季明珠冰凉细腻的指腹缓缓滑过一道道旧疤,脸上是夸张的心疼。
她贴上去,缓缓呵了一口气,“乖,吹吹就不疼了。”
盛宴挑眉一笑,将人按进车里。
“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