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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人都清楚,唯她蒙在鼓里。
  那段时间,旁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嘲讽、同情……
  直到她亲眼看见,柳钰光着身子和萧帝缠绵…
  萧帝睡再多女人,她都能释怀。
  可见他和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搅在一起,她几乎崩溃。
  宫里那么多妃子,还有宫女,为什么偏偏是她妹妹?
  更可笑的是,柳家知道此事后,还让她大度点,趁机给柳钰要个名分。
  哀莫大于心死,她一切照做。
  不能生育,在父亲眼中便没了价值。
  后来才知道,从她很难怀上孩子的消息传出后,父亲就开始筹划送柳钰入宫。
  一个投怀送抱,一个明推暗就,媾合一拍即合。
  要不是想着母亲和哥哥,她都羞于再活着。
  “姐姐!”见柳媚神色怔忡,柳钰跪着向前两步,哀声道:“姐姐,我真知道错了。”
  柳媚捧起桌上热茶,温热的触感让她渐渐平复了心情,回过神,怅然道:“都过去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父亲想延续家族辉煌,必定筹谋送人入宫,不是柳钰,也会是其他。
  “姐姐…”柳钰抓住她裙摆,带着哭腔:“姐姐,你如今在宫中势单力薄,定需要助力,太后因你……不让皇上亲近你,妹妹想帮你!”
  柳媚有些意外,消息竟传的这么快。
  她知道柳钰有野心,不甘一辈子留在掖庭,如今见她攀上陈煜,自是也想效仿。
  放以前,柳媚会一巴掌扇过去,教她知廉耻。
  现在……
  她自己都是靠着残花败柳的身子,搏出路,又有何资格再教别人廉耻?
  柳媚深吸口气,含笑正视她:“你打算如何帮我?”
  柳钰动之以情:“我和姐姐一样,心里都念着母亲和大哥,柳家多个人在宫里,便多一分保障,皇上若肯垂青眼,妹妹将来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过继给姐姐!”
  见柳媚不语,她忙又道:“我明白,姐姐以后也可以抱养其它人的孩子,但那都是外人,你我血脉相连,妹妹不会背叛你,只会跟你一起,让柳家越来越好。”
  柳媚有些感叹,这丫头实在机灵,句句说在她心窝上。
  她和柳钰不一样,若是有选择,死都不愿留在这深宫大内,但柳钰庶女出身,要很努力才能得父亲看重,让自己和姨娘日子好过些。
  既然如此,就给她个机会吧。
  柳媚喝口茶,缓缓道:“我没办法将你送上龙榻,只能创造机会,能不能成看你自己。”
  她提其它嫔妃,陈煜都要生气,柳媚不敢往他床上送人。
  “姐姐大恩大德,妹妹铭记于心!”柳钰一个头磕下去,欣喜万分。
  都说新帝风流,她容貌和柳媚有些相似,比新晋的妃子漂亮,皇帝一定会满意的。
  瞧她喜上眉梢,柳媚嘱咐道:“皇上脾气不好,若是因此生气,我未必保得住你。”
  柳钰不以为意,风流的人都怜香惜玉,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拿她怎么样。
  柳媚放下茶杯,估算了时间:“八月十五,中秋,到时你过来,我给你安排。”
  ***
  中秋这天,祭完祖后,皇室依例设宴款待群臣。
  席宴之上,曼舞轻歌,君臣齐乐,等结束之时,陈煜都有了几分醉意。
  刚回养居殿,便有宫人来禀,说今天是德妃生辰,请皇上过去一趟。
  恰巧丹橘也来禀,说柳婕妤亲手做了月饼,还备了桂花酒,想请皇上赏光。
  “皇上今晚得去德妃娘娘那儿,丹橘你先回去吧。”士良冲她使眼色。
  这种情况,于情于理丹橘都得让步,但柳媚特别叮嘱,一定要把皇上请过去。
  丹橘只能装作没看见,恳求道:“小主说,她还有给皇上准备了惊喜,皇上不想瞧瞧吗?”
  察觉德妃宫女瞪了过来,丹橘有些心虚。
  陈煜思忖片刻,看向那宫女:“你跟德妃说一声,晚点朕会过去。”
  宫女面露难色,还待再说,丹橘抢先道:“谢皇上赏光。”
  那宫女恨恨剐了她一眼。
  走进柳媚院子,陈煜望见远处亭台,美人身着紫色轻纱,侧坐在长椅上,如新月清辉,绝世独立。
  但不知为何,陈煜却觉得这一刻的她,那么孤单…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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