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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文琛处理完公务,回来见她在江边站着,疑惑抬眉:“怎么不回车上?”
  说着牵起她的手。
  苏忱轻任他牵着,回答:“太无聊了。”
  这个人没有发现戒指的消失,苏忱轻并不意外。她很清楚,傅文琛每次送她礼物,都并不是真的在乎她是否喜欢,只是想用礼物贿赂她,让她变得听话。
  这次的戒指也是一样。
  上车后,傅文琛继续阅读文件,她则窝在角落里休息,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迷迷糊糊听到男人开口,语气闲散:“说起来,轻轻已经跟我这么多年,对我的称呼一直都没有变过,从来都只叫我傅先生。”
  苏忱轻连眼皮都懒得抬,心道我不叫你傅先生叫什么?
  叫傅心汉吗?
  男人手臂搭在座椅上,长眸里的神情隐没在车内昏暗里,别有深意的落在她身上,
  “这个称呼不够亲昵,该换一个。”
  苏忱轻闭着眼都能察觉到这人的视线,如果再装睡,恐怕就要被用别样的方式叫醒了。她装作惺忪的睁开眼,迟缓的坐直身体。
  玩具嘛,
  老板想玩了,她自然得陪玩。
  苏忱轻心里扯出一抹冷笑,面上仍旧乖巧温顺,煞有其事的思索片刻,回答:“那就叫你文琛?或者阿琛?”
  傅文琛显然对她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也没有给她继续猜下去的机会,含笑道:
  “叫老公。”
  女孩脸颊的肌肉明显微僵。
  迈巴赫在高架上飞驰,车外江景以看不清的速度向后倒退。车外空间快速流转,车内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连司机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默默屏紧呼吸,装作车上没有自己的存在。
  苏忱轻低着头,听到身畔那人寒意渐深的声线,依旧维持着温润儒雅的人设,问:“怎么,让你为难了?”
  “……”
  她尽量演出毫无心事的模样,眨眼:“不是为难,是你毕竟要和章千金结婚,婚约已经订好了。我这样称呼你,对章千金、对你,都是一种不尊敬。”
  傅文琛看着她,显然并不想接受她的这番解释,但也没回应,继续处理文件。
  苏忱轻也重新闭上眼休憩。
  她知道这个人依旧是生气了,但没办法,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拒绝理由。
  傅文琛要她做的事,她不做,不论给出什么样的理由,这位傅先生都会生气。苏忱轻没放在心上,反正只要着怒火烧不到自己身上,随便他怎么生气。
  只是她庆幸的有些早。
  回别墅后,苏忱轻刚坐上沙发打算休息,就被身后跟过来的男人突然扛起,身体悬在半空,颠得头晕脑胀,再被丢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床上。
  这几日她已经吃尽傅文琛的苦头,知道傅文琛这是又要做什么。
  纤细羸弱的手腕被麻绳束在床头,她一览无余的躺在床上,目光平视着男人野兽般冷性的瞳孔,坐在她腰上,盯着呼吸间起伏的软肉。
  苏忱轻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忽然又看到傅文琛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抽出什么东西。
  磨砂无反光的皮带,贴上肌肤时宛若毒蛇缠绕,凉的让人颤栗。
  她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按住腰。傅文琛俯身,靠在她耳畔,让她看不见他具体的神情,只能感觉到平稳落上她锁骨的灼热气息。
  “还是想听轻轻叫我老公。”
  明明是请求的口吻,但皮带冰凉的材质却故意贴上她的腿,作无声的威胁。
  那晚,没有人知道傅先生和那位小情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偶尔有佣人处理事务,经过卧房门口,听到让人心惊肉跳的碰撞声、女孩吃痛又难耐的轻呻,时不时还有破碎的哭腔,零落满地的央求。
  无人敢问,都心领神会的装不知情。
  管家直到第二日正午才敢去卧房问候,特意带了私家医生,进屋时满地狼藉。自家傅先生已经早起去公司,床上只蜷着只猫儿似的可怜姑娘。
  都到中午了,人还把自己裹在被褥里,脑袋都不露,哆嗦的停不下来。
  私家医生是女医生,管家又叫来女佣人,帮忙查看这位苏小姐的伤势。全身检查下来,确实有许多皮外伤,但都不算太严重,没怎么见血,红痕和淤青居多。
  私家医生离开时,满眼同情的叮嘱,说虽然伤不严重,但苏小姐似乎心理上出现一些问题,全程都神情呆愣,也不出声,让他密切关注。
  管家自然是要密切关注的,屋里那位要是真出什么事,他可不是丢饭碗那么简单。
  不过医生都说苏小姐身体无大碍,只是心理状态不好,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这样想,刚准备松口气。
  屋内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
  管家浑身冷汗的闯进去,发现刚处理过伤口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窗边,人已经晕倒在地上。
  ·
  苏忱轻再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
  小腹传来的绞痛实在难忍,像是有人抓住里面的脏器狠狠攥住,旋转。
  她直不起腰,就只能靠蜷缩的姿势缓解。苏忱轻倒宁愿自己没醒过来,最起码晕着的时候感觉不到痛。
  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不是傅文琛昨晚用皮带才把她折腾进医院。恐怕在更早。
  那个人昨晚倒是没有太狠,力道不重,估计是在恐吓她。只是这恐吓没有用,到最后,她也没把让那个称呼出口。
  傅文琛知道她害怕皮带这个东西。
  ……
  乱七八糟的念头毫无逻辑的涌进脑海,苏忱轻烦躁的蹙眉,不想再让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打扰自己休息。她刚想强制让自己进入睡眠,
  护士敲门,走进病房,询问病人家属在哪里。
  守在门口的管家立即走出来,解释家属不在的原因,发现她醒了,便笑着多说两句,说傅先生是去陪章家千金补过情人节,外加挑选婚纱,所以这两日都不会来。
  苏忱轻漠不关心的点头。
  她侧过身,闭眼。
  睡意迟迟不来,奇怪的情绪却越来越重。苏忱轻突然睁开眼,起身。她盯着黑暗中的虚空,确实是毫不关心傅文琛是去做什么。别说傅文琛只是跟章林若去约会,就算两个人开房去滚床单,她也照样不在意。
  可或许是医院的环境让她感到孤独,让她莫名产生一种没来由的愤恨,想发泄。
  管家守在病房门口,已经昏昏欲睡,哈欠刚打一半,病房门被拽开时的刺耳“嘎吱”声截断了他的哈欠。他立即清醒过来,看到病房门口清瘦羸弱的女孩。
  “苏小姐?”
  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管家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您要做什么?”
  女孩冷淡睨他一眼,用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从未听过的口吻,言简意骇道:
  “去约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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