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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云杉就去了顾六婶子家。
  顾六婶听见敲门声,出来一看便道:“哎哟,你这还真是早,”说着就要把云杉往院子里引。
  “答应了早些,不好食言。”说着云杉把手里提着的糖,递给了顾六婶子。
  “你这是干啥,这还没说成,就给谢媒礼了?”顾六婶接过东西一看,好家伙一袋子的水果糖,便要推拒。
  云杉不喜欢这种推来推去的行为,便退步,并不接手,“下乡之前准备的,我不喜欢这些。拿来给孩子吃的,你就收下吧。”
  顾六婶子见云杉一脸平淡的样子,也明白对方是真拿来送自己家的,随即心里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大一袋糖,怕是要不少糖票和钱,这云知青还真是大方。
  “那婶子我就代我家那些小泼皮,先谢谢你了啊。”顾六婶子笑着,收回了手里的糖袋子,转手递给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大孙子,让对方拿进家里去。
  “应该的,我俩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多费心,我和顾彦都不是很清楚这边结婚的规矩。”云杉见对方收下东西,脸色放松了些。
  “这是当然,我肯定会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的。”顾六婶想着,这俩都不是差钱的主儿,那这个婚宴要办的热闹还是简单。
  “那行,有你这句话,我们俩就安心了。”云杉深谙如何让别人花精力为自己做事的法门,所以哄起人来,还是有几分功底在身。
  “你俩只管放心”顾六婶这会儿全然忘了,昨天云杉说的找媒人,只是需要一个见证,不用对方做啥。自己当时才巴巴自荐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那边?”云杉担心顾彦已经在等自己,便想着早点上去。
  “行,咱现在就出发。”收了云杉的东西,顾六婶子也不磨蹭,便同意道。
  还没到顾彦家,老远的距离,云杉就看到顾家院子外站着的人。朗朗如日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
  顾彦一大早就站在门前的老桃树下,时不时望着前面的路口,就怕云杉来了,没第一时间发现。
  “跑过来干啥,一直在外面等着?”云杉牵起顾彦的手,心疼的问道。又抚了抚对方的背,给对方顺气。
  云杉一套动作做下来,顺畅极了。看的一旁的顾六婶子牙疼不已。
  顾彦缓了缓气息,才开口道:“想着早点见到你。”顾及着还有别人在,顾彦的语气还算正常,但是也是把顾六婶酸得不行。
  这小两口真是酸死个人,啧,这媒人怕是以后不能再做了。这要其他人也都这样,怕是自己牙齿都要早早掉光。
  “早啊,彦小子好些时候没见你了,今天看着倒是大有不同,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顾六婶开口招呼道,免得这小两口又说些酸倒牙的话。
  “六婶子早,确实有些时日没见到你了。”顾彦收回一直在云杉身上的目光,客气的同顾六婶回应道。
  “今日婶子托个大,给你做这个媒,望你莫嫌弃。”顾六婶也不知道顾彦清不清楚,自己没说过媒的事情,便先放低了些身段。
  “那多谢婶子愿意为我们忙活了,后面我俩的事就需要婶子多多提醒。”一边说着,顾彦一边引两人进了堂屋,商量结婚细节。
  顾彦牵着云杉坐在一根板凳上。顾六婶看得心里直笑,也不用两人招呼,就坐在左边的板凳上。
  现在大多数小夫妻都不敢这么黏糊,还好只是自己见到,要是别人看到,怕不是要给这俩带来麻烦。
  “我打听了一下,现在这边彩礼一般是三转一响,这些我都会加到礼单里,然后再另外加一部分钱票,你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云杉侧头看着顾彦温声道。
  “没什么要补充的,”顾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等我后面要什么你再给我就是。”
  云杉想着也是,便也不在纠结彩礼不丰富的事情。
  一旁的顾六婶听的一脸麻木,这就是两个不缺钱的彩礼嘛?她并没注意到两人话中的关键点。
  只以为是云杉要的彩礼是三转一响。这也是之后村里不少人越发嫉妒云杉的原因之一。
  “那等下你和我去找大队开证明,然后咱们去把结婚证办下来。”云杉抓着顾彦的手,说着后tຊ面的安排。
  现在结婚年龄规定是男要年满二十,女要年满十八。
  这边习惯用虚岁,顾彦是甲午年生,刚好到年龄。云杉没这个顾虑,她年龄都是瞎写的。
  “好啊,”顾彦听着云杉的话,含笑应道。
  “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呢?现在要求节俭办婚事,不下请帖,不请客,不办酒席。
  但是咱们村可不兴这样,不办婚宴,村里人肯定不会承认你们关系,说不定还要说三道四……”顾六婶见两人今天都打算去领证了,想起昨晚找人补的课,便问到婚宴的事情。
  云杉和顾彦都是一脸莫名,这个不是应该你去考虑嘛?你刚才不是都答应了?
  接收到两人的眼神里意思,顾六婶一脸无语,我这就一个媒人,我还能啥都给你们弄好?
  云杉想了想拿出一些钱票,递到顾六婶面前:“婚宴就劳烦婶子你看着招呼了,这些钱票婶子拿着置办需要用的食材那些。”
  “。。。你俩这也太看的起我了。”顾六婶无奈道。却还是接过了钱票。
  “我们村的婚宴,好的规格是八个热菜,五个凉菜,你们打算请多少人,办多少桌?”
  顾彦想了想,人多麻烦,便道:“现在村里都在忙春耕,我们也不好耽误人家上工,就办个三桌吧,请族里的几位老人,和村里的干部们做个见证就是了。”
  顾彦又看着云杉道:“顺便还有知青点那边的人”
  云杉听了顾彦的安排,并无异议,只是抬手给顾彦理了一下碎发。
  “你们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那我现在就回去找人办事。”顾六婶说着,便站起了身。
  云杉牵着顾彦送了对方出门,又转身回了顾家。
  因为等下要去办结婚证,顾彦兴致勃勃的回房去换衣服。云杉只能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云杉忍不住抚了抚额,笑着低声说了一句“还真是磨人啊。”心里却是甘之如饴。
  “尊上,让你等久了,”顾彦出来便走到云杉面前,满怀歉意道。
  云杉笑了笑,伸手要抱对方。对方却后退了小步,拒绝了。
  云杉愕然的看着顾彦。
  “不行尊上,等下我们要出门,别人会看出来的。”顾彦注意到云杉诧异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云杉低头摸了摸鼻子,她刚才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吧,怎么感觉自己这小郎君想歪了。
  顾彦见云杉没说话,以为对方因为自己刚才拒绝而不高兴,想了想,又走近云杉软声道:“尊上别生气,我错了。”说着还亲了一下云杉的脸。
  云杉感觉到脸庞上一掠而过的柔软,瞬间抬头,怔怔的看着顾彦,直把顾彦看得脸色微红。
  “尊上,我们现在出发吗?”顾彦顶着云杉灼热的目光,想到还要结婚的大事,鼓起勇气打破静默的气氛。
  云杉回过神,克制着自己被对方吸引的目光,“好,我们现在就去找村里找大队长。”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抱你?”到门口的时候,云杉疑惑的看着顾彦问道。
  她回想了当时的细节,还是没弄明白顾彦拒绝的原因,便直接开口问了对方。
  顾彦微顿,以为对方是在介怀刚才的事,“尊上每次抱我,都会把衣服弄皱,然后嘴巴也会肿,我们今天要出门,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说着顾彦有些委屈的垂着头。
  云杉心疼坏了,想把对方抱怀里安慰,又想到对方担心衣服,急得不行,“我不是质问你,只是担心我之前的举动有冒犯到你,你才拒绝。这才想问问原因的。”
  顾彦明白过来,也知道自己想岔了,眼眶微红的眸子带着些许歉意。
  “是我不好,拒绝尊上”顾彦说着,主动抱住云杉。
  他这才想明白,虽然两人是打算做普通人在这边生活,但是尊上本来就不是人类。
  她就算把自己衣服弄皱,嘴。。也是有办法恢复原样的。自己刚才竟然拒绝了尊上的亲近。想想真是太亏了!
  云杉歪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又是一脸疑惑,但是并没拒绝对方。
  她现在就是全看对方发挥,就怕惹到自己小媳妇儿。。。
  顾彦抱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然后两人这才出了门。
  到了村委会把证明开好,云杉顺带给自己请了假。然后就在刘支书几人一脸惊奇的目光中,出了村委会。
  “我们现在就去公社把结婚证办了,然后再去县里买自行车那些。”顾彦拿着刚开好的证明看了两眼,又喜滋滋的对云杉说着后面的安排。
  “好,等下再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两人并不缺钱,所以对于这些事情随意的很。
  十点多的时候,两人就办好了结婚证。
  登记的时候,民政部门的办事人员,还因为两人的颜值,怔愣了好一会儿。
  还好当时是个年龄偏大的婶子在办理,要不然云杉今天可能心情会糟糕一下。
  顾彦拿着两份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一双星眸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结婚证上面印着伟人头像,头像下面还写了一个‘忠’字,内页里面写着两人的名字,还印着‘自愿结婚’几个字。
  云杉看着笑得如春华灿烂的人,宠溺的摇摇头。
  顾彦也知道,这个东西对他们没什么约束力。但是有了这个东西,感觉就是一种浪漫。
  因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就是个普通人,所以顾彦最后恋恋不舍的把结婚证交给了云杉。
  他担心等下万一不小心,把结婚证弄掉了。放在云杉那里就不会有这个顾虑。
  “我们现在去县里?”云杉收好结婚证后,转向顾彦问道。
  “好,不知道公社有没有要去县里的拖拉机。”顾彦低声嘟囔道。
  云杉听到了,正好她也舍不得让顾彦走这么远。
  最后的结果就是:公社正好有事需要去一趟县里,然后两人搭上了顺风车。
  不过这个车坐的顾彦脸色发白,太颠了。
  从公社到茂元县的路,大半都是机耕道,一路上坑坑洼洼的,也就接近县城的小段路经常有修整,倒煤炭渣子那些,才平坦些。
  而且因为春季没怎么下雨,一路上灰尘也不少。
  云杉扶着顾彦下车的时候,顾彦全身都是软的,只能靠在云杉怀里。
  “刚才还是应该下车走路的”云杉搂着顾彦的腰,低头看着对方惨白的小脸,心疼的说道。
  “那不行,万一我走不动了,怎么办,而且反正已经糟了些罪了,还不如一下遭到底。”
  顾彦的脑回路一如既往的清奇,云杉又拿他没办法。
  等顾彦缓了些后,云杉才放开对方。
  两人打理了一下衣服,主要是顾彦在忙活,给自己整理了衣服上的褶子后,又去给云杉理。
  云杉看他这会儿确实没事了,也就没拦着。
  茂元县之前云杉来过,不过也不算熟悉,因为当时她也就只在汽车站待过一会儿。
  茂元县看着比罗江镇要繁华不少,街道就有五条,罗江镇只有两条街。
  知道顾彦比自己熟悉县城,所以云杉就跟着顾彦走。
  一路上都有遇到看两人看愣住的人。
  顾彦脸色越来越冷,一张嫡仙般的脸,满是寒霜。
  云杉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拍了拍对方胳膊,“这是怎么了?”一双清眸担忧的注视着顾彦。
  顾彦抿了抿唇,“他们都看你,真是太讨厌了。”想把他们眼睛都挖了。后面的话,顾彦没敢说出来。
  “谁?”云杉转头环顾了两圈,没发现有其他存在,便疑惑的看着顾彦。
  “就这些人啊,他们偷偷看你,还不停看!”顾彦气急道。
  “。。人类看我,也伤不了我,没事的”云杉还没明白过来,所以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
  顾彦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在云杉眼里,从来没存在过这些路人,所以她完全不在乎对方的存在。
  “尊上,你啊~”顾彦突然就被哄好了,声音都带着娇软。
  她虽然没懂自己生气的原因,但是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着自己,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其他人于她来说皆不存在。
  见顾彦情绪好起来,云杉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这哄媳妇儿的技术,看来还是需要多揣摩揣摩。
  “我们先去吃饭?”云杉盯着顾彦问道。
  “好,国营饭店就在前面,”顾彦说着还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建筑,可能因为现在接近午饭时间,那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云杉走过去一看,确实比之前镇上的国营饭店大了不少,门口用红漆左右各写着‘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两人进去之后,云杉就让顾彦先去占了座位。因为人多,怕等下过来没位置。
  又指着墙上今天供应的菜谱,问了顾彦要吃什么后,这才去排队买饭菜。
  因为今天两人来得还算早,所以大多数菜都还有,云杉便买了不少肉菜,她现在对肉格外感兴趣。
  土豆炖牛肉,这是个需要碰运气的菜,今天正tຊ好还有,云杉便买了一份。贰角伍分的价格,使很多人都望而却步。
  又买了顾彦点的小鸡炖蘑菇,壹角伍分,炒鸡蛋是一角,还买了一份羊肉炒菜,这个肉她过来之后还没吃过,听说很不错。
  云杉注意了一眼顾彦的位置,又买了一个炒土豆丝,和一份面条,五个馒头,这才付了钱票,转头回去找顾彦。丝毫没管服务员惊讶的眼神。
  “买好了?”顾彦见云杉过来,便坐直身体,刚才他用手撑着旁边的板凳占座,丝毫不在意,自己清雅绝伦的形象会不会扣分。
  “嗯,都点好了,就是要等一会儿。”云杉看到对方刚才的动作,忍俊不禁道。
  他们这桌还有一位大婶在,所以两人的互动还算克制。
  “小伙子,这就是你对象?你俩看着确实般配得很嘞。”旁边的大婶突然开口夸赞道。
  这位大婶比两人来得晚,所以刚才没看到云杉,这会儿子见到人,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伙子,刚才一直往点菜的地方看。
  “嗯,”顾彦似乎有些害羞的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哎哟,我这么大年龄就没见过你俩这样俊的人,今天也算是开眼了。”那大婶拍了下手,继续说道。
  云杉在一旁只是看着顾彦浅笑了一下,并没有和激动的大婶搭话。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饭菜好了,服务员那边便在喊去端菜。
  云杉没让顾彦起身,而是自己跑了几趟,把饭菜都拿了过来。五个菜,一碗面,再加几个馒头,一张桌子摆满了大半。
  云杉放下饭菜后,顾彦便拉去云杉的手,用帕子擦了擦,也没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
  旁边的大婶看着两人点的饭菜量,眼光闪烁,不过最后倒也没说什么。
  顾彦吃饭斯文,所以两人是差不多时间停筷的。至于是不是某人故意吃得慢,就没人知道了。
  吃完饭,云杉两人也不耽搁,转身就去了供销社。
  虽然是午饭时间,但是供销社一点都不冷清,攘往熙来的,只把云杉看得蹙眉。这又要挤进去?
  “你就在外面等我?”云杉怜惜的看了看顾彦。对方现在的身体,就是普通人的体质,这要是挤进去,怕是够呛。
  顾彦没说话,但是拽住了云杉的袖子,简单明了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云杉扶额,无奈的看了一眼顾彦,又了一下袖子上白皙纤长的手指。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云杉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路护着顾彦进去后,头发都凌乱了些。
  看得顾彦眼睛一弯,抬手给云杉理了理发丝。
  进来之后,其实人倒是没外面看着多,可能因为里面的售货员表情严肃,也不像外面那么嘈杂。
  县里的供销社看着比镇上的高端不少,柜台都是用的玻璃。里面放置着各种物品。
  云杉带着顾彦走到柜台旁,向售货员问手表价格。
  对方一听问的是手表, 都有点不想搭理。
  每天问手表的人都有,但是买的人就没几个。
  毕竟一块手表,就是正式工都需要大半年的工资才够,更不说还需要手表票,那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后面可能是看云杉二人长得出众,穿得也不差,这才懒散的介绍了一下手表价格。
  供销社现在有上海的‘上海表’和天津的‘东风’表,都是一百二十元一块,需要手表票。
  云杉二人并不缺钱票,而且两人本来就是来置办这些东西的,便让售货员拿了男女两款上海牌手表出来。
  售货员看着云杉拿出来的钱票,这才没有犹疑给对方拿了表。
  云杉拿着新到手的手表,拉着顾彦的手,仔细的给对方戴上。神色平静又肃穆。
  戴好后还目视了两下,才点点头放下对方的手。
  顾彦手腕精致,骨骼分明,手表在他手腕上,像是都更加高贵了些。
  云杉给顾彦戴好后,对方就缠着要给她戴上。云杉自是同意,然后顾彦便眉欢眼笑给对方戴上了手表。
  云杉不是很习惯手上的东西,但是想到对方乐滋滋的样子,便也忍耐了下来。
  后面两人又去买好缝纫机。买的是上海的‘标准’,一百五十元还要票。
  收音机倒是相对来说不贵,六个管的单波段收音机四十元。
  把这些都弄齐了,两人才去看的自行车。
  实在是自行车的位置,人太多了。但是大都是只看不买,所以两人过来就看见一个黑着脸的售货员,虎视眈眈的观察着每个靠近的人。
  “同志,那辆自行车多少钱。”顾彦指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问道。
  现在的自行车质量都不错,供销社这边四大名牌都有,‘永久’,‘凤凰’,‘飞鸽’,‘红旗’,顾彦选择永久的意思不言而喻。
  售货员看了一眼顾彦抱着的收音机,和旁边云杉手里的缝纫机。这才脸色缓和的说道:“一百五十元,加一张自行车票。”
  旁边其他人也注意到两人的样子,都是一脸羡慕。
  云杉本来不想让顾彦拿东西的,但是顾彦坚持,云杉便只能败退。
  顾彦听了价格后,也没多说,转头就眼巴巴的看着云杉。
  “。。。要不要再选一辆?”云杉思索片刻道。
  “不要,我们家就要一辆,够用了,我们要勤俭节约!”顾彦一听,义正言辞道。开玩笑,这种两人骑一辆车贴贴的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
  云杉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顾彦,迅速收回目光,点头同意道:“那行,就这辆吧。”说完便交了钱票。
  后面两人又拿着发票,去给新到手的自行车上好牌照,打了‘钢印’,把证件都办齐后,这才往回走去。
  上次云杉从茂元县走到谷庄大队,直接走到天黑尽。
  今天因为两人有自行车,速度快了不少。
  骑车的是云杉,一开始顾彦简单的说了两句怎么骑,云杉就直接上手,领悟能力,实践能力都不一般。
  顾彦就乐不可支的坐在自行车后面,得寸进尺的抱着云杉的腰。
  路上因为他时不时的撩拨,云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气得云杉停下好好欺负了他一顿后,这才乖乖老实下来。
  云杉在前面嘴角微勾,让这磨人精敢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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