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了一下，江淮序点开微信看到韩笑笑发来的消息，咂了下舌。手指在屏幕上方悬空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回。盖上被子，睡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氛围变了，热恋期多少有点耐不住。夜里大家回房，客厅关了灯，韩笑笑和江淮序在院子里说话，研究下吻技。
　　江淮序在这方面进步神速，前几次还会磕着牙，后面越来越娴熟。
　　“你怎么学得这么快？”韩笑笑问。
　　“我学什么不快。”
　　韩笑笑：“......”
　　次数多了，也有被撞见的时候。有天夜里王玉金起来上厕所tຊ，看见院子里有光，喊了句：“谁在那？”
　　“睡不着，在那玩手机呢。”韩笑笑说，起身把王玉金送回屋。
　　等脚步声转到屋里，江淮序从另一边墙挡着视线的地方站起来，慢悠悠地进了房间。
　　“舍得回来了。”宋明宇说，“悠着点吧，这家里还有姥儿呢。”
　　江淮序无语：“我俩在练听力。”
　　“那你躲什么，听的是姥儿的脚力？”宋明宇说。
　　江淮序百口莫辩，韩笑笑找了段没有字幕的英语视频，他俩在听说的是什么。姥儿出现的时候，这段时间练就了条件反射，下意识的，他没有从黑暗里走出来。
　　那晚之后，韩笑笑三个夜里没有见到江淮序。
　　李直直回上京后，给江淮序发了舞台剧照，一起来的还有几张迷彩音乐节的电子门票。
　　迷彩音乐节是年轻人的盛会，每年在不同的地方举办。今年的主题是“去野”，地点定在离凌水镇五公里远的一个国家公园。
　　李直直认识的两个乐队给他送了票，他人在上京，把票送给江淮序他们，让他们去看。
　　音乐节当天，梁芮可穿上热裤，上身一件大T恤盖上屁股，露出两条白嫩的长腿，上演下身消失。
　　“看我不迷死几个。”梁芮可说，把手机交给韩笑笑。
　　韩笑笑随身带一个链条小包，勉强把她的手机塞进去，自己的手机装在裤兜里。
　　宋明宇把眼睛从两条嫩白的腿上移开，对梁芮可说，“手机都拿不了，你怎么拍照？要不换条裤子。”
　　韩笑笑正想说她的包能放，手被人捏了下，江淮序让她别说话。
　　梁芮可看了眼装进包里的手机，“你们拍完发我。”
　　现场人满为患，三十多度的天气，头顶没有遮阳的地方。大家衣服也穿得单薄，随处可见背心、T恤。女孩子们很多编了彩色的小麻花辫。
　　国家公园里有一块辽阔的草地，平地起高台，音响的声音四散，能传出很远很远。观众们在底下，胳膊伸到半空中打拍子，身体随着音乐摆动。
　　江淮序站在韩笑笑身后，时不时低头看她，以防她被蹦得厉害的观众碰到。
　　当天很多乐队上台表演，好些乐队名字他们都没听说过，遇到好听的，韩笑笑也跟着摆动，在手机上搜他们的歌加入列表。
　　韩笑笑跟着风儿乐队唱了两首，嗓子感觉在冒烟。这是爸妈年代很火的乐队，韩笑笑很小的时候，韩文宗天天在家放，音量开到最大，掀翻了天。周怡君下班回来在门口遇到来敲门的邻居，进门看到韩文宗甩着头在虚空弹吉他。那时韩文宗留着飘逸的长发，还没开小卖部。
　　韩笑笑回头看了眼江淮序，江淮序像根主子一样杵在她身后，头也跟着音乐小幅度摆动。但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就像处在一个大型动物园，他是无意中闯入百兽狂欢的狒狒，找不到可以攀爬的支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