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寂一片，只有一深一浅的呼吸声交织。
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时芊的心慢慢下沉，她想莫非苏楠说的都是假的？
才刚升起这股念头，耳边就传来顾墨笙的声音。
他说：“好。”
得到承诺，时芊总算放下心来，展颜一笑。
顾墨笙看得怔了怔，想着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什么都不重要了……
时家。
时芊将顾墨笙安抚好后就回家了。
她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回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
最后画面定格在顾墨笙红着眼，手上染血的那刻。
暴力型抑郁症吗……
时芊打开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了这几个字。
页面跳转的很快，跳出“自杀”“受伤”“自残”等字眼。
时芊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闷得慌。
难以想象这些词，会跟高高在上的顾墨笙挂钩。
她才不会让顾墨笙变成这样的结局！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锦明诊所。
苏楠穿着白大褂，坐在诊疗室。
她并不意外时芊顾墨笙会一起来，只问了句：“墨笙，你想好了？”
顾墨笙垂眸看着时芊的方向没说话。
答案显而易见，苏楠无声地叹了口气。
接着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眼时芊，轻声说：“我知道了，时芊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嗯，好。”时芊答道
出去之前，时芊顿下脚步，不放心地看了最后一眼，才将门关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芊在外面坐立难安。
直到半个小时后，里面才传来动静。
顾墨笙率先走了出来，苏楠跟在后面。
看起来不是很槽糕的样子。
时芊略微放下心来，连忙迎上问了句：“感觉还好吗？”
她没有直接问结果如何，她在意的是顾墨笙此时的感受。
这令顾墨笙微怔，嗓音低沉：“我没事。”
莫名令人安心。
时芊彻底放下心来，跟苏楠打了声招呼后，跟着顾墨笙一并离开。
殊不知身后的苏楠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出了锦明诊所，时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跟顾墨笙聊天。
顾墨笙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无论时芊说什么，他都有努力的去回复。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嗯’。
这让时芊觉得他真的变了很多，很有康复的可能。
心情都不自觉轻快起来。
现在的顾墨笙给了她一种错觉，就好像无论问什么都会得到答案。
于是，时芊停下脚步，状似无意问：“这段时间，你都在公寓？”
其实她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回顾家。
公寓看起来冷冷清清一点都不像是人住的。
然而，这次顾墨笙却没有回答。
他垂下眸，其实住在哪对于他都没有什么区别。
重要的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将时芊仅存的东西全部都破坏掉。
时芊见顾墨笙半天都没回话，知道怕是问到了不该问的。
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欠你一顿饭，等会你想吃什么？”
话落，一片静寂。
气氛徒然僵持下来，顾墨笙沉默着没有回话。
他看得出来，时芊的态度带着小心翼翼以及一丝的愧疚，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顾墨笙紧盯着时芊，语调平淡：“时芊，你不用这样，你不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