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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我知道你是好心。”
  苏艾朝他露出一抹文文静静的笑,“只是总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又跟我客气。”
  许北河故意凶巴巴地瞪她一眼,反而惹得苏艾笑意加深,自在很多。
  “好歹也占你便宜,叫了大半天的‘女朋友’。哪有男朋友深夜把女朋友一个人扔在街头打车的道理,是不是?”
  和煦低柔的嗓音,如三月春风一般在车厢里飘荡,苏艾心里暖洋洋的。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真喜欢自己,但能被人如此关心着,还是很欢喜。
  尤其还是异性,半个异性,在她成长过程中这样的亲密关系是十分稀罕的存在。
  “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也可以略尽一下女朋友的义务。”
  高架堵车时,许北河拿出药酒,“伤在手臂上部外侧,我自己不方便。”
  苏艾求之不得。
  只不过等他褪去半边白衬衫,白皙健硕的臂膀从黑色工字背心边缘露出时,清冷浓郁的禁欲感,还是让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苏艾忙收敛心神,专心帮他上药。
  同时也对他又多了几分同情,这么好的身材都找不到伴侣,真可怜呐。
  药酒说明书上写着,要搓到患处发热,效果最好。
  苏艾便按照医嘱轻轻地搓起来,“这个力道可以吗?”
  “……”温温软软的小手贴上来那刻,许北河的眸色倏地变暗,气息也无声加重。
  偏这个始作俑者撩人不自知,还一本正经问他力道够不够。
  不够,当然不够。
  将她揉进他身体里才好。
  “是不是太重了?”
  见他不说话,苏艾又歪过身子,转到他前面问。
  白嫩精致小脸上,清澈大眼无辜地闪烁着,睫毛俏皮卷曲着,粉嫩鼻头挺巧,樱唇莹润香软,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咬上一口。
  偏还主动送到了他面前。
  “……”许北河无奈闭眼,深吸一口气,才哑着嗓子道:“不重,我们艾艾心灵手巧。”
  低沉宠溺的口吻,格外悦耳,好听到简直能让耳朵怀孕。
  也因着这,苏艾忽然意识到他对她的称呼变了。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是很顺耳,以至于她之前都没发觉。
  艾艾,是为数不多亲近的人对她的爱称。
  之前苏薇薇假意和善,叫出来很刺耳。而他居然能叫得这么自然,真奇怪。
  夜色浓郁,墨黑辉腾于9点三刻缓缓停在苏艾租住的小区门口,低调而隐秘。
  “知道你不喜欢我客气,但我还是想说谢谢”
  谢谢帮她向外卖员讨回公道,谢谢带她去吃幸运晚饭,谢谢耐心温柔地开导她,谢谢不辞辛苦地送她回家。
  一想到要感谢他这么多,苏艾看向许北河的目光不禁又暖上几度。心里像是裹了一层蜜,笑容也甜上几分。
  大抵,相由心生吧。
  这些年,这般对她好的人少之又少。
  她本来已不敢奢求,然后他就在不经意间从天而降,自然而然地走进她的小世界。
  她彷徨无措自己的世界太简陋容不下他的高贵,他露出孩子气一面给她瞧,从而视线平齐,没了差距。
  “艾艾,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许北河帮苏艾解开安全带,顺势将胳膊搭在她座椅后面,温厚手掌扣住她后脑勺轻搓了搓,“好不好?”
  迷人的眉眼也漾起动人的笑,氤氲浓郁。
  “许北河,你人真好,乐于助人还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的好人:“……”
  上一秒的甜蜜,下一秒全抑郁在心口。
  “我不是好人。”他故意板起脸,幽幽开口:“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结果适得其反,苏艾被他所谓的恐吓逗得笑出了声,恬美而清脆,好似风铃随轻风拂动。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女孩家的地址别轻易告诉别人,尤其是异性。”
  见她一副不在意的单纯模样,许北河无奈敲了敲苏艾额头,就差耳提面命:“小区里还有段路,以防万一,等会到家给我发微信报平安。”
  苏艾双手护住额头,乖乖应下。
  临走前,感激之余又带着些调侃:“许北河,这话就我姥姥对我说过。”
  “坏丫头。”
  许北河笑骂一声,立在车旁,目送她走进小区。
  继而心口微涩。
  这么平凡日常的叮咛,他竟是小姑娘的人生第二个。她的母亲呢,亲戚邻里,在她成长过程中又都充当着何种角色。
  晚风轻拂,额前蓬松微卷的刘海随风摆动,为俊朗侧颜平添几分飘逸之感,美好画面像是日漫里的男主站在广阔绿色草原上远眺。
  直至小小背影消失不见,许北河才转身上车。
  未急着发动车子,而是一边留意着微信消息,一边思索起苏艾几分钟前收到的那通电话,应该是医院打来的。
  点燃一只烟,轻咂了两口。
  在尼古丁刺激下,大脑更加清醒,眼底愈发清明。而后拨通顾东明手机,“东明,周末有空么,一起去医院看苏世伯。”
  “是去看苏世伯,还是去看岳父啊?”
  那边传来顾东明欠欠的笑声,“你们家人见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吧?”
  “顺便带你去看看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滚蛋!”
  ##
  CoCo当晚又是凌晨1点归家。
  苏艾在锅里帮她温着一碗菠萝炒饭,她则给苏艾带回炸鸡烧烤。闺蜜两人大半夜看着桌上罪恶又诱人的丰盛夜宵,默契地相视一笑。
  餐桌上,CoCo询问起苏艾找工作的事。
  经许北河开导,苏艾这会心态好多了,只轻描淡写地说下结果。
  “聚潮那边还是没答复?”
  “没。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苏艾停下筷子,“原本我是担心很快被回绝,没想到平台这次迟迟没反应。”
  “可能是他们内部出现分歧,还在沟通,或者走流程。”
  见她状态不错,CoCo放心了,提及这两天在公司留意到的岗位。
  “资料室有个空缺,平时整理整理资料,有人存取资料时简单作下登记,不用和人多打交道。但负责资料室的黎大爷性子古怪得很,之前有俩小姑娘没待1个月就离职了,所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你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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