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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天香楼买过来的,先吃些东西再继续吧。”
  燕歧自己动手将吃食一一取出。
  赵华音走过来问道:“不知王爷有没有用膳?”
  “王爷亲自去天香楼买了东西就过来了,什么都还没吃呢。”
  一旁的穆骁已经抢先答道。
  “那不如王爷也一起吧。”
  燕歧也不推辞,坐了下来。
  穆骁算是明白了,难怪燕歧不在府中用膳就急匆匆去买东西,原来就是想过来和赵姑娘一起。
  燕歧往赵华音碗里夹菜,问道,
  “方才过来的人是来送缂丝的吗?”
  “嗯,是我让他去江南为我买缂丝的,他去了近一月,昨日才刚回到京城。”
  “你为何想买缂丝?”
  赵华音也未对燕歧有所隐瞒。
  “听闻交趾国的商人每年都会来京城采办布匹,我想将缂丝卖给交趾国的商人。”
  燕歧微微挑眉。
  “你想经商?”
  “是。”
  “为何?你是闺阁小姐,又是赵尚书的掌上明珠,不缺银钱也衣食无忧,为何要经商?”
  赵华音没法将前世的事情告知燕歧,只得说,
  “世人或许觉得经商之人乃是下品,如我一般的闺阁女儿更是不屑做商贾,
  只是我觉得,开一家绣坊能将我师父的刺绣技艺发扬光大,况且积攒一些钱财也好,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燕歧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赵华音说话,并不答话。
  赵华音恍惚了一瞬。
  觉得这样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也是自己在一边滔滔不绝的说话,另一个人静静坐在一旁。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啊?”
  赵华音有一些迟疑。
  “你……”
  赵华音有些吃惊,燕歧听闻自己要经商,反应居然如此平淡。
  “你想做什么便大胆去做,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告诉我。”
  燕歧有些失笑,看赵华音吃惊的样子,难道自己是如此不通情达理之人吗?
  终于,听到这话的赵华音粲然一笑。
  “今日来的那人便是替你打点生意的人?”
  “嗯。”
  赵华音点点头,
  “严大哥做事很妥帖,且思虑周全,我不方便打理外间的事情,交给他正合适。”
  燕歧凝眉,并未再说别的。
  二人安静地用完膳,燕歧便去了城防营,昨夜的事情还需善后。
  “主子,狱中一切事物属下已经安排好,几处重要的机关也已经重新布置过了,主子要去看看吗?”
  燕歧点头。
  “昨夜动作不小,我要去最里面看看。”
  穆骁听得燕歧提到最里面,也不敢再怠慢。
  “主子是怕宣王那边再有什么动作?”
  “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燕歧冷哼一声,
  “不过不是现在,今日早朝父皇封我为亲王,他没有出言阻止,定是谋算着等我封了王再犯错,父皇定会重罚。”
  穆骁面色一凝tຊ。
  “主子封了亲王,身份更加尊贵,陛下总要给些颜面的。”
  燕歧面色一如往常的冷峻,
  “父皇厌弃我已不是一两日了,亲王又如何。”
  言毕,燕歧不再言语,穆骁抿了抿春跟在燕歧身后,也不敢再说话。
  城防营大狱内。
  所有的重犯都好好地关在狱中,而狱中的布局早已不是之前周培被关在这里的时候的样子。
  周培哪里知道,城防营的布局,只要变换几处重要的机关,牢门位置也会随之变化。
  看起来就像换了一个地方似的,之前周培带回去的布局图便是燕歧特意展示给他的。
  想必今日下朝过后,宣王回去便会找周培清算布局图的事情。
  燕歧在狱中巡视了一遍,便朝着最里面走去。
  在城防营大狱的最深处,有着一间特殊的牢房,整个牢房都是以精铁铸成。
  燕歧穿过三道门才走了进去。
  一个有些清瘦的人背对着燕歧坐在里面。
  听见有人走进来,那人却并未回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来啦。”
  一道苍老而沙哑声音传来。
  燕歧不语。
  那人缓缓起身,双手双脚上的镣铐因撞击而发出声音。
  “你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
  那人转过身来,须发皆白,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
  燕歧站在监牢外,负手而立,满眼寒芒。
  “想来是外间发生了一些事,否则你怎会来见老夫?”
  燕歧冷冷出声,
  “不论外间发生何事,你都将在这里度过余生。”
  说罢便转身走了。
  “主子,这间暗牢的机关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还是不可大意,要小心防范。
  宣王之所以费尽心思想从我手中夺取城防营的节制权,就是想找此人。
  若是让他确认此人在我手中,想必手段便不会如此温和了。”
  “是!属下定会小心防范。”
  走出去一段,燕歧忽又想起一事。
  “你派人去调查一下今日去品雅居送料子的那人,看看是否可靠。”
  穆骁忙应了,燕歧又道,
  “还有,你让管事择几个适合做布庄的店铺来,选好了让钱嬷嬷给赵姑娘送去,让钱嬷嬷以后替赵姑娘行事。”
  “主子这是……”
  “男子与她往来多有不便,钱嬷嬷之前一直在打理布庄,让她过去再合适不过了。”
  穆骁心下了然,忙领命去了。
  回到府里燕歧直接去见了君剑和飞鹰。
  “主子,属下之前一直在调查宣王府,前日已经查实,宣王的确是已经养了私兵。
  为了掩人耳目,宣王的养兵之地不在京城。”
  君剑对燕歧禀报道。
  “你继续说。”
  “宣王此事做的隐蔽,赣州谢家是宣王母妃云妃的母家,经过属下的调查,宣王府每过一段时间,
  便会以不同的名目往赣州送去一批钱粮,此是其一。
  还有从前年起,赣州早有传闻说谢家征集青壮年男子,只是在赣州谢家势大,此事并未传出京中。”
  “谢家兵力如何查到了吗?”
  “属下无能,还未能探听到谢家兵力的具体情况。”
  “罢了,能查到这些消息已是不易。”
  末了,燕歧看向一旁的飞鹰,
  “你那日和宣王府的暗卫交手,他们实力如何?”
  “属下轻身功夫胜他们一筹,若是单打独斗,属下也未必会输。”
  燕歧面色凝重了些。
  飞鹰的轻身功夫自然是没得说,但飞鹰也只敢说单打独斗才有把握取胜,看来宣王府的实力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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