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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整个商队人的命,我代表所有人感激王妃的救命之恩!”
  钱路一个劲地磕头,萧玉一听便知道肯定是路上发生了什么。
  “钱队头和商队的人平安归来,就是喜事一桩,你赶紧说说,这路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钱家父子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娓娓道来。
  萧玉让人给他们搬了凳子,又上了茶,让他们坐着说。
  “王妃料得没错,今冬北方天冷得早,落雪比往年早,而且雪灾范围很大,我带着商队去了北境,北境那边比东临情况更糟,很多人都被活活冻死了,我见天气不对,赶紧带人过了北境线,谁知道一过来,便听说北疆战乱,我本想着,趁着战乱能有些收获,恰巧父亲来信让我早归,我便提前回来了。”
  “一路回来所见,都是灾民,不过比北境好多了,虽然有些地方大雪堵了路,有当地官兵及时清理官道,百姓们也得到了及时的救援,我们走走停停,也算有惊无险,我听说与我们一道去的其它几家商队,有两支活活被雪埋在了北境,还有两支被北狄人抓住,人杀了东西也被抢了!”
  听钱路讲到后面,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萧玉也是心惊肉跳,怪不得钱管家父子俩如此感恩戴德,不亲身经历过哪能明白这种死里逃生的惊悸!
  “如今平安回来了就好!”
  “托王妃的福,虽然这趟没有往年收获大,但也有不少好东西。”
  钱路说着,从怀里掏出账本,叫人把东西都抬到廊下,有倒卖东西得来的十几箱银钱,还有搜罗到的物品,其中顶顶珍稀的好东西都是留在府中,不售卖的。
  萧玉想着如今她既已经不掌家,这些东西自然不能由她接手。
  “钱管家,你是知道的,如今我将掌家权已经给了钱侧妃,这些东西理应由她来接收。”
  钱管家脸上毫无波澜,起身冲萧玉又磕了一个头。
  “王妃,钱衡虽是外院管事,只掌管府中外面产业,可也知道王府主母应是正妃,而不是侧妃,不管王爷如何想,老奴只认王妃一个主母。”
  钱路也随着父亲。
  “我这条命是王妃给的,以后也只敬重王妃,哪怕王爷问起,我也是如此。”
  这倒让萧玉犯难了,这钱家父子倒是知恩图报。
  “你们起来吧!你们认我无可厚非,只是王府还是王爷为主,凡事还要多思多想,钱路这一路辛苦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钱家父子相视一眼,这才道谢离去。
  他们走后,萧玉这才问暗香。
  “王爷如今在哪里?”
  “想来在锦绣院陪着锦姨娘,她如今有了身子,王爷这几天都陪着她,延华院那位都摔了几个茶杯了!”
  “那你去叫王爷过来一趟吧!就说钱队头回来了。”
  暗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不仅谢谨和锦娘来了,钱素素也来了。
  钱素素一边走还一边抱怨。
  “王爷,这府里的下人都欺负我!明明现在是我掌家,为何钱队头带回了东西,不送到延华院却送到这里来?这不是摆明了欺负臣妾吗?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呀!”
  谢谨扫了她一眼,钱素素这才闭了嘴,但还是趾高气扬的,见了萧玉,也只微微福了福身。
  倒是锦娘,规规矩矩给萧玉行了礼,坐在谢谨和萧玉下首的位置。
  钱素素眼神扫到廊下的一排箱子,眼睛一亮。
  “呀!这么多箱子!我看看都是什么好东西!”
  萧玉使了个眼色,盈袖将手中的账本放到谢谨面前的桌子上。
  “王爷,这便是钱队头带回来的账本。”
  门口钱素素已经带着心腹丫鬟把箱子都打开了,十几箱的银钱,还有七八箱好物件,有极少见的香料、金银玉摆件、衣料、手工编织的花毯、动物皮毛、果干等等,吃穿用度不一而足,都是些东临少见的稀罕物。
  钱素素这个摸摸,那个看看,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王爷,这些物件好生稀罕呢!”
  “素素,将银钱入账,东西核对清点一下。”
  钱素素一听,可来了精神,自己带着人吭哧吭哧地忙活,丝毫不觉着累。
  等她清点完,谢谨已喝完了一盏茶。
  “王爷,没问题,银钱我让人去入库,这些东西呢?”
  谢谨起身,挑了几样东西,杜管家在旁边都叫人拿去了谢谨的书房清影阁。
  “剩下的你们都看着喜欢什么,都各自挑些吧!”
  锦姨娘坐着没动,不过却抬眼看了一眼萧玉,明显觉得萧玉先挑才对。
  可钱素素已经欢天喜地在那儿左看看右看看,转眼之间,跟着的丫鬟婆子手里都抱满了,嘴里还一件一件地说着。
  “这个花色不错,就铺在王爷喜欢坐的那软榻前,好看吧?王爷?”
  “那个摆件不错,摆在窗台那,再放上一枝腊梅,最有意趣。”
  “这个,这个,都不错,王爷你看,放哪比较合适?”
  谢谨由着她叽叽喳喳像个小鸟一样,纵容着她。
  萧玉冷眼瞧着,倒觉得像看戏一样。
  “锦姨娘也别坐着,去挑挑吧!”
  锦娘犹豫了一下,偷偷瞧了一眼谢谨,谢谨冲她微微点头,这才起身行了礼,慢慢走了过去。
  钱素素高兴地拿着皮毛在身前左比右画,锦姨娘站在另外一边挑着东西。
  许是兴奋过了头,钱素素转身的时候,手臂正打在锦姨娘胸前,她“啊“的一声身子便向后倒去,谢谨转过脸就看见这惊险一幕,心头一紧,大叫一声”锦娘“人已经箭一般过去,可还是迟了些。
  锦娘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捂住了肚子。
  “王爷……奴肚子疼!”
  “锦娘!快,快请刘大夫!”
  谢谨抱着锦娘犹豫了一瞬,便直奔最近的厢房,那些原来是夏婵冬雪住的屋子,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没直接冲进萧玉的房间。
  钱素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随即脸上精彩极了,先是愤怒,而后变得阴沉,最后冷静下来,也跟了过去。
  “王爷,王爷,臣妾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她从后面跑过来的!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无意碰了她一下……”
  钱素素跪在门口,脸上尽是委屈。
  刘大夫来后,谢谨才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你先起来吧!我都看到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屋子里的锦娘听了,咬着下唇不发一言,肚子一阵一阵地疼。
  “以后要小心些,你这身子弱,要好好养着。”
  刘大夫交代了几句,开了药方,便去煎药了。
  谢谨见锦娘没事,心下也是一松。
  可萧玉却是看得分明,锦娘是故意往钱素素背后走的。
  她也真是大胆,竟在萧玉的眼皮子底下自导自演,这是算准了萧玉不会拆穿她!
  不过,她搞这么一出,不痛不痒的,想干什么,萧玉倒有些看不懂了。
  出了这档子事,钱素素也没了挑东西的兴致,虽说谢谨没责怪她,但她也看到谢谨对锦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此紧张的模样了。
  先前她一直小心谨慎,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明里暗里使手段,不管锦娘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都给她提了醒,锦娘肚子里的孩子暂时动不得。
  不仅是因为谢谨如今紧张锦娘,她还听府里的下人隐晦地提起过,说是锦娘因为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才升了侧妃,好像这事还与九皇叔有关。
  她想起来了,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玉灵寺”事件不就是起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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