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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弯着腰身,琥珀色的眸子里都是认真,手下动作格外的小心。
安绮被男人的阴影笼罩,睫毛轻轻颤动,坐着不动,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也有些期待。
约摸半炷香时间过去,在她已经坐的半边身子有些麻木时,头顶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好了。”京墨将铜镜举起来,对准小姑娘:“看一看,喜不喜欢。”
安绮抬眸,铜镜照人并不能很清楚,也只能隐隐看到轮廓,但也不难看出脸上的妆容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很,很好看。”她冲着男人抿唇一笑,眼眸弯弯:“殿下,这样的铜镜实在是不好用,我有一办法,能做出剔透如水一样的材料,完全照出人的模样。”
“是……玻璃吗?”
闻言,安绮一愣:“殿下知道?”
京墨牵起她往外面而去,边解释着:“玻璃,火药,奶茶,香皂……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你都跟我说过,这三年间你也做过这样的生意,你身上带着的那笔巨额钱财就是你这三年自己赚的。”
“既然如此,那些铺子在哪里?”安绮对于自己已经开过铺子的事情没有丝毫惊讶。
既然来了这古代,她自然是要靠着现代的超前发展来攥银子啊,不然太给穿越大军丢人了。
这个问题京墨也想过了,这三年中,安绮做的那些先进的东西都是在中晋内才有,根本不会往外流通。
也是渐渐通过商人才往周边各国输入,但是东西还是稀少,每一个都被得到的人当宝贝。
若是安绮真的在北离和他在一起了三年,那北离自应该普遍存在这些铺子了。
可事实上就是一家都没有。
根据调查来的消息,小姑娘这三年来在中晋一共开了十多家的铺子,京墨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找那么多铺子装作是她的。
心中虽然有些慌,面上丝毫不显,很是自然:“前段时间你就将铺子全都典当了,说已经忙碌了这么久,正好趁着去中晋出使好好游玩一番。”
“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你失去了记忆,去各地游山玩水的计划便耽误了。”
两人此时也已经进了饭厅,殿内的宫女太监立即有条不紊的摆膳,为两人布膳。
安绮对男人的话没有什么怀疑,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她上辈子忙忙碌碌大半辈子,最后因为过度劳累直接猝死了。
这辈子可不想活那么累,赚点钱,计划去各地见见风土人情,游山玩水自然是最好的。
京墨一直紧张的注意小姑娘的反应,见她的确没有丝毫怀疑,不自觉握紧的手猛得松开。
里面早已经被冷汗打湿。
两人这边相处的其乐融融,另一边的贺延之却满身疲惫,困难重重。
……
“主子,这些人好像对我们没有杀意,倒像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一直阻挠咱们的路程。”护卫脸色苍白,却依然咬牙不断挥剑护着中间男人。
一行人快速往前躲闪。
身后则是有十几个黑夜人在追赶。
贺延之此时很是狼狈,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身上的黑衣早已经布满了血腥味,他脸上惨白,浑身无力。
他眼底却是一片的寒冷,他也发现了,背后似乎有人一直在阻挠他进入北离,却又不想要他性命。
到底是谁……
可这些人越是阻挠,他就越要快一些赶到北离,一定要快些找到安安。
“主子,前面是悬崖了!”有个护卫面色一变,急急停住了脚步。
所有人都是脚步一停,心有余悸的看着下面这白雾弥漫的悬崖,
身后的黑衣人对视一眼。
“贺太子,您莫要在挣扎了,您肯定也发现了,我们不会取你的性命,只是让您在在这里做客一段时间罢了。”一名黑衣人开口。
“请吧。”黑衣人在中间让开了一条路,全都眼神漠然的盯着他们。
贺延之负在身后的手猛得握紧,脸上一片的冷肃:“你们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要阻挠我离开这里,我早已经不是中晋太子了,这件事你们一查便知,在这和我纠缠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事情跟我们无关,还望贺太子莫要让我们为难,您自己跟我们走,还能保持体面,若是我们强硬带您走,可就顾忌不到您的面子了。”
冬至脸上苍白,吓的眼眶通红,她带着哭腔开口:“主子,我们怎么办啊。”
她根本不信面前这些黑衣人的话,可是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了,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贺延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冷沉的眸子暗了暗,这些天这些人一直穷追不舍,根本甩不掉。
若是再这样跟他们纠缠盘旋,他还不知何时才能到北离京城,才能找到安安,还不如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摆脱这些人!
“所有人,全都跳下去!”他突然冷沉下令,话音落下瞬间,他已经转身一手提着冬至的领子,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冬至直接脑袋空白了,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想要尖叫,可是巨大的恐惧冲击让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跟着贺延之出来的护卫一共十五人,如今剩下十人,全都是武功高强者,跳下去不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他们也没有任何犹豫,全都跳下去。
“唉唉唉,别跳啊——”一名黑衣人傻眼了,伸手想拦住,却已经晚了。
他叹口气,拉下了面巾,看向了为首黑衣人:“司空统领,这可怎么办啊,殿下的吩咐是把他们困在这里几个月,现在人全没了。”
司空往前走了几步,低头看着下面白雾缭绕的悬崖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人跳下去是彻底没了踪迹。
他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那贺太子武功高强,也不是个会自寻死路的性子,性命肯定无忧,只是如此我们是完成不了任务了,也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他苦笑一声:“走吧,回去跟殿下认错。”
……
贺延之的确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也不好过,这悬崖下边是茂密的草丛,旁边的湖泊。
他们掉下来直接摔到了湖里,但是下降时被树枝碎石划了一身的伤,伤口被冷水这么一泡,更是泛白刺痛。
十个护卫倒是都没有殒命的,就是一个运气不好,被树木刺穿了大腿,昏了过去。
贺延之先是将手中已经昏过去的冬至拖上了岸,而后自己从水里爬了出来。
“照顾好她。”他脸色苍白,留下这么一句,走到一旁坐下,安安素来和这个丫鬟关系好,若是这个丫鬟出个什么事,他也不好和安安交代。
“主子,您的脸……!”一个护卫看清楚他的样子时,瞳仁微微瞪大,很是惊慌。
贺延之心头一跳,抬起手摸了下自己刺痛的脸,低头一看都是血。
他抿了抿唇,削弱的站起身,踉跄几步走到湖边蹲下,借着清澈的湖水,清晰看到脸颊上一道从眼尾到下颚长长一道伤口。
若是在长一点,怕就要刺到眼睛了。
贺延之盯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心下就是一沉,安安最是喜欢他这张脸了,最开始就是因为他这张脸才会有了好感。
往日也是最喜欢盯着他的脸发呆。
他闭了闭眼:“抓紧时间休息,在这里休整两日,尽快找到出口出去 。”
脸上的伤口不能耽误,必须赶紧找一个大夫诊治,争取不要留下疤痕。
不然安安会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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