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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孟倾夏的回应,裴母心里的郁气才算散去了一些。
只是看向迟寒柏的眼里也依然还是带着一丝阴鸷。
“诀儿也早些回房休息吧,老待着这也不像个样子。”说完,裴母便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迟寒柏和孟倾夏两个人。
两两相对,一时沉默不言。
“这几日,恐怕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好些养着,有什么事寻我便是。”
“安安心心待着,我会护着你。”
孟倾夏又说起这些老生常谈的话。
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莫名奇妙的羞愧,只觉得母亲不应当在迟寒柏面前说这些东西的。
随即他面色又恢复如初,就怎么静静看着迟寒柏。
“恭喜你。”
迟寒柏这句话来得突然,孟倾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却没觉得多高兴,他问道:“你希望我成婚吗?”
问出口的那瞬间,孟倾夏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想开口解释,但也想听听迟寒柏会怎么回答。
“为何不愿,你应当是要成婚的。”
去掉了从前她为孟倾夏渡上的那层金光后,迟寒柏越觉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心里对男人的恐惧还是有的,但是这几日相触下来,对孟倾夏到底没那么抗拒了。
“是了,我应当要成婚的。”应完这句后,孟倾夏便走了。
步伐显得有些许的急促。
迟寒柏看着他离开,然后又缩回了被子里。
若说完全没感觉自然也不是。
不过曾经那些爱意都已经消磨在时光里了。
只是突然听到他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是有错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想了,总归还是得离开的。”迟寒柏轻声呢喃着。
不管是军营还是镇国公府,与她而言都是牢笼。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些被侮辱被厌弃的时光。
时间就这么的悄然又过去了几天。
迟寒柏倒是过上了几日安心日子。
每日除了府医和送饭的下人外没有人再来唠叨她。
只是,平静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
清香阁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阮小姐,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可还好?”贺婉樱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婉。
迟寒柏看着她,脑海里回忆起来得便是贺婉樱说她知道自己去了军营的事情。
脑子里有事,迟寒柏一时也没能回复,反倒给了贺婉樱借题发挥的机会。
“阮小姐看来并不欢迎我呀,也不同我说话。”
“莫不是落水一次脑子也糊涂了,倒也可惜,留着这条命还有这不清白的身子。”
不过这些话对于迟寒柏而言,不过是耳旁风。
“贺小姐说完吗?”迟寒柏眼神淡淡,甚至都没想再多分贺婉樱一个眼神。
贺婉樱的笑容僵在了唇角,但还是没忘了今日的目的。
她将一纸红色的喜帖拿了出来:“五日后,便是我与倾夏的成婚之日。”
“你这种人应当是没法出现在人前了,不过我还是不介意你来沾沾喜气。”
迟寒柏看了她一眼,将喜帖接了过去。
贺婉樱斜眯了她一眼又道:“之前你哪一出,倒是有些本事,让倾夏为你茶饭不思的。”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以后若我发现你再与他见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必你也不想再回军营了吧。”
说道这里,迟寒柏的神色才变了变,再没有那副淡然的模样。
她面上有些发白,一把拉过贺婉樱的衣袖,声音暗哑,终于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去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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