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祈愣了一瞬：“给我点时间吧。”
她现在的思绪很乱，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喜欢她这么多年。
他的这份爱太沉重了，所以她需要好好想想。
江羡之紧紧握住她的手：“小瑜，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希望让你现在给我一个答案，当然我也不希望这些事情会对你造成困扰。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想要你能够知道，在这些年里，有人这么热烈地爱过你。你值得被爱，小瑜。”
周玄祈怔看着他，笑了笑：“刚好我签订一年租房合约那个房东和我说，她儿子要结婚了，想用那个房子做婚房。你隔壁又有一个空的房子，我就住你隔壁吧。”
“这段时间算做对你的考察期，房租我按照市场价给你。”
江羡之眸色一喜，立马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一直以冷静自持的顶级律师如今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蹦跳。
周玄祈心想，原来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当天晚上，江羡之带她去了这层楼的天台。
天台被他布置成了露天花园，秋千藤架上挂满了花，到处是黄色的灯带。
周玄祈看到满天台的花，眸色一亮，还是感叹道：“好美。”
江羡之自顾自在秋千上坐下来，递给她一瓶啤酒：“喝吗？”
周玄祈接过了他打开过的啤酒：“当然喝。”
几口酒下去，周玄祈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她其实没什么好朋友，所以心里的烦闷无人可以诉说。
这天，她全部说了出来。
“江羡之，你知道吗？我最害怕的不是我死，而是害怕我死之后我奶奶怎么办。你知道嘛，我奶奶这辈子老实本分从来没有干一件坏事，可是她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自己另一个儿子任由儿媳妇欺负她。我就想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对我奶奶好一点。”
“可是后来我工作忙，一个星期也只能去看她一次。直到她死我才知道，早就已经老年痴呆的她给我留了一张存折。一共是九千多块钱，最小的一笔是五块，最大一笔是300。江羡之，你说这么一个老太太从哪里去弄这笔钱呢，她无非就是从自己的嘴巴里省下来的。”
“她所求的只是希望我能身体健康，她害怕的是我过得不好，可她完全忘记了她自己该怎么办。自己不留一分钱自己该怎么办。”
“我还记得小时候去吃酒席，她就捧着酒席上拿的糖给我带回来。她说，孙孙吃。”
一提起过世的奶奶，她泪盈于眶。
江羡之举起酒杯喝下一口，旋即道：“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开心心活着，别让她觉得放心不下。”
周玄祈忽然站起来，踉跄着又倒在江羡之身上：“江羡之，你说上天给我的运气到底在哪呢。我曾经真的以为上天给我的运气是让我遇见了唐鸢。”
“他为了给我赚手术费，他跑去黑市打拳啊，差点废了他一只手，差点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啊。可他却辜负了我。”
江羡之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酒杯旋即仰头喝下。
他将她的发丝抚过耳后：“小瑜，你的运气应该是遇见我。”
周玄祈迷迷糊糊问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