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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宴哪里好意思让林初给她揉脚,赶紧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揉就行,您教我该怎么揉。”
  黄叔道:“怎么揉不好表述,你看林初揉一次就知道了。”
  季清宴还想拒绝,林初已经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挽袖子,面色如常地瞥她一眼:“别浪费时间。”
  接着挽好袖子,表情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药酒,拧开瓶盖,往掌心倒了点,几下搓热后,一只手捏住季清宴白嫩的脚丫,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脚腕,按摩起来。
  他掌心宽大,一只手就可以包裹住她的脚丫,感受着掌下凝脂般的肌肤,看着雪白精致的脚趾豆,林初眉心微不可查的一跳,梦里那些画面又涌了出来,他喉结滑动,腹肌收缩,可面上仍是绷着不动声色的冷。
  季清宴也没好到哪里去,粗糙宽厚的掌心每摩挲一下,肌肤都会带起阵阵战栗,她脚心都蜷紧了,双颊微微发烫,心口仿佛揣了个闹钟,丁零当啷作响。
  视线不经意又落到林初身上。
  只见他双目微敛,唇角平直,神情格外专注地在替她按摩,随着每次用力,他手臂外侧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内侧的青筋一鼓一鼓,性张力十足。
  季清宴在心里安慰自己,别乱想,别乱想。
  只是在涂药。
  可又忍不住思绪飘散。
  终于,林初停下手里动作,抿唇看了季清宴一眼:“回家后就这样按。”
  “嗯嗯。”季清宴机械地点点头,赶紧抓过袜子穿上。
  林初去洗手。
  季清宴动了动脚腕,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疼,好歹走路是没问题。
  “谢谢黄叔,那个诊金是多少钱,我付给您。”她道谢,手伸进挎包,去掏钱包,掏出来一堆零碎,一毛二毛,最后凑出了五块钱。
  季清宴有点尴尬,真不是她卖惨,是囊中羞涩,除了陆家给的买衣服钱,她从乡下走的时候,身上也就带了一堆零票,加起来不超过十块。
  黄叔见状忙摆摆手:“丫头你太客气了,你是林初对象,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这疼那痛的,都可以来找我看,给钱太见外了。”
  季清宴不是占便宜的人:“黄叔,他不是我对象,是我救命恩人,我今天遇到点事,全靠他帮忙,所以这钱您得收。”
  救命恩人?黄叔笑着瞥了眼林初,回头对季清宴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爱乐于助人了,丫头,钱真不用给,我不是开医馆的,也不知道怎么定价,今天也是帮林初的忙。”
  黄叔这么说,季清宴就没有坚持了,收回钱,十分感激道:“那谢谢黄叔。”
  黄叔摇摇头:“客气什么。”
  林初洗好手过来。
  黄叔朝他递了个眼色:“那什么林初,伤筋动骨一百天,还不赶紧带你对象去吃点好的补补。”
  “今天麻烦了黄叔。”林初道了声谢,接着视线看向季清宴,“走吧,去吃饭。”
  季清宴跟黄叔道了声再见,跟着林初出门。
  脚还没踏出门槛,林初忽然又叫住她。
  季清宴站在原地,回头,便见林初转身从院子角落推了辆自行车过来,一下垮坐到前面的座位,手把着龙头,双脚稳稳落在地面,朝她示意:“上车。”
  季清宴犹豫了一秒,问就是怕浪费时间,她赶紧从侧面坐上去,双手扶着前面座椅。
  等她坐好,林初长腿一蹬,车子瞬间到几米之外。
  车子在胡同里七拐八拐,转眼就上了马路,到马路上,车速瞬间提了上来,越来越快,季清宴扶着座椅两侧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几乎快贴到林初身上。
  “你慢点呀~”季清宴声音软糯,嘟囔了一句,双手改成拽林初的衣角。
  风把她的话吹散了,不知道林初听到没有。前面又正好经过一个下坡,季清宴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撞上林初的后背,慌乱中,她下意识地双手紧紧环抱住男人的腰,维持身体平衡。
  林初只感觉腰两侧被一双柔软的手箍住,接触的地方蹭地窜起一股灼热,然后快速往下蔓延。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街景疯狂倒退,他不动声色地捏紧自行车龙头,喉头滚动,只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国营饭店到了。
  季清宴烫手似地松开林初的腰,从二八大杠后座跳下去。
  林初神色如常去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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