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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的车停在宋家别墅不远处。
  陶夕下车后,在路上随便捡了枝绿化里的枯树枝,来到别墅门前。
  她嘴里快速念念有词:“启请厕神,神之最益,通天达地,出入凡冥。”
  树枝往地面一顿,杵住后,咒诀成,一声爽利清飒的起调:“请!”,地面的沙土落叶被一股旋风卷起。
  十秒后,风停,起雾,雾中出现一道佝偻着后背的矮小身影,笑呵呵地拄着木拐走出白雾。
  是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神,眯着笑眼看她:“小陶天师。”
  “厕神在上。”陶夕作了个揖。
  “什么在上不在上的,俺就是个小神,能每年受你烧的香火纸宝就很开心了。”
  是的,他认识陶夕。
  在现代,无论大庙还是小庙,都逐渐消失了他的位置,更别提普通人记不记得他的存在,和供奉不供奉了。
  但陶夕会每年正月十五给所有神仙奉点心意。
  虽然,他的职位是和死对头灶君一样,不管有没有供奉,都不会失业。
  但有人还记挂着自己,小神心满意足矣。
  “小陶天师,第一次召小神,所为何事呀?”厕神很慈祥和蔼地问。
  陶夕指了指宋家别墅,悄咪咪跟厕神大人说了些话。
  厕神听完,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陶夕又念了仙鹤诀,把厕神大人恭恭敬敬送回去,才背着双手吹着口哨,走着小学鸡放学步伐坐回楚家车上。
  回到龙牙山脚下,已经是凌晨五点,天蒙蒙亮的时间。
  陶夕向司机道谢,下了车,然后手电筒都懒得打了,直接熟门熟路地攀岩上山,像飞檐走壁一样。
  司机看蒙了,再眨眨眼,发现也不是攀,人家有山路的,就是凿的不那么明显,很陡峭,适合手脚并用的攀爬。
  行、行吧。
  回到道观,陶夕第一件事就是趴在主殿、祖师爷面前的蒲团上睡觉。因为身上脏,但她现在连衣服都懒得换了,观里又没有躺椅之类的,只能睡在蒲团上。
  等醒来,刚好看到黄昏。
  她挠了挠头发,醒觉了许久,决定先洗头洗澡,然后做饭。
  明天再联系挖山路的施工队。
  还有什么事没做吗?
  !
  她猛地想起帆布包里的女鬼。
  打开一看,黑雾躺在恰饭工具里动也不动。
  她把黑雾捧着拿出来。
  黑雾放出帆布包的一瞬间,仿佛一个点了定身穴的人被解开了穴位,战战兢兢颤抖了起来,牙齿打着架道:“你这女娃!也没说这布袋子里面全是捉鬼的脏东西啊!害得老娘进去一看,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灰飞烟灭了!”
  最后得出结论:“想害老娘就直说啊!”
  ……她给忘了。
  陶夕给她点了两支香烛赔罪,看着她吸得飘飘欲仙,忍下了心中的话:你性子这么烈,是怎么被看上强娶了去的……
  没必要知道答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陶夕只是问:“你被楚家阵法困了上百年,没害过人,为什么这次选择出来害人?”
  女鬼满足吸了一口香烛的火气,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好心才不害他们?还不是楚家那群贱人不断加固阵法,我不是次次想出来就能出来,同时他们自己身上戴死多保命符。不过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活不过五十岁,嘻嘻。”
  “我在场的时候,楚言,就是楚家二少爷怎么没那些护身的东西?”
  “他们那个管家叫来的大师让他们拿走,就拿走了。”
  所以这女鬼是刚好最近阵法松动,能出来,又看到楚家人有可乘之机,就钻进去添了把火。
  行吧。
  陶夕把她放置在殿外的蓄着清晨露水的大水缸,让她泡着,就自己去洗澡了。
  热水冲刷下来,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又香又舒服,感觉自己重生了。
  既然有人重生,就会有人像死了一样。
  今日的宋家乱成一锅……嗯。
  宋家今天的计划是:请八个贵太太过来,插花拼手艺,闲聊维系感情。
  女人的主场,宋常青本该去公司,留出空间给妻子发挥。
  奈何他一早起来肚子就疼得厉害,三分钟就要上一趟厕所,拉到虚脱,脸色青白才决定留在家里,只不过不出房门了,让妻子和养女宋缨好好招待。
  贵太太们三三俩俩来到,一切都还好好的。
  然而就在她们高雅欣赏时,闻到一股异味。
  接着,一个贵太太从卫生间出来,脸色难看得很。
  宋太太心道不好,笑脸迎上去问怎么了。
  没想到那贵太太瞪了她一眼:“以后你家的活动,都别叫上我了。”
  这可是珠宝大鳄的妻子!
  宋太太脸色煞白,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
  而其他贵妇太太也捂着鼻子。
  “什么味道,怎么越来越冲了。”
  “感觉……像sh……”
  怀疑的贵太太说不出那么粗俗的字眼。
  但大家都明了,都觉得像。
  不由分说地拎起包包就想走,被宋太太拦住。
  有的还好说话一点,“下次约。”
  有的和珠宝大鳄夫人一样觉得她家失礼,“以后也不要叫我了。”
  宋太太厚着脸皮继续拦。
  宋缨觉得要找出事情的源头,就自己去卫生间看了。
  一看到马桶坑里的物体,险些把早饭吐了出来。
  她赶紧去摁抽水按钮,结果水坑里噗噗了几声冒着泡泡,两秒后,爆发了。
  马桶的水坑,爆发了。
  溅得整个卫生间都是,当然包括了在场的宋缨。
  宋缨跑出来,崩溃大喊:“妈!!!!!”
  没走成的贵太太们一看,一边干呕一边推开宋太太,跑出去了。
  宋太太也yueyueyue的干呕起来。
  宋缨一边哭,一边要靠近自己的妈,但被宋太太一直伸手拒绝。
  结局就是,宋缨自己处理好自己身上的东西,再去找妈,才知道爸爸上厕所的时候也马桶大爆发了,直接炸得满屁股都是。
  整个宋家方圆几十米,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宋氏一家三口只能打电话找人维修清洁,然后yue着离开家,去了酒店。
  结果,酒店马桶也堵塞喷发了,两个套房的马桶维修费加清洁费,赔了六万块。
  第二天回到家,马桶还是堵。
  宋家苦不堪言了三天,终于病急乱投医,问了一个经常找的大师。
  大师问神后,得到答案:“你家得罪厕神了。”
  “啊?还有厕神?不是,我们都不知道有厕神,怎么得罪他?”
  “厕神说,你们在他头上拉屎,他很愤怒。”
  “……”
  这这这、不是,啊啊啊啊,他们不在厕所上厕所,那在哪里上厕所啊?!
  最终经由此大师的协商调解,厕神暂时和宋家和好,日子才安息回来。
  但脸是丢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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