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车。”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要是跟邢容儿在马车上干出那种苟且之事,不用等到明天,只怕今天他就会被弹劾。
在最后关头,他想起祖父的话,临门一脚刹住车了。
“麟哥哥,我帮你嘛……”
“下车!”
沈金鳞声音大了点,邢容儿委屈地瘪嘴,负气下了马车。
车夫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把邢容儿放下之后,把马车赶进了巷子里。
说实话,他挺佩服沈金鳞的,邢容儿那样的大美人在身边,都能把持住,要是换成他,估计美人还没开始对他撒娇,他就交代了……
同为男人,他懂!
沈金鳞以最快的速度动手解决了一下,低头看见自己领口沾上的血迹,他总不能穿着这一身脏衣服去见人,要是传出去,他岂不是成了色中饿鬼?
“回去!”
车夫啊了一声。tຊ
“公子,回哪儿去?”
沈金鳞觉得没脸见人。
“回天上人间!”
“那邢姑娘怎么办?”
把人家姑娘丢在大马路上不太好吧!
沈金鳞叹了口气,从马车上跳下去。
“你送邢姑娘回楚月楼,就说我临时有事,回去一趟。”
这会儿外面太阳很晒,邢容儿被赶下马车,心情不好,就那么站在太阳底下。
她长得漂亮,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都会看她。
这要是自家娘们儿在大街上被人看来看去,回家就得挨揍,闲得没事儿站在大街上勾引男人,一看就是不安于室!
但是邢容儿长得好看,男人们心疼,女人们嫉妒。
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她一个弱女子单独在街上,着实不安全。
车夫赶紧把车赶过去。
“邢姑娘快上车吧!”
邢容儿没看见沈金鳞下车,以为他还在车上,虽然不太情愿,但墨迹了一会儿还是上了车。
“沈金鳞呢?”
车夫驾的一声赶着马车飞奔起来。
“三公子说有事情要回去一趟,让小人送姑娘回楚月楼,姑娘坐稳了!”
“沈金鳞!”
邢容儿生气地朝着马车外喊了一声,“怂蛋!有本事给老娘出来!”
不管她的喊声有多响亮,沈金鳞一路小跑回到酒楼,秦悠悠已经画好半幅画,在楼下比对着尺寸。
“夫君去哪儿了?怎么出了一头的汗?”
“没什么,出去见客户,想起来忘拿东西了!”
客户?
是生意上的说法嘛?
“夫君身上怎么有血迹?可是哪里受伤了?”
秦悠悠的语气陡然紧张,让沈金鳞的心虚更多了几分。
“夫人没事,天干物燥,我有点上火,流了鼻血,今天就先不去见客户谈生意了,我先上去换一身衣裳。”
秦悠悠走不开,便吩咐道:“夏荷,你去帮夫君找一件合身的衣服!”
夏荷恭敬地应了声是,只是在秦悠悠看不见的角度狠翻了一个白眼,恰被沈金鳞看到。
“你这丫头是对我有意见?”
沈金鳞反省了一下自己,他是真没得罪过她!
“公子看错了!”
夏荷的态度有点敷衍。
沈金鳞拆穿道:“是我看错了还是你对我有意见,等会儿我去问问夫人……”
“别!”
夏荷急了,不情愿地给他欠身道歉。
“公子,奴婢错了,您别跟少夫人说,奴婢给您道歉!”
她是秦悠悠身边的丫鬟,沈金鳞又岂会真的跟她计较?
“说说,你究竟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反正已经被拆穿了,正好,夏荷也想问问他,他已经成亲了,邢容儿究竟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奴婢刚才闻到邢容儿身上的香粉味儿,问了下人,说您被邢容儿拐走了,少夫人在房间里给您画图帮忙,您倒好,抛下少夫人去跟别的女人情深意重……”
夏荷替秦悠悠委屈!
原来是这件事情……
“你们出去半天,要做什么事情也都做完了!”
她这个性子,倒是跟邢容儿有点像,不过她还知道收敛,邢容儿那个泼辣的性格,在大街上都敢骂他……
“我跟邢容儿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你可别冤枉我!我们出去,本来是去楚月楼找老鸨谈生意的。”
“那为什么半路拐回来?”
沈金鳞被问得语塞。
“你这个丫头好生厉害,主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他佯装发怒,夏荷有了惧意,却仍旧选择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
“您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不敢回答奴婢的问题呢?”
“我家少夫人一心为了公子您,您倒好,一文钱工钱都不出,就让我们少夫人金贵的手来干粗活……”
夏荷小声抱怨了一句,被沈金鳞听见。
“算了,回头我自己跟夫人解释,我跟邢容儿之间的事情,我们夫妻俩关上门来自己解决,你这个丫头就别瞎操心了!”
夏荷仍旧不服气,却没反驳他,只说道:“您别欺负我们少夫人就行!奴婢才不管您我外头有什么邢姑娘王姑娘李姑娘的……”
这丫头,还挺忠心护主!
夏荷打来一盆清水,准备好干净的擦脸布巾搭在椅子上,动手去柜子里帮他找了一套衣服出来。
“奴婢在外面等您,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
沈金鳞没什么吩咐,他自己动手洗了手脸,拿刷子把衣服上沾到的血迹蹭了一下,换上干净衣服……
“公子……”
他衣服还没穿上,露出胸膛到腰腹处的肌肉。
夏荷挪开视线。
“少夫人问您等会儿还要出门吗?您要是有事情没忙完,让下人给您准备马车!”
沈金鳞淡定地穿上衣服,哦了一声。
“今天不出门了,等明天再说吧!”
看夏荷这个态度,他今天要多留出时间来陪陪秦悠悠。
秦悠悠身边带了那么多陪嫁的丫鬟婆子,要是每个人都跟夏荷一样对他有意见,那还了得?
隔着一扇门,沈金鳞隐约听见夏荷的自言自语。
“算你识相!”
沈金鳞摸着下巴呵了一声。
是他太没有威严了吗?怎么一个丫头都敢轻视他?
洗漱好下楼,秦悠悠正在专心的画下半幅画,他没去打搅她,让下人搬了把椅子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段时间他忙着酒楼的事情,天天脚不沾地,难得有空闲坐下休息一会儿。
一闲下来脑子就开始混沌,怎么这么困?
他伸着懒腰打哈欠。
“金鳞兄,快来!”
林蛟怀里抱着一坛酒在门口朝他招手。
福宝不在,其他人也都忙着,沈金鳞打着哈欠起身过去。
外面有三辆马车,车上装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