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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即使张桂莲已经快五十岁,皮肤松弛,有了皱纹,她也不想自己的脸上丑陋无比。
  大夫有些不忍心,看她情绪激动,只好安抚道,“你来的还算早,不是太严重,恢复成什么样不一定。”
  张桂莲这会倒聪明了,一下子抓到了话里的重点,“就是肯定会留疤了是不是?”
  伤口都得清创了,一般都会留下疤痕的,以张桂莲的伤势,大夫也没办法。
  张桂莲眼泪啪嗒一下就下来了。
  没想到老了老了,还变成丑八怪了。
  “别哭,伤口不能沾水的。”
  那边怎么样除了王家人没人关心,陆荣江从知青院回去,就跟几个干部说了采药这事。
  民兵连连长孙青松问,“马上秋收没几天了,用得着费劲巴力的弄这个吗?”
  陆荣江卷了支烟点燃,“咱队里没啥副业,村民一年到头指着那点工分过日子,见着点可以换钱的营生可不眼巴巴盼着么。”
  大家点头,采药能赚个几块钱也是好的。
  队里开完会,陆荣江又来找秦安宁,“秦知青,我们让一家出一个人跟着你认药,之后他们能采多少跟你没关系。
  卖药的事队里负责联系,少的话就以家为单位,队里给送过去。
  多的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他们来收,或者队里在想别的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错,想的还算周到。
  秦安宁点点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大队长,就是张桂莲在全村面前检讨的事,也过去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
  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会计身为干部,总不至于说话不算话吧?
  心里总有事惦记着,我这也没办法全心全意教大家啊。”
  陆荣江老脸一红,这事他确实没太上心,“我马上就去他家跟他们说。”
  “嗯,正好采药的事不是也得开大会么,就在大会上检讨吧,省得还得折腾社员。”
  陆荣江看秦安宁的眼神有几分复杂,小姑娘太强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也就是他们大队民风还可以,换了那些报团欺负知青的队里,怕是得吃亏。
  不管怎样,他身为大队长,队里的事还是得解决。
  张桂莲一听让她去检讨,就想说不,她丢不起那个脸。
  王会计比她看得清,现在秦安宁手里攥着赚钱的门路,张桂莲要不检讨,挡了村民赚钱的道,他们都不会同意。
  前几天老三挨打,老伴掉厕所,虽说秦知青嫌疑最大,但村里人也有可能。
  “明天会上乖乖去检讨,别惹众怒,至于面子,早晚有机会找回来。”
  张桂莲丢得不只是她自己的面子,还有他的。
  他就不信,他吃了几十年盐,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第二天早上的大会,村民超乎以往的积极。
  陆荣江说了关于采药的事,大家都能接受。
  毕竟他们村六十多户人家,全都围着秦知青,她一个人也教不过来。
  一家一个人,学会了教自家人就好。
  说完正事,张桂莲扭扭捏捏的上了台。
  她左脸上的纱布格外明显。
  “天,张桂莲的脸咋了?”
  “你不知道吗?她脸感染了。”
  “不会留疤吧?那不是毁容了?”
  秦安宁听了嘴角抽抽,想起她掉厕所的事,不会就是这样感染的吧?
  没想到陆呈的骚操作还有后续作用。
  台上,张桂莲的检讨就干巴巴的几句,“我不应该胡说,污蔑秦知青名声,以后不会了。”
  秦安宁也没有在咄咄逼人,即使张桂莲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迫不得已走的过场。
  有王冬梅和王解放的事,张桂莲是不会真心跟她道歉的。
  只要能敲山震虎,以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就满意了。
  带着村民和知青们上山,秦安宁尽心的教着各种药材的特征。
  她可以因为这事为自己谋划,却不会在教他们的时候含糊不清。
  药材是治病救人的,容不得丝毫马虎。
  “这个就是三颗针,你们看,它的茎上有三颗这种针一样的东西。
  这个很扎人的,大家挖的时候要小心。
  它入药的地方是根茎……”
  每样药材她都尽力讲解详细,有什么特征,哪里入药等等。
  怕教多了他们记混了,她每天教两三种,然后让村民去采药,回来她检查一遍,可谓尽心尽力了。
  “秦知青,谢谢你。”翠花婶子拉着秦安宁的手,眼里都有泪花了。
  她家条件不好,大庆都二十了,没有房子,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来。
  如今学会了采药,全家一起,总也能攒点钱。
  “婶子你别这么客气,药材都是你们自己采得,用不着谢我。”
  翠花婶子拍拍秦安宁的手没再说什么。
  秦知青仁义,陆呈那孩子眼光真好。
  采药的事进行的如火如荼,秦安宁却又来找陆荣江了。
  “大队长,我希望队里能提醒社员,赚钱固然重要,命更重要。
  有的人若是为了采药进深山出了什么事,可别怨在我身上。”
  这两天她发现已经有人越走越往山里去了。
  陆荣江烦躁的捏捏眉心,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知道了,谢谢秦知青。”
  提醒完,秦安宁就回了知青院。
  孟雨正晾晒她采摘的草药,看秦安宁回来,连忙走过去问,“大队长怎么说的?”
  “没事,放心吧。”
  这几天都忙着采药,刘艳艳和王芳也没时间阴阳怪气的,知青院的氛围都好了不少。
  秦安宁先给自己做了晚饭,大米饭,素炒小白菜,端回屋里的时候,又从空间拿出一只鸡腿。
  饱饱的吃了一顿,洗完碗,她蹲在兔笼子前边。
  那只灰兔子,此时就是一只炸毛兔子,暴躁的不行。
  在笼子里左冲右创,时而还龇牙要咬人。
  虽然早有猜测,在被印证的时候tຊ,她还是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秦家人,很好!很好!
  总是能刷新她对他们无耻的认知。
  恨只恨现在她的身份无法自由行动,不能立刻去查事情的始末。
  最快也要等到秋收以后才能请假。
  要是能随便走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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