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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一日。
  陈宁溪早早打扮好,又去衣橱里选身得体的商务装就出门了。
  此时的程桥北正在酒店内忙碌,头一天酒店高层已经先一步入住,徐运亨与其他几位高层住在酒店的总统套房,招待规格是统一的,为的就是堵住徐运亨的嘴。
  时间差不多了,程桥北开始招呼各部门主管去请高层下楼,程总和徐副总由他亲自上门邀请。
  程桥北敲开徐运亨的房门,徐副总的秘书看到他一脸歉意的说:
  “不好意思程经理,徐副总刚刚心脏不舒服,吃了药在房间休息呢。”
  秘书没说徐运亨还去不去参加开业庆典,也没说让程桥北等不等他。
  魏莱闻言,看眼手表,靠近程桥北的耳边压低声音说:
  “还有四十分钟,我们等吗?”
  程桥北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因徐副总秘书的话被影响到,他抬手示意:
  “张秘书请坐。”
  张岩的表情微妙的愣下,下一秒便陪着笑随程桥北坐在沙发上。
  程桥北招呼秘书魏莱,“魏莱,让餐饮部送来两份早餐。”
  魏莱頜首,“好的程经理。”
  她退出房间,疾步奔着程总的房间走去,边走边拿出对讲机通知厨房送两份早餐到徐副总的套房。
  等早餐的工夫,程桥北一直与张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张岩的眼睛却一直瞄着墙壁上的时钟,似乎察觉到魏莱出去久了,笑着说:
  “魏秘书就是责任心强,连早餐这种小事也亲力亲为。”
  程桥北微微一笑,“女孩子嘛,心细些,正常。”
  张岩被噎了下,讪讪一笑,“程经理说的是,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也不能亲自去厨房端早点,餐饮部就能准备好了。”
  他的意思魏莱就是耽误时间。
  程桥北扫过时钟,还有半小时了。如果徐运亨再不起床,恐怕就来不及了。
  他刚要起身,就被张岩打断了。
  “程经理,我看这舟山酒店的规模比锦绣大吧?以后营业额也会超越锦绣的,程总肯定会高兴的。”
  翡翠嘉丽锦绣店是国内连锁酒店第三大,也是在徐运亨名下管理。
  程桥北说:“按照规模看差不多,也没运营还不清楚。”
  他两句话把张岩打发了,在张岩再次要阻止他去看徐运亨时程桥北先一步按住张岩的肩膀。
  “张秘书,徐总进去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心脏病可不是小事,我不放心,我去看看。”
  “哎,程经理,”不等他说下去,程桥北用力一压,张岩又跌坐回去了。
  程桥北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客房,打开房门就进去了。
  徐运亨还靠在床上刷手机,正乐呵着呢,留被程桥北撞见了。
  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被子里钻,不忘痛叫道:
  “哎呦呦,哎呦,胸口疼……”
  程桥北站在门口把一切看在眼里,徐运亨就是故意拖延时间,要在其他高层面前打他的脸。
  但程总告诉过他一句话,你要能忍别人不能忍的,你就成事了。
  程桥北赶紧走到床边,故作关切的问:
  “徐副总,哪里疼?很严重吗?”
  徐运亨紧闭双眸,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发出喃喃呓语,说:
  “严重,肯定严重,心脏疼,刀钻一样的疼,不行,上不来气了,呼吸都困难……”
  程桥北帮他揉心口,“徐副总,好点没?”
  “不行,不行,还是疼,”徐运亨说,“桥北,要不我就不去了,仪式正常进行。”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程桥北说:“那怎么行,舟山这么大项目,要没有徐副总这么德高望重的人物在场帮忙镇着,我可没底,不管怎么样,您可得提携小辈,帮我唱完这出戏。”
  每次都被程桥北嘴上得了便宜,他竟吃哑巴亏了。徐运亨这次就滚刀肉做到底,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去。
  徐高的事,他必须要在其他高层面前拿回面子,让一个小辈份的把他的脸面给丢了,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程桥北又问张秘书:“张岩,徐副总的药在哪了?”
  “!”张岩一愣。
  “药,心脏病的药呢?”
  张岩眼珠一转,刚才只是蒙骗程桥北的说辞,根本就没有药。
  “快找啊。”程桥北催他,“这么重要的药你也搞丢了,徐副总要真出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张岩张张嘴,却无法反驳,再看徐运亨直冲他眨眼,张岩只能闭嘴了。
  “对不起,程经理。”
  程桥北拧眉,“你跟我道什么歉,赶紧找药去。”
  张岩只能假装回房间去找药,套房里只剩下程桥北和徐运亨。
  包厢门被人再次敲响,程桥北大声应门,魏莱推着餐车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也紧张的凑过来询问:
  “程经理,徐副总怎么了?”
  程桥北说:“徐副总心脏病犯了,药还找不到了。”
  魏莱注意到程桥北眼神暗示,她立马明白了,“我想起来哪有药了。”
  徐运亨一边哼唧着,一边半眯着眼睛看两人,见魏莱也急着跑出去,演得更起劲了。
  “哎呦……哎呦……疼啊……”徐运亨颤抖着手说:“桥北,我真参加不上了,你别管我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呵斥:
  “徐运亨你少跟我装,我看你不去试试?”
  徐运亨僵住,脸上的表情瞬间正常,也不叫疼了。
  程桥北收回手,在床边站直了看向走进来的程向恒。
  程向恒一脸威严的走进来,凶狠的目光盯着床上惺惺作态的徐运亨,后者不自在的拉了拉被子,“程总,你怎么来了?”
  程向恒没理他看向一旁的程桥北,后者恭敬的頜首,“程总。”
  “这么点事都办不明白?”程向恒冷冷睇他眼。
  程桥北说:“是我照顾不周。”
  程向恒冷哼一声将目光移到床上的徐运亨身上,阴恻恻的声音问:
  “病了?心脏病?”
  徐运亨迟疑下点头,“嗯。”
  “你确定自己得了心脏病?”他再问。
  徐运亨听出他的话外音,舔下嘴唇说:“额,我现在好了,没事了。”
  程向恒说:“既然没事,给你十分钟立刻下去。”
  徐运亨忙不迭的爬起来去穿衣服,“好,我这就去。”
  程桥北随着程向恒走出套房,走廊里此时只有两人身边的秘书。
  “你这么轻易就被拿捏了?”
  程桥北嘴唇翕动,解释在这时候是最愚蠢的。
  “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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