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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阵剧烈的摇晃后,一破旧的墙直接倒在了沈时宁的面前,尘土飞扬。
与死神擦肩,她瞳孔骤缩。
而这时,身后男人抓住了她的手,将其带到空旷地。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陆瑾宴问。
沈时宁从恍惚中回过神,她望着陆瑾宴冷峻的脸,又看向他紧攥着自己的手腕。
“看来你也没那么讨厌我。”
陆瑾宴闻言,立刻松开了手,冷嘲:“我不讨厌你,我只嫌你脏!”
他拿出精致的帕子狠狠地擦了手,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而后快步离开。
只是在离开的那一瞬,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沈时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陆瑾宴,我爱你!”
她不顾一切朝着男人朦胧的背影大喊。
四周一些躲避余震的人都看向了她,但她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在男人脚步僵住的那一瞬,她又说:“但从现在开始,我会试着不再爱你。”
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逼退眼底的泪,沈时宁一步步顺着记忆,回殡仪馆。
殡仪馆门口。
助理时景焦急地等在外面,看见她,几步走上前。
“你没事吧?”
沈时宁仰头看着时景,明明相隔咫尺,可她却看不清他的样貌。
作为一个医生,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垮了。
“时助理,你去帮我请一天假吧?”
时景没有半分犹豫:“好。”
沈时宁看着他进去,最后落寞地转身回自己的住所。
回去的路上。
白雪和灰尘漫天。
天灾无情,而人更无情。
这时,电话响起,是陆老爷子。
“宁宁呀,我听说棉安又发生余震了,你快回家吧!”
沈时宁看着京市的方向:“爷爷,我想离婚了。”
对面的人一瞬得沉默了下来,没多久,他道。
“你是不是在生瑾宴的气?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教训他。”
沈时宁知道老爷子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许久,她说:“爷爷,离婚后,沈家产业还是陆家的。”
两家约定过,一旦离婚,陆家不仅要返还沈家的资产,还要赔更多的钱。
陆老爷子连连叹气。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就算你们离婚,爷爷也不会让杨盈盈进陆家的门。”
“谢谢你,爷爷。”
沈时宁挂断了电话,一步步的回到了家。
破旧的租房里。
沈时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一点也不清晰。
她的眼皮很重,视线也模模糊糊的。
而头像是被钝器砸过,呼吸慢慢变得艰难起来,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之前助理时景说的话:“你天天不顾身体,很容易猝死。”
沈时宁头很痛,眼眸低垂。
作为曾经的医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症状,就是猝死的前夕。
她活不过今夜……
这三年,她活的太累了,终于可以解脱。
可现在,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沈时宁打开抽屉取出里面的药瓶,将红红绿绿的药丸尽数倒入嘴中。
又干又涩!
这些药能让人亢奋,自从爸妈离世后,她不敢一个人睡,害怕做噩梦,都是靠它们。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已黑,沈时宁重重的眼皮终于有了力气。
这一刻,她仿佛回光返照。
她费力得拿起桌上的化妆品,慢慢给自己化了个遗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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