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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秋容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目光却异常冰冷。
  好似利箭一样,朝着那方桌底下瑟瑟颤抖的肥硕身躯指尖轻点。
  霎时间,那木方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无形之力碾做齑粉。
  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掉落在地,
  见遮挡之物凭空消失,盛母吓得战战兢兢,浑身发软,惊恐地左顾右盼。
  盛戚同冲到前方,指着蓝秋容的鼻子,冲着她大言不惭:“你有什么仇怨就冲我来,别冲我母亲……”
  蓝秋容看着盛戚同,讥讽地笑了一声。
  越笑,越觉得自己的曾经是那样可悲可叹。
  她眸眼微狭,神态之上,露出无尽的轻蔑。
  蓝秋容说:“盛戚同,以前,我对你有情,所以才事事皆听你的。”
  “可现在,你我之间,仇恨滔天,你究竟是何胆量,还敢在我面前颐指气使?”
  蓝秋容纤细的指尖轻点,盛戚同身体不受控制地狠狠往墙壁上砸去。
  砸得他闷哼一声,接着狠狠掉落在地。
  孟秀敏见状,惊叫一声,连忙扑倒他身上去。
  蓝秋容轻蔑地笑了,感慨道:“还未过门,就如此伉俪情深,实在是令我感动,给你们时间多温存一下,待会儿再算吧。”2
  她淡漠疏离地收回目光,又投到盛母身上。
  她笑了下,笑靥如花,可是那笑容之中,却又透着无尽的冷寒。
  蓝秋容轻轻开口,轻轻福了福身:“给母亲请安了,等会儿做的事,可能要得罪母亲了,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盛母吓得浑身颤抖,惊骇开口:“蓝秋容,你究竟想干什么?”
  蓝秋容轻哂一声:“我刚刚不是都说过了吗?我要和你们盛家算账——”
  她脸色骤然阴沉,抬起手来,狠狠闪过去。
  “母亲,你还记得吗?我一过门,你就罚我站规矩,有次我给病人看完诊,疲累不堪,不过来迟了一炷香的时间,您发了好大的火,您就像这样……”
  掌风化作无形的巴掌,在沈母脸上左右开弓。
  夹杂着一丝轻笑,蓝秋容继续说:“差了府里劲力最大的长工,一下,又一下,狠狠扇着我的巴掌。”
  巴掌声清脆,响彻了整个太傅府。
  就如同蓝秋容刚过门受惩罚时一样。
  “母亲,那次打得我双颊红肿,一月不敢见人,连出诊都要戴着面纱,这滋味,好受吗?”
  盛母被打得她东倒西歪,嘴角淌血,一个劲地求饶:“秋容,母亲错了,那时只是想教你规矩,别打了别打了。”
  她的唇角勾起弧度,却对盛母的话置若罔闻。
  盛母又喊:“儿啊,救救我……”
  盛戚同痛得直不起背,自顾都不暇,哪能救得了她?
  巴掌一下一下,一直打到第十下才停。
  “母亲叫人打了我二十下,我做晚辈的,让让您,只打十下就停手。”
  蓝秋容的声音轻柔,像在诉说什么喜悦之事,可外人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无比惊悚。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到盛母身边停下,继续开口说道:“母亲,这还只是第一笔账呢。”
  她深吸一口气,过往那些痛苦的记忆再头脑之中不断闪回。
  她打了个响指,盛母的双膝之下一团雪白,手中也凭空出现一个燃烧中的烛台。
  上面火红蜡烛燃烧,滚烫的蜡水不住的往下淌。
  “后来,夫君第一年科举不中,你非说是我狐媚勾引,才使得你儿名落孙山,那天刚下了一场初雪,你就罚我跪在院门之外,手里高举这烛台……”
  整整一夜,蓝秋容跪到在冰天雪地里,手里举着这烛台一动也不敢动。
  膝下是刺骨的冰雪,手上是滚烫的,不住灼烧她皮肤的蜡水。
  蓝秋容愤恨地出声,双眼遍布血丝,仿佛要落下血泪。
  “你真是别出心裁,对我说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能感受的。”
  “我是妖,身上有灵力,都被你折磨得三月下不来床,母亲,你歹毒至此,如今,也尝到了这滋味,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好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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