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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A4纸条并不陌生,他已经见过两次,只是前两次比这次温和些。一碗车前草,一碗淫羊藿。
  刘漆是长安街道这片工作站的片警,警校毕业分配的胡荽就跟着他后面学手艺。
  工作站有一位老人夜里死了,现场没留下遗书,却有本不属于老人的日记本,还夹着张年轻女人照片和A4纸。
  刘漆准备把卷宗和资料,转交刑侦,看能否归于大案处理。
  “就你一个人来?”搞完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刘漆见刑侦就来他一人。
  “兄弟们去村里边,河里打捞取证。”石南讲。
  到这里刘漆也不再多问,石南讲到这里已经透露太多,害怕对方嘴巴收不住把案情和盘托出,他在这个职级不该过问。
  “资料整理好后,让胡荽给送过去。”
  “好,那麻烦小兄弟跑一趟。”石南攀住刘漆肩膀,两人走到窗外,打开手机相册,照片是对折两道的A4纸,白纸上打印着宋体字。
  “形貌车前草,淹死最瘆人。”
  刘漆知道这大概是某个案子的线索之一,这A4纸打印手法有些太喧宾夺主了,明摆着告诉别人案子与案子有联系。
  “这两案子,有联系?”
  石南拍了拍他后背,准备走了。
  才到门口被刘漆拉住,都快到中午,吃个便饭再走。石南本想路上啃两个面包,赶去乡下。
  “不耽误这一会儿,你总要吃饭不是,就小店炒两个菜,你扒拉两口热饭。”刘漆坚持说。
  “行,AA制。”石南讲。
  “家常菜,规格内,不违规。”刘漆知道他吃过这方面亏。
  一道鸡蛋汤,一道青椒腊肉,一道红烧茄子。外加三碗米饭一瓶可乐,石南、刘漆、胡荽三人开吃。
  “记得你不抽烟,什么时候学会。”刘漆看着桌上两块五大前门问。
  “现在也不抽,点着看而已,以前点根香拿手里总被别人说封建迷信。”石南手指在烟盒上点了点,因为点着看,出于经济考虑买最便tຊ宜香烟。
  饭菜上全后石南才动筷子,刘漆和胡荽已经吃老半天,只见他先扒拉口米饭,再吃口青椒再吃口腊肉,咽下去后才夹红烧茄子,后喝半碗鸡蛋汤。
  这吃饭先逐道菜吃,后再混着吃,先分后合。虽然是最后一个动筷子,却第一个吃完。
  “感谢款待。”说完拿出手机,扫付款二维码,支付17.3元匆匆离开。
  “哎,说好我请的。”刘漆看他付了款,还是没拦住。
  胡荽站起身来送前辈,石南回应点点头,手里抓着钥匙和烟离开。
  “石队长好像挺忙啊?”胡荽问师傅。
  “这人总是嫌别人慢,同事关系处不太好,能力还是强的。”刘漆嘴里还嚼口菜说。
  两人吃完,桌上两菜一汤快收拾干净,胡荽把还未喝完可乐提着准备出店。
  店老板娘见两人走到门口问:“刘警官,账还没结清呢?”
  刘漆一愣,指着外面又指向里面,明白:“他没付全啊!”
  算后三个菜加瓶可乐共计51.9,石南只付自己那份,进店已经把点菜和饮料账单记住了,走时候A了自己那份。
  郊外野村小河边,案发地点一公里拉起警戒线,围观群众隔外面。河里淹死了人,是村里商家孩子,两鬓发老人来现场认尸后坐在路边,情绪低落。
  那张对折A4纸打印宋体字就是这个现场发给石南的,车停稳拉手刹。
  内衬口袋掏出警官证,进入现场。
  “队长,这就是从河里打捞尸体,身体已经泡白发胀,脖子和脚缠着鱼线。死者是村里商家的儿子——商大横。”刑侦队员黄芝跟着说,递过一双橡胶手套。
  石南接过手套带着,上下打量黄芝,姑娘还以为身上有沾什么异物,也上下看看身上。
  “没口罩吗?”
  “哦,有。”
  法医已经取证完成,死者被放入装尸袋中,石南拉开锁链,泡浮肿的脖子下嵌着鱼线,除这样手脚也凌乱缠着鱼线,手臂上纹身的鱼眼镜也被肿胀皮肤撑大。
  石南粗看一眼就把锁链拉回,早知道中午不和刘漆师徒吃饭,多年刑侦的他还是忍不住反胃,终究是能控制。
  “断节鱼竿捞全了吗?”
  “整根杆子和鱼轮都全了,剩下浮漂还没找到。”黄芝回答。
  这条小河与外面湖泊连在一起,乘船搜寻到入湖口也没找到浮漂,傍晚时分才收队回去。
  要没有那张A4纸压在现场鱼箱里,这起也完全可以判断成意外事故,有这张纸就代表有第三人,或许是死者钓鱼时候自带的,但是不排除后来,这一切要等到鉴定结果才判断。
  现在众人归队,石南要去市区秦氏中医馆,两处现场出现两处中药材名,需要找专业人员。
  秦氏中药馆设计雕梁画栋红色主调,两厅两层。前厅是秦氏中药馆自研的药贴,食补营养粥,药贴的话需要预定,食补营养粥有现货卖。
  再往里走大厅,是抓药材的柜台,有方子的直接在柜台抓药。上二楼才是中医诊断,有旋梯可走也有电梯可乘坐。
  来前给秦艽发过信息,其实只要电话问就行,也有点私心。这些天案子让他摸不着头绪,过来转转能心情放松些,也见见想见的人。
  “秦老爷子,下诊了吧!”石南进大厅问走过来接待员。
  “秦老要预约才行,您这边登记,大概要五天才行。”接待员讲,往预约机器那边引,填写个人信息。
  秦氏中医馆一般都治慢病,急诊去公立医院。每天只有上午10点到下午2点坐诊,想要预约通常要排一个星期左右,不过其他医师医术也高超,有空闲能直接看诊。
  石南之所以这样问,是害怕秦老。每次见他一个大家长姿态说教,没什么事情不要来骚扰他女儿。
  “谢了,不预约。”说完从旋梯跑上楼,找到秦艽在的房间号,熟门熟路。
  在外排队还有两人,便坐在椅子上等着,此刻多想点支烟。控制住后手抱胸前,双腿不停抖。
  前面两人看诊完后,后面又来两人拿号过来,秦艽叫下位后石南推门进去。
  拿到号那人跟在身后也进来,看了插队这人眼神带着不屑。
  秦艽手一指石南说:“下楼拿号去。”
  石南无奈出去,转头看她对其他人温柔以待,想想刚刚那张略有杀气的脸,觉得女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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