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前苏倩江就出国了,可是前两天门卫大爷才说严郁深跟着苏倩江一起来把东西还给我的。
到底是谁在说谎?
“眠眠,天下的傻女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卢佳琪轻轻扯了下我的假发,“苏倩江一看就不是会真心对人的女人,她肯定是知道严郁深生病了,所以才跑了的。”
我看着手里的白米饭,喉咙、眼眶和鼻头酸涩的差点让我落泪。
严郁深又对我撒谎了。
他说苏倩江知道他的病,而且还愿意和他结婚,但是事实却是苏倩江抛下他离开了。
我抬起头,含泪无奈笑了笑:“佳琪,我觉得郁深比我更可怜,我真的心疼。”
父亲早逝,母亲心狠手辣,又被遗传病折磨,临近结婚却被独自抛下。
我父亲虽然去的早,但是我母亲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纵使我被脑癌折磨,我也挺了过来,最重要的,我身边有卢佳琪和楚萧两个好朋友。
而严郁深呢,他却什么也没有。
卢佳琪拍拍我的肩,安慰着:“好了,别哭,你又没有走,既然心疼就好好对他吧,虽然我看他还是膈应的慌,但是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佳琪……”
我忍不住落了泪,卢佳琪的话实在让我感动,也坚定了我的决心。
像我妈说的一样,我不想在余生回忆起当年只剩下满心的后悔。
“江眠。”
陈奕霖走了过来,见我哭了,黑眸瞥了眼严郁深的病房:“哭什么?”
我抹开泪回道:“和佳琪说话,没忍住。”
卢佳琪看着陈奕霖的眼神,眸光亮了几分,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草草吃了几口饭以后我又向陈奕霖问了一下严郁深的情况。
得知他没什么大碍我才放了心,只是我觉得他的病却有点频繁出现的趋势。
严郁深变得更加沉默了,偶尔回我几个的眼神十个有六个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不知让人看不清他当时所想,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是迷茫的。
直到他第六次把头偏到一边躲开勺里饭时,我终于有些不满地开口:“你不吃东西怎么行?”
严郁深瞥了我一眼:“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
又是这种话。
我叹了口气:“你都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好起来。”
车祸的伤严郁深倒是没怎么抗拒治疗,可只要说到关于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他像是变了个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冷着脸不理人。
我放下碗,苦口婆心地劝着:“郁深,你知道我是在鬼门关走过的人。你知道吗,我经历了三次大型手术,五次的心脏骤停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扛着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和痛苦的化疗,可我都扛了过来,你一直都比我坚强,况且你的治疗绝对没有我那么痛苦,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配合?”
严郁深有些红血丝的眼中流着悲痛,沙哑的声音轻轻飘进我的耳中:“你不会明白的。”
我闻言,心里就想被积满了灰:“是,我不明白,我没有聪明过人的头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堆在心里,可是你总不能连让我照顾你的权利都不给吧。”
“郁深,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你要我怎么割舍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