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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没见,他清瘦了,黑色的衬衫领口翻着,黑色的西裤笔挺,衬得双腿修长,他走下车,不需要说话,就有能拿捏众生的面相。
  邵京华就那样径直走过来,揽着小丫头的肩,无需示威的言语,给王墨云的冲击都是致命伤。
  他只寡淡地问:“手机都不看的吗?”
  楠伊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手术,手机被关了静音:“我忙了一天都忘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知道他要回来了,只是他的行程没有固定的时间。
  他不冷不热的开口:“今天早上,一直在开会,晚上才从庆功宴上出来。”
  楠伊这才正式地给王墨云介绍:“师哥,这就是我男朋友。”
  王墨云窘迫难堪,只感觉这一切太过玄幻,这男朋友好似从天而降,瞬间失魂落魄,用最后的涵养打招呼:“你好。”
  邵京华淡淡地应:“嗯,你好。”然后搂着楠伊的肩就要走,楠伊急匆匆同王墨云告别,和邵京华上了车。
  王墨云站在住院大门口,目送那辆骄傲的迈巴赫s680,红色尾翼消失在夜色中,有些种子萌芽成畸形的样子。
  楠伊上了车,久别重逢的喜悦溢出了眼角,她摸摸他,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凉凉地语气,却又不得不问:“这什么人?”
  楠伊乖巧地答:“我们科室的师兄。”
  邵京华蹙着眉:“那意思是天天都能见面?”
  楠伊捉住他的胳膊,靠上去,一本正经地许诺:“请组织放心,我是誓死忠于组织的。”
  还没等兴师问罪,先表了忠心,邵京华揽着她的腰,大手在她的腰间轻揉着,唇荡起好看的弧度,他低声问:“晚上吃饭了吗?”
  楠伊乖觉地摇头,只感觉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上衣,有撩人的功效。
  今天的司机楠伊不熟,难免有些拘谨,她按住他的手,邵京华故意使坏,在她腰间揪了一下,惹得她惊呼出声,转身嗔目看他,他一阵轻笑,笑到后来轻咳起来,柔声问她:“你想吃什么。”
  楠伊难得扮一次柔弱听话的女孩子,怯生生地说:“你定吧,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邵京华笑得更烈了:“两个月没见,人怎么贤惠了?”
  楠伊再装不下去了,蹭到座位的一边,倚着车门望向窗外,邵京华没再挑逗她,嘱咐司机把车停在了广式茶楼门口。
  邵京华命令:“邵刚,你先去定个包厢。”
  邵刚心领神会般,升起了遮阳帘,熄了车灯,悄然下车。
  还没等楠伊回味过来是什么情况,邵京华欺身过来,把她拉进了怀里,他的额头抵着楠伊的前额,暧昧地问:“想我没有?”
  车窗外是灯火通明的酒楼,街面上是络绎不绝的行人,还有不知道是否回来的司机,楠伊脑子里担心的事太多,最终折中为一件担忧:“外面都是人……”
  邵京华在幽暗的车厢内,俯身吻她,在她耳边低语:“看不见。”
  他的呼吸温热的喷洒在楠伊的鼻翼间,他的唇霸道地来索她的唇。
  窗外的光像暗黄的影片,投射进窗口,她感觉他的指腹抚摸过她的肌肤,那种刺激感让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吻到深处,她挣扎着去喘息,被他抱在腿上,又是这般面对面的局势,躲无可躲的境地。
  邵京华情意缠绵地说:“躲什么,早就想亲你了。”
  楠伊被他说的涨红了耳根,绵软地头扎在他的颈窝里,车厢里的温度莫名的升高,闷得人喘息都急促,邵京华大手扣住她的脖颈,让她对着自己,吻了吻她的唇角,楠伊羞怯的问:“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邵京华笑她的故作镇定,唇又贴上去,反问:“你有没有盼着我回来。”
  他再次加深这个吻,她也再不闪躲,好似点燃了一丝星火,迎上他的热烈。
  空气里的热度又升高些,楠伊的后背有薄薄的汗沁着,邵京华触摸到一阵光滑湿腻,好似那喧嚣的光和影,也不再那般扰人。
  他们分开,他又将唇一点点落在她的脸颊和锁骨间。
  最终,她伏在他肩上,环住他的脖颈,呼出的气也是滚烫的。
  邵京华沉哑着嗓音,勾魂地问:“这算不算你想我了?”
  楠伊却是涨红了脸,久久不肯起身,邵京华笑笑,双手撑起她,看见女孩子的眼睛晶亮闪烁,映着自己的模样。
  楠伊终是开了口,诉尽戏文里女子的衷肠:“想,我很想很想你。”
  九月的北川,天若悬镜,晚风吹鼓。
  夜晚10点多的样子,正是广式茶楼热闹的档口。
  邵京华坐在对面看她小口啜着甜粥,却是久违的心安,不经意地问:“振华和协和成立了健康神经外科分委会,给你弄个挂名的委员当当?”
  她一直对邵京华的职位身份不甚关心,以至于振华集团到底有多少子公司,她一概不知,一个不关注社会新闻,又不关注娱乐板块的女医生,却是最在乎眼前人的喜好。
  楠伊盯着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你这算不算因公肥私?”
  他淡淡地笑:“给你不算。”
  她俏皮地眨眼:“那我勉强接受吧。”
  邵京华却是宠溺的笑了:“勉强的让我感觉好像有点拿不出手。”
  楠伊却是坦坦荡荡的:“那有更好的你日后再给我喽!”
  她有肆无忌惮的坦然,因为邵京华的爱,从来都拿得出手。
  邵京华笑而不语地望着她,只抬手揉揉了她的头发。
  这是他们和好以来,最畅快的一次见面,两个人想冰释前嫌太容易,想彻底断绝却是切肤之痛。
  茶楼里,人声鼎沸,浮生众相,却挑不出同样的他们。
  一会邵刚敲门进来,恭谨地说:“邵董,电话。”
  邵京华把电话接过来直接按了接听,起身站在窗边,对面的声音楠伊再熟悉不过:“你回国了,今天回家来住吗?”
  邵京华的母亲,廖教授从来不是一个厉害角色,相较于别家的首长夫人,廖教授被老首长保护的很好,这些年与世无争的性子,倒显得有点婆婆妈妈。
  邵京华对老人从来都是恭敬地:“我们晚上还有酒宴,要很晚,明天再回去看您吧。”
  廖教授这通电话的目的根本不在自己,俗套地长辈规劝就开始了:“冬冬啊,你跟佳怡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你不要总是忙工作,也要照顾佳怡的心情。”
  邵京华忽然一笑:“妈,没人能比沈佳怡心情更好了。”
  他想说沈佳怡才是看得开,玩得花,没老公的黄金单身女,全球一半的国家,都是浪荡女帝的采撷之地。
  楠伊听到沈佳怡的名字,所有注意力都从桌面上被裹挟,邵京华看她那样子暗自笑笑。
  廖教授还在科普:“你看看辰生,温弦都怀孕了,听说青华家里也给安排了相亲了,你就应该少跟承安那孩子来往,好的不学,坏的不用教。”
  邵京华想了下汪承安这些年混账惫怠的情感生活,似乎自己母亲骂得也很有理。
  邵京华静静听完母亲的教诲,最后笑着说:“妈,日后有你抱孙子的时候,电话里就不说了,这两天回去看您。”
  电话挂断,楠伊佯作如常地拨弄着碟子里的酥皮流沙包,邵京华看破不点破,过来拉住她的手,忽然手上一拉,整个人从座位上兜进了他的怀里,楠伊被这突如其来,弄得惊慌失措,瞪着怨愤的目光,两只胳膊抵在他胸前,向后倾身看清他的脸。
  邵京华痞笑着:“偷听什么呢?”
  楠伊被问的羞怯,硬着头皮装没无知:“听什么,你打电话吗?”
  一只软绵绵的小狐狸,却是绵软的刀枪不入。
  邵京华乐得见她跟自己耍小聪明的样子,无论她在外人面前,已然是全国顶尖医师,但在他这里,她永远是带着三分狡黠的柔弱姑娘。
  他呵呵笑:“走,回家把你没听见的部分讲给你听。”
  楠伊脖子下的雪白肌肤都是粉红的,咬着唇却是难掩欣喜,邵京华揽着她的肩两个人出了二楼茶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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