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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份关于林思喻的详细档案发到了宴临渊的手机上。
助理在电话中禀报:“宴总,据调查,林小……犯人9256在入狱一个月去外面做工的时候意图逃跑,结果遇见了泥石流,那条腿就是在那时候被压断的。幽闭恐惧症也是因为被压在大石头下一整晚患上的。”
听完汇报,宴临渊面露了然嘲讽,他就知道林思喻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受再多的苦也是罪有应得!
一夜过去。
林思喻清晨醒来,没想到还能看到阳光,宴临渊没有掐死她,到成全了她一觉睡到天亮的奢望。
她撑起身体,一瘸一去拐走向床边,打开窗户,伸手去接窗外的阳光。
阳光洒在布满伤痕的手上,林思喻被短暂的温暖。
三年了,她终于不用睡阴暗潮湿的厕所,不再半夜被人打醒……
“嘭”的一阵开门声,林思喻下意识抱头蜷缩。
宴临渊走进,视线划过大开的窗户,最后凝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思喻身上,不悦冷嘲:“想逃?”
林思喻又缩了缩身体,颤声否认:“不……不是,我不逃,我只是想见见阳光……”
宴临渊突然俯身,一把攥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见阳光,你也配?”
林思喻呼吸一窒,男人冷酷的声线和三年来夜夜的踢打辱骂混在了一起——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不配有健康,不配有尊严,不配活着!”
林思喻克制不住发抖,那双曾饱含缱绻爱意的眼眸躲避着,只剩满腔惶恐与畏惧:“宴总,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卑微祈求的模样低落尘埃,原本是宴临渊想要的,可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痛快,反倒是心头升起无名怒火。
宴临渊怒声冷笑:“你三年前怎么不放过淮苓?!”
话落,他一把将人拽起,一路拖出病房,塞上了车。
车子驶出了医院,车窗外狂风大作,下着瓢泼大雨。
林思喻缩在座椅角落一动都不敢动,再次和宴临渊待在一个空间内,除了怕,她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林思喻手脚都麻木了,车子终于停在了郊外的墓园。
林思喻被扔下车,单薄的病号服瞬间裹满了泥水,她冻得瑟瑟发抖,但宴临渊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她被保镖拖拽着进入了墓园深处,被压着跪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没有贴相片,没有写名字,只有一段简短的文字——缅怀我未出生的孩子,落款是宴临渊。
这是宴淮苓孩子的墓碑!
下一瞬,耳边传来宴临渊恶魔般的低语:“林思喻,血债要血偿,你猜你这三年还活得好好的,是谁在给你赎罪?”
林思喻一抖,浑身血液几乎逆流,她在这个世上只有爸爸一个亲人!
她惊恐望向宴临渊:“……你做了什么?”
这时,“嘭,嘭”,一阵磕头声穿透大雨,清晰传来。
林思喻下意识看去,哪怕隔着磅礴大雨,她却一眼看清了那个一步一跪一磕头的苍老身影……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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