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圳寒的大脑嗡嗡作响。
现在他很想给自己两拳。
刚刚看病的时候，姜繁在一旁一言不发。
当时他的脑子里全是怕失去姜繁的恐慌，而忽略了她的心情。
“绵绵，你没事吧？刚刚我……”
回应他的是姜繁的微笑。
姜繁浅浅笑开，小梨涡若以若现，因为生病而惨白的脸染上颜色，多了几分俏丽：“我没事的。”
无论是受了伤还是吃了苦，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我没事的。”
但是他已经看过那本日记，她的无助、害怕、孤单，他全知道。
“绵绵，我要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都跟我说。”
他的口气里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
“从前没有一直在你身边，但现在，我会一直在。”
他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透过薄薄的衣衫，他的温度传来，是那么炙热。
姜繁看着他乌沉沉的眼眸，里面流转着一片群星争辉的银汗，眼睛掩藏在发丝下：“知道了。”
看她这么乖，顾圳寒忍不住看她，眼睛扫到她因为洗了很多次而有些泛白的T恤，下摆松松垮垮的。
“走。”他摁了摁她的手心，“带你买两身换洗的衣服。”
到了商场，顾圳寒没带女人来买过衣服，但是因为杜雨，他还是知道了一些品牌。
他拉着她直奔品牌店。
导购小姐很热情地迎了上来，姜繁躲在顾圳寒后面，低垂着头。
“让她自己选。”顾圳寒看出她的窘迫，出言解围。
姜繁不好意思，这里亮堂堂的，她瞟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是那么格格不入。
她不动了。
顾圳寒知道她应该没来过这种地方，按照自己的眼光给她挑了几件。
姜繁不肯试。
他小声在她耳边说话：“去试试吧，你穿应该很合适。”
呼吸喷到她的脖颈，她吓得一缩，拿着衣服就进了试衣间。
姜繁出来后，导购还有顾圳寒，眼睛里皆浮现一抹亮色。
尺寸以外的很合适，她虽然个子不够高，但是比例很好，身材偏瘦，细腰盈盈不可一握，最重要的是那双腿……
修长白皙，肤如凝脂，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娇嫩玉润。
他眸光一暗，声音带了些沙哑：“这条裙子有长款的么？”
“有的有的。”导购收回惊艳的目光。
接下来她还试了几件，效果都很不错。
但是她体虚，一会儿后鼻尖上就冒出了汗。
“刚刚那几件都要了。那件短款换成长款的。”
导购开心得要命，连忙去包装。
姜繁拉住他的衣角扯了扯，用极小声的声音说：“圳寒哥，那些衣服都好贵……”
她看过吊牌，件件后面都是四个0。
“没事。你喜欢就好了。”
姜繁还要说话，顾圳寒道：“怎么了，怕我没钱养不起你？”
“没……没有。”姜繁又垂下头，几捋头发不经意地垂下。
“你放心，就算我没钱，也不会让你受一点苦。”他伸手替她把头发捋好。
一道婉转悠扬的女声在这时响起：“圳寒，你怎么在这儿？”
顾圳寒微拧起眉，转头望去。
来人竟然是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