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订婚了。
她那点卑微的爱恋,一个人偷偷摩挲照片的可笑行为,怎么敢让他知道?
宋诗妍擦了把眼睛,难过片刻后,低头收拾包裹。
她的动作木木的,只随便拿了些必要的东西,心里一团乱麻。
出门,拦了辆计程车刚坐上去,她就看见几个从未见过的男人,鬼鬼祟祟往小区里进。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声音里的紧张就要掩盖不住。
“师傅,请快一点。”
司机疑惑地看了眼后视镜,但还是加快了车速。
车开不远,宋诗妍又看见不远处敞篷红跑车里的耿宏宇。
他正趴在身边打扮得花哨的男人耳边,龇牙咧嘴地说些什么。
她手“啪啪”地拍着司机的后座靠背,几乎恳求。
“师傅,请再快些!拜托了!”
被吓到,刚刚又哭过,宋诗妍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惨白一张脸,眼尾胭脂红色格外扎眼。
司机沉默地点头加速,想赶紧到达目的地将这个疯子放下来。
随便找了个宾馆,下车,天已经黑了。
宋诗妍吓得一夜没睡着,刚有睡意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那边,低沉暗哑的声音让她困意全无。
“你在哪?来昨天的医院。”
她到了医院,冷娇娇站在医院门口,一脸无辜。
“真不好意思啊宋秘书,麻烦你跑一趟。”
顾江北斜靠在豪车旁,眼神淡漠却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
“过来帮忙。”
宋诗妍紧抿着唇,什么都明白了。
冷大小姐所有的东西都是私人定制,即使只住了一天院,也要将自己必要的行头搬过来。
现在出院了自然也要搬走。
故意折腾她罢了。
男人看她不动,眼神像粹了冰,宋诗妍没法拒绝,弯腰,那包裹比她想得重许多,她使出全身力气,才挪了不到一米。
冷娇娇居高临下地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语气中满是假意的关心。
“宋秘书太瘦了,江北,算了,叫别人来搬吧。”
顾江北只冷哼一声,并不置可否,转身对冷娇娇说悠悠道。
“我们未来是一家人,我让我的下属帮忙干活理所应当,你不用想这么多,她自己清楚她什么位置。”
冷娇娇听后眼底闪过一丝窃喜,但很快又恢复到了温柔端庄的模样,挽上顾江北的手臂。
“江北,你对我真好。”
宋诗妍默默地开始搬运物品,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累,酸,疼。
但再疼,也没有刚刚听顾江北说了那些话后,心里的疼。
是啊,她只不过是个下属,是个玩物,供他发泄欲望恶意。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有位置?
冷娇娇嘲讽的目光扎在她身上,宋诗妍咬紧牙关,满头大汗生生地将几个包裹搬上顾江北的后备箱,再累也不肯吭一声,筋疲力尽没注意脚下,踩坑摔倒。
前几天下过雨,那坑里满是积水污泥,她大半个身子跌进坑里,白毛衫满是污秽腥臭不已。
细细密密针扎似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她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起来。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她狼狈得像条狗。
顾江北目光如冰,并没有伸出援手,只静静地看着她爬起来沉默地将所有的行李都搬完,才揽着冷娇娇。
“走,去吃饭。”
车开走还扬了宋诗妍一身灰,她憋着眼泪回到酒店,脱掉袜子,正处理刚刚跌倒时脚踝磕出的伤口时,手机震动。
“四季酒店,给我送——”
简单粗暴,顾江北发来。
宋诗妍反复将那信息看了好几遍,将绯色的唇咬得血红。
即使心像被架在生了锈的钝刀上生生地磨着那么疼,宋诗妍还是挣扎着从床爬起来,买好东西后在酒店门口撞到个人。
“宋秘书,没事吧?”
傅之舟搀了一把,宋诗妍才勉强站稳,但她脚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发疼,没走两步又一个踉跄。
“啪!”
她口袋里,顾江北要的避孕套。
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