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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暮蝉栓狗链子的动作缓慢下来,她警惕地望着李雪柳:“你怎么知道?”
  李雪柳眨眨眼。
  娇妻系统说的不错,李暮蝉果然是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废物,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她院里的已经有八成的人投靠了自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自己就能立刻知道。
  她听下人说李暮蝉和沈怀渊昨日翻云覆雨,做到深更半夜被褥都换了几十床,她急得一宿没睡,嘴都起了好几个燎泡。
  真可恶,沈怀渊明明是属于她的!是她一个人的,怎么可以被李暮蝉夺了去!
  李雪柳皮笑肉不笑的说:“二姐昨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连父亲和兄长都知道了。不是妹妹多言,二姐,怀渊白日里被你磋磨,晚上还要服侍你,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何不让他多休息休息?”
  来了,又来了。
  千篇一律的替沈怀渊求情的话,李暮蝉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妹妹,沈怀渊是我的人,妹妹要是听不懂人话的话,姐姐我也略懂一些拳脚。”说完,李暮蝉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子,带有目的的看向李雪柳的脸。
  李雪柳果断闭嘴,下意识地捧住脸往后躲。
  李暮蝉露出满意一笑。
  现在好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今日上的课是书法课,李暮蝉掏出笔和纸扔给沈怀渊,自个儿找地方睡去了。
  反正她只是完成任务的工具,上不上课都无所谓。
  李雪柳见李暮蝉离开,心中大喜,不放过任何一丝刷好感的机会。
  她不着痕迹地往沈怀渊的方向挪动。
  媚眼含羞地朝沈怀渊投去一个媚眼,可沈怀渊一门心思都在笔墨里,完全没注意到正在步步逼近的李雪柳。
  “怀渊哥哥,怀渊哥哥?”那一声声怀渊哥哥,可谓是用尽了她毕生的柔情。
  李雪柳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了拉沈怀渊的衣袖。
  握笔的手被这么一扯,笔在宣纸上划出刺眼一笔。
  沈怀渊皱了皱眉。
  “何事?”
  李雪柳面上浮现同情之色,佯装不平道:“怀渊哥哥,二姐又让你替她上课了,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沈怀渊抽回袖子,将作废的纸揉成一团扔进桌脚的篓子里,重新抽出一张,看都没看李雪柳一眼,冷冷道:“小姐罚也是赏,赏也是罚,奴才心甘情愿。”
  狼毫沾满浓墨,饱满丰厚,刚要下笔,臂膀忽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鼻尖还缭绕着一股子刺鼻的花粉气息。
  他身子一顿,笔尖的浓墨便滴了下来,在洁白的纸上留下一个碍眼的黑点。
  “怀渊哥哥真好,我要是有怀渊哥哥这么忠诚的朋友就好了。”李雪柳也是拼了,大庭广众下完全不在乎男女之别,竟是亲昵地挽起沈怀渊的手,声音甜得能齁死一只大象。
  沈怀渊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抽了抽手,没抽出,又抽了抽,还是没抽出。
  他用鼻子哼出气,耐住性子道:“奴才不是二小姐的朋友,奴才只是二小姐的一条狗,另外,还请三小姐松手,以免污了三小姐的衣裙。”
  谁知他越说,李雪柳就越来劲:“才不是呢,怀渊哥哥才不是tຊ狗,是我的朋友,和我一样都是人。怀渊哥哥,我不许你这样轻贱自己!”
  “唉,怀渊哥哥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在二姐那里受了非人的折磨才变成这样的吧,那怀渊哥哥想走吗?只要怀渊哥哥想走,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沈怀渊眼皮子一颤。
  有病,真的是有病,李府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吧。
  她如此虚伪,还不如李暮蝉的恶毒得表里如一。
  沈怀渊暗中使劲一扯,终于收回了属于自己的手。
  他力气太大,李雪柳被推倒在地。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沈怀渊,沈怀渊赶紧搬着凳子往后移,与她拉开距离。
  “怀渊哥哥为何对我如此生疏,你忘了,你被二姐鞭打的那一天,还是我派人给你送去的药,我担心你伤口好得慢,还亲自为你熬了药膳。”
  沈怀渊略略一想,印象里确实有段时间他的房间里会出现一些瓶瓶罐罐汤汤水水。
  可他以为那是二小姐作弄他的把戏,因此将它们全部都扔进了一旁的臭水沟子里。
  所以,那些东西其实是李雪柳派人送过来的?
  可是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沈怀渊表情复杂地看着李雪柳。
  他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对他这么好,莫不是知晓了他的身份?
  看来得派人好好查一查了。
  若是知道的话......
  沈怀渊一言不发地将被墨弄脏的宣纸撕成几瓣,就如同之前一言不发地杀死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一样。
  没有人能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人。
  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李雪梨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愤怒,双眼忍不住喷火。
  她攥紧手心,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一定是李暮蝉,对,一定是李暮蝉那个贱人。她见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讨要沈怀渊,便故意在沈怀渊面前说她坏话,挑拨她和沈怀渊的关系。
  不然,以她万人迷的体质,怎么会钓不住沈怀渊这条大鱼!
  *
  一连好几日的上学,李暮蝉觉得自己此刻的怨气重得堪比厉鬼。
  大学也有早八,但那好歹是八点钟上课啊,这个世界的人居然是六点钟起床。而且这课一上就是好几个时辰,纯纯是浪费时间好么?
  倒不是说上学没用,只是时间都花在了国学院,那系统布置的主要任务该怎么完成呢?
  她可不想在这个破世界多呆一秒。她又不攻略沈怀渊,干嘛一直呆在她身边。而且这样一来,不就妨碍了女主和他的感情进展么?
  李暮蝉愁得天天抠头,头发都掉了不少,在经过重重思考后,她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系统表达的主要思想是想让沈怀渊重新开始学习,并以此减轻对她的恨意。可为什么沈怀渊一定要在自己的陪同下去国学院呢?直接让他替自己上学不就好了么?
  如此一来,他说不定还要感恩自己不找麻烦之恩呢。
  绿釉得知后,一脸震惊:“小姐,这样不好吧?”
  李暮蝉吐出葡萄皮:“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原主也不想去上学,她这可是完美继承了她的人设,一点也没ooc呢。
  此举简直是一箭双雕!
  绿釉包子脸鼓成一个球,忍不住跺脚,欲言又止:“小姐,你都不知道外面怎么说你的,他们说你色令智昏为了男人连学业也不顾了。”
  李暮蝉唔了一声,很想说其实你家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几人走着,很快就到了宋遮的院子。
  绿釉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她们金兰院里的丫鬟。
  “翠花,我来看看姑爷。”绿釉道。
  被叫做翠花的丫鬟怔了一怔,斜斜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李暮蝉,嘴角弧度轻蔑:“行吧,你们在这里等等,我进去问问宋公子。”
  绿釉疑惑的弯起眉毛,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啊,我们小姐进去看望姑爷,还要经过姑爷的同意吗?”
  翠花白了她一眼:“这可是二小姐说的呀,说我们进了宋公子的院子,便是宋公子的人了。我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宋公子好么,要知道宋公子......”说到这里,她表情为难的看了一眼李暮蝉。
  “二小姐,不是我不让进,实在是宋公子那边不好办啊。”
  李暮蝉点点头:“哦,那你进去跟他说一声吧。”
  【ooc值-20,惩罚感冒3日。】
  李暮蝉:6
  如今她没有ooc值抵扣,系统判定她做出与人物违和的举动,当然要做出惩罚。
  翠花关上门,背过身的那一刻往地上啐了一口:“不过是一个假千金,嘚瑟什么,出身指不定还没我高贵呢?”
  翠花是尚书府的家生子,又是一众丫鬟中最得李暮蝉器重的一个,因此在李府中向来是仰着鼻子走,脾性也越来越大,只差没把自己贴上“尚书府四小姐”这几个字。
  她表面上对李暮蝉恭恭敬敬,内心里早已生了诸多不满,后来得知李暮蝉的身份有假,果断向真千金李雪柳投诚,成了众多卧底之一。
  院内。
  风吹竹林,竹叶抖动,发出潇潇的声响。
  一棵合抱粗的樱树屹立在院中央,枝繁叶茂,投下一大片阴影。
  而那人就坐在树下,如墨的青丝随风飞扬,一手执书一手端茶,穿着一袭白衣融入画卷,远远看去,就好似遗落凡尘的谪仙。
  翠花看得脸都红了,她从肩膀处撩起一缕头发把玩,那颗心扑通扑通地加快。
  “宋公子,二小姐又来了。”她走到宋遮身前,弯下腰,整理搭在他膝上的薄被。
  这个角度,只要对方稍稍往下一瞥,就能看见她雪白的胸膛和深深的沟壑。
  可宋遮只是看着手里的书,语气如水:“她是院子的主人,来便来了。”
  “公子当真想让她进来?二小姐喜怒无常,万一迁怒了公子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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