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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这女人想敲一笔。
  靳妄眸光沉沉,单手撑着下巴,审视的看向她,面带讥诮:“什么条件你都同意?”
  “嗯……当然给的越多越好,要不多对不起捞女两字。”
  盛时安坦然地看着他。
  靳妄厌恶她也不是一天半天,一早就认定自己是捞女,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
  最好厌恶到想都不愿意想起她。
  这样……小舅舅、久久和云蔓来雁城就安全多了。
  靳妄心底有些郁躁,眸光落在盛时安沉静的脸上,那上面竟看不出一丝难过。
  把结婚的意图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从小就会讨厌不劳而获,脑子空空的人。
  盛时安从靳妄办公室走出去时,男助理先她一步去开门,礼貌道:“您慢走。”
  她嘴角微抿,终于谈到离婚的话题了,看样子靳妄等不及了。
  不爱的两人被绑在一张结婚证上,对靳妄来说,确实残忍!
  尤其是那女人,难受吧?
  靳妄不会委屈她,肯定要先处理掉自己这颗半路滚下来的爱情挡路石……
  高力弛偷偷地看着自己的上司,心已凌乱成炭。
  老板结婚了?
  隐婚!
  跟公司一个小职员?!
  这女职员他知道,盘靓条顺颜值高,在时光集团很有名,迷倒了整个19层的男同事,经常有人送花、送早餐、送礼物,但都被她晾在一边。
  为什么别家的贴身助理都要帮老板处理女人问题?
  而自家老板却连他都瞒着?
  是不是不信任他……
  “你要是敢传出去,这个助理你就别想当了!”顶头上司指节敲着桌面,眼神凌厉如刀。
  高力弛眼观鼻,鼻观心:“不……不会,替老板保守秘密是特助工作第一守则。”
  ……
  今日回得早,盛时安随便下了点面条,煎了两个鸡蛋,在酱菜瓶里夹了几根酱黄瓜,吃完便进了书房。
  刚挂上背景布,放出音乐,准备录几段视频,就听见门铃在响。
  她急忙关掉音乐,将背景布扯下,随便塞进书柜底层。
  来的是不速之客,郁涵。
  她以前也来过翡翠湾,每次都不请自来,主打一个随意。
  每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盛时安,靳妄有喜欢的人,跟她结婚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让盛时安不要痴心妄想。
  门刚打开,一个小巧的坤包朝她抡来。
  盛时安灵活地闪身避开。
  郁涵柳眉竖着,高跟鞋踏得噔噔作响:“这房子我哥的,你个寄生虫凭什么擅自改密码?以为我哥真把你当老婆?脑子别这么瓦特!”
  她踢掉高跟鞋,从鞋柜里拿出靳妄的拖鞋换上。
  盛时安将门关上,神色淡淡:“你哥不在。”
  “我哥当然不在,他又不住这,你呢,很快要被我哥扫地出门了。”郁涵“哒哒哒”地在整个房子转了一圈。
  看着衣柜里清一色的女装,她扒拉了一下,讽刺道:“盛时安,你这样跟守寡有什么两样?”
  转身探头朝浴室里看了一眼,笑得很有深意。
  “爱情中,不被爱的那个人就是第三者,悠染姐要回来了,识趣就早点让路,免得被我哥赶出去不好看!”
  盛时安笑笑,反骨上身,“涵妹妹,有老公还不需要伺候,我觉得挺好,如果你哥受不了,那就让他用钱把我打发走吧。”
  “哼!你在哪也是便宜货!”
  郁涵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对盛时安冷嘲热讽了一番,傲慢地摔门走了。
  每隔一段时间,郁涵就要这样来一次,似乎就是来看她和靳妄过得好不好,每次似乎都满意而归。
  盛时安录视频的时候一直找不到状态,最后勉强录了两段,用软件剪辑好,发了一个上平台,另一个留着备用。
  她收拾好书房,换了身衣服,出门。
  盛时安下楼,开车直奔时代华庭。
  盛时安坐电梯上到25层,按响门铃。
  南知晚开门,盛时安搂着她的腰端详了半天,“嗯,养得还可以,没有以泪洗面。”
  南知晚嗤笑:“至于嘛,一个男人而已!”
  盛时安担忧地看着她,“知晚,还是哭出来吧!死劲地哭。”
  “不哭,他不值得,我放下了,丢掉芝麻才能捡到西瓜。”
  南知晚东北大妞,洒脱不拖泥带水,这也是盛时安和她投缘的原因。
  房子布置得温馨,盛时安满意地点头:“不错。跟家里人说了没?”
  南知晚过了半晌才说:“暂时不想说,他们一直以为我在雁城过得很好,我怕他们知道了,会杀过来将他剐了,到时他们还会逼我相亲,逼我回冬城。”
  她捧着盛时安的脸说:“我舍不得你,舍不得雁城。”
  盛时安笑容温软:“好吧,反正靳妄也快踹开我了,我俩可以作陪了。”
  南知晚嘴角漾起弯弯的弧度,抱着她,头趴在她肩窝上,语气瓮瓮地:“可不呢!”
  等南知晚睡下后,盛时安把凌乱的小窝重新整理了一下,一弄就到了凌晨。
  手机铃声响起,盛时安拿起来看了一下,见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
  盛时安接起电话,不耐烦地说:“谁呀?”
  “靳妄。”
  “哦。”
  “去哪了?还没回家吗?”
  “朋友家。”
  “去朋友家干嘛?”
  “见朋友,你有事?”盛时安翻了个白眼。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电话那端很快变得悄无声息,盛时安把手机拿下来一看,靳妄已经挂断了。
  没有废话,干脆利落,是靳妄一贯的冷漠风格。
  盛时安再整理了一下,直到小卧室里清清爽爽的,才洗澡睡觉。
  见南知晚分手后遗症不大,盛时安在她那住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回到一屋清冷的翡翠湾。
  迷迷蒙蒙地靠在床头,和南知晚道了声晚安,盛时安关上灯,竟然一靠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梦里唱腔咿咿呀呀,台上脸谱,台下观众,外婆的脸模模糊糊的,她的唱腔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房门被打开,灯光骤然大亮,盛时安猛地一下惊醒,那些梦里的声音顷刻间消失。
  好久没梦见外婆了。
  盛时安带着被吵醒的怨气,蹙着秀眉看向门口,不满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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