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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爹爹的东西也寄出之后,酉时……
  江浸月是被陈老生拉硬拽带进楚朝的房间的。
  然后老头就关门跑了,给她留了一大碗草药泥和一团纱布。
  江浸月跺脚,“这,这是说话的时候吗!”
  屏风隔过了氤氲水气,上面正搭着楚朝的外衣,药香气息四溢,即便是没有看到里面的光景,也能猜出个八九分。
  水下某人拳头紧握,今日与陈老的对话犹在耳边。
  “她不过是个小孩子,会被吓到的!”
  “可你是因为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是吗?”
  “督主大人啊,人会说谎,身体却是最为诚实的。”
  “而且,你这绝对不是先天性的,还能救得过来,但若是再拖下去,不仅假的会变成真的,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
  “昭昭,过来。”楚朝的声音沙哑,竟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吸引,一阵一阵地挑动着江浸月的神经。
  心跳又加快了。
  重活一世,江浸月到底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对一个太监心猿意马。
  她咽了咽口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义父,”她顿了顿,好像这个称呼能让自己冷静一些,“陈老说让我来劝一劝你。”
  “劝本督什么?”楚朝背对江浸月,坐在浴桶里,药汤乌黑,将腰以下的风光尽数遮挡。
  他似是很难受,又或许是汤药温度太高,清浅地一声闷哼也被江浸月捕捉到了。
  一滴水珠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脖颈,抚过锁骨,流过结实野性的胸腹肌肉,才依依不舍落入水中。
  “劝,”江浸月的嗓子发痒,干咳了两声,“劝你别放弃治疗。”
  “那你可知,本督要治什么?”
  “内……内伤痼疾。”
  江浸月抿唇,走到了一侧,但她敏锐的嗅觉与为数不多的香料知识,已经清晰地告诉她,事情没这么简单。
  楚朝轻哼了一声,似乎很是难受,整个人都泛着微微红色,看向江浸月的眼中带着炽热,一只手已经将江浸月钳制住,他说:
  “治根。”
  话都说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懂的,想挣脱却撼动不了那胳膊半分。
  “昭昭。”楚朝嗤笑一声,叫她的字低沉悦耳。
  “这样的伤,你还愿意帮本督治疗吗?”
  那大手实在滚烫,江浸月强压住自己杂乱无章的呼吸,努力消化这个信息。
  而楚朝也终于将人放开,似乎是在等眼前的人做出选择。
  江浸月转步离开了这里,楚朝眼底聚起了猩红与嘲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以后没把握的事情,不要乱答应!”
  江浸月将草药泥与纱布放在了最近的柜子上,又拿了毛巾过来,“我帮你。”
  直到那冰冷微颤的小手贴上了自己的脖颈,楚朝喉结上下滚动,连呼吸似乎也停滞下来,随即就是难以抑制的闷哼。
  这药,多半是补阳与催情的。
  江浸月总算是明白了陈老让自己来的作用。
  目前,也就她能视死如归地靠近他了。
  “昭昭,本督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还未等江浸月反应过来,楚朝已经将人带进了浴桶中,水花四溅,乌黑的汤药溅到四周的白色布帘上,帘子也摇摇晃晃起来。
  楚朝抚上江浸月的脸,试探的吻已经轻轻落了下来,江浸月的胸口不住起伏,眼中带着蒙蒙水雾。
  “义……”
  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又将那听着令人恼怒的话拦了下去。
  楚朝温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瓣,一边拨弄着她被水打湿的发丝,直到那紧咬的牙关溃败打开,吻才变得缱绻又激烈。
  如同狂风席卷一般,江浸月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愈发滚烫起来,嘤咛出声。
  “昭昭。”
  “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发出了轻哼。
  “你逃不掉了。”他说。
  次日清晨,江浸月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环顾四周也松了一口气,昨天到底……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啊!”
  江浸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揉得糟乱,上面隐隐约约的药味儿飘出来,头发上的,手上的,更是烦闷了。
  无论怎么洗也洗不掉。
  她穿好了衣服,一大早气冲冲奔到了陈自心所在的院子,“陈老!你给我出来!”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陈老!”
  陈老在院子里已经快步走了好几圈了,外面的拍门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别拍了,老头儿我今天不在!”
  “吱!”小狐狸不知从哪儿刚睡醒,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露水,跟着江浸月一起扒门。
  ……
  门开了。
  陈老叹息,一个两个都是祖宗。
  “你为什么骗我!”江浸月将小狐抱起,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都知道了?老头也没骗你啊?那难道不算内伤吗?”
  “说外伤也不合适吧?”陈老抚了抚胡须,看着她一脸苦恼。
  “你,你真的差点害死我!”
  江浸月跺脚,知道了楚朝的秘密,若是她当时真走了,那还有命活?!
  “你放心,他还需要你,tຊ又怎么可能杀你?”陈自心拍了拍江浸月,安抚她。
  江浸月翻了个白眼,他天天都想杀自己。
  要不是她反应快,哪里还能站在这里问责陈自心!
  “我不放心。”江浸月抿唇,现在唇瓣还肿胀着,着实难受,还有这该死的到现在因为疲累还在发抖的手!什么病泡完澡居然还要接着在患处敷药,老头这个庸医!
  小狐仰起头,舔了舔她的下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她恼楚朝,恼陈自心,也恼自己。
  “你,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
  “哎,你,这样吧,确实也是老头对你不住,你想想有什么我能帮你的。”陈老叹了一口气,他原以为,两人两情相悦呢。
  不然一个太监,一个世家女住在一处。
  若不是楚朝身份在这里,那流言蜚语都能淹死他们。
  江浸月眨了眨眼睛,笑得狡黠,和怀中的小狐几乎没差,“我父亲长期喝的药中,山豆根被增了量,长达一年之久。”
  “到什么地步了?”
  “胸闷气短,咳血,发作时视物不清,抽搐窒息。前几日才被我断了药,又喂他吃了至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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