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和男人们谈话的声音,听声音,一行人已经快到门口了。
陆晏沉房间有个老式木制衣柜,是上锁的那种老古董。
乐颜瞅准时机拉开柜门,钻了进去,她很瘦,坐在隔板上毫无压力。
黑暗中,人的嗅觉尤其敏感,衣柜挂着一件风衣外套,檀木香混杂着洗衣液,和陆晏沉身上味道一模一样,乐颜捏着衣角贪婪地汲取……
她不喜欢浓烈的女士香水,反倒很喜欢男士香水,尤其是木质清香。
闻久了竟然有莫名的熟悉感。
乐颜在书上了解过普鲁斯特效应,气味勾起回忆的现象,只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这样的味道。
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乐颜屏住呼吸,耳朵凑到柜门缝隙。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连连推脱,“陆总,上头有明确政策,竞标价格不透明。”
陆晏沉缓缓开口,替对面的男人斟茶,温润如玉的模样不像杀伐果决的商界大佬,倒像颇有风度的翩翩公子。
“上好的黄山毛峰,一个人喝太乏味,今天约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一起喝杯茶。”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谁不知道陆晏沉在京市的另一个称号,只讲利益不近人情的“煞王”。
他会好心请人喝茶?才怪!
汪总颤颤巍巍接过茶杯,价值连城的茶叶入口也只剩苦涩。
陆晏沉一个眼神,他旁边的特助南屿放下手里茶杯,意有所指地说了句,“汪总,我听说你们公司有人挪用公款,你为人正直,肯定不会干这种事吧?”
“没有吧,南特助您应该搞错了,”汪总表情难看,他儿子在澳门欠下巨额赌债,他不得已做假账挪公款,后来又把钱补齐了,这件事华贸上下没人知道。
南屿耐心快要耗光,一脸淡定地说出挪用公款的数额,“啧啧啧,九千三百七十二万,这数目恐怕要牢底坐穿了,突然想起我有个朋友在警察局工作,汪总,您说我要不要报案呢?”
汪总手指一抖,浅黄色液体从杯口洒了出来。
今天这局看来是鸿门宴……
汪总立马转变立场,满脸堆笑,“我尽量帮您争取最低价格,华贸内部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跟您汇报,方便您跟同行比对。”
“尽量争取?那争取不到怎么办?”南屿眼底浮现出不明显的讥讽。
“说错了,是一定,如果这个项目到不了您手里,我汪某任您处置。”
“你言重了,”陆晏沉玩味一笑。
华贸集团的重臣,就这样倒戈成了陆晏沉的“细作”。
……
乐颜在陆晏沉身上领教了笑面虎的要义,果然商场如战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南屿冲锋陷阵得罪人,他潜伏在后收网。
寒暄几句后,汪总起身拱手跟陆晏沉告辞,南屿也跟在身后送他下楼,
房间里登时回归寂静。
陆晏沉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衣柜门上良久,缓缓开口。
“看够了?看够了就滚出来。”
008 骚话嘴上讲,B数心里藏
心提到嗓子眼。
大长腿迈进乐颜的视线范围,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乐颜神经线上。
“再不滚出来 ,就永远待在里边!”音线很冷。
乐颜屏住呼吸,直到看清男人手里拿的东西,乐颜才捂着胸口咳了两下。
本想装死在衣柜里过夜,等陆晏沉明天一早离开后,她再出去,谁知道陆晏沉手里握着衣柜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