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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话,安暖和顾昇都听得明白。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捅了那么多刀,刀刀致命。
身体上的伤有医生治愈,但心灵上的伤却只能靠她自己了。
转到观察病房,安暖想守在病床边,但被顾昇拦住。
“手术单需要你签字,但照顾她可不是你这个有妇之夫该做的事。”他的话,带着讽刺。
安暖也在顾昇的话中猛然惊醒,再加上兜里手机一直震动不停,让他意识到他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弄明白。
“照顾好她……”刚说完,他便顿住。
他用什么身份来委托顾昇照顾好贺言寒呢?
似乎,有些可笑。
安暖回了厉宅,他进屋的时候厉母还在不断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干什么去了?”厉母生气问道,可看到他满身是血又担忧不已,“怎么都是血?你受伤了?”
安暖看着她,语气冷淡:“您没看新闻吗?”
“什么?”厉母微微愣住。
“贺言寒差点死了。”安暖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睛都没眨一下,想从她脸上看到破绽。
“差点?”厉母的神色僵了僵,眸底闪过一丝复杂,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连忙补充,“原来你身上的血是贺言寒的,她怎么了?”
“有人想要她死,被我救了。”安暖的视线依旧直直落在厉母身上。
厉母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强稳住自己的情绪。
“是吗,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吗?”她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自己暗中给贺言寒药一事被儿子知道了?
厉母猛然想起之前程母大闹机场一事,露出一副思索后的恍然:“当初她母亲在机场不断嚷嚷要杀了她,难道……”
安暖已经没有心思在继续兜圈子下去,一身的血腥味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他没有再理会厉母,直接回卧室沐浴一番,再换了身干净衣裳重新回到客厅。
眼见厉母正要回房休息,安暖叫住了她。
“等下佳彤会过来,您需要在场。”
厉母怔住:“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你叫她过来干什么?让果果一个人在家吗?”
“有保姆在那边照顾果果,没事。”安暖语气很淡,脸上透着倦意。
厉母顿了顿,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才我看新闻了,没想到贺言寒母亲是那样极端一个人,怪不得贺言寒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这样的母亲还真是令人心惊肉跳。”厉母说道。
安暖没接话,他低头看着手机,想给守在医院的顾昇打个电话,但是却也清楚那个男人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也是,他和贺言寒的夫妻关系已经结束,他没必要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
门铃响了,是司机将张佳彤接了过来。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披了件外套匆匆走了进来。
“夜霖,这么晚叫我过来什么事?”她一脸担忧,亦不敢胡乱猜测。
司机退了出去,安暖让张佳彤坐下。
“为什么要带贺言寒的母亲去机场,然后又将她带去贺言寒家楼下?”
张佳彤还没坐稳,便听到安暖问出了致命性的话题。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连带着嘴唇都没了血色。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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