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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真是过得无比繁忙,之前说好要买东西和我奶奶赔礼道歉的,也一直拖着。我没主动给她发消息说软话,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我怕她误会,我奶奶毕竟不是我妈,她讲究的很。
  我妈打电话来说过几次,我奶奶在催办过户的事情,她平时在家,也不用带孙子,白万里的媳妇肚子还没动静,所以有一点事情就会盯着,和我的人生清单一样,执意完成了才能打勾完结。
  我妈数落我:“之前理直气壮的,说她偏心,她现在把心正过来了,你又不理她,是逼她把心再偏回去?让王丹他们家看笑话!”
  我最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王丹看笑话这种事情也只能靠后排。但我妈在后面抽鞭子,我又被迫把这事儿放到了前面,真不能再拖了,过户是小,姿态是大,我爸嘴上不说,心里也难过的,我是他女儿,忤逆他妈,终归他过意不去,他又信佛,他又善良。
  陆蓝桥接到我妈的旨意,他和我妈可好了,亲自督办我,要和我一起上门,有他在也好的,我奶奶会客气些。
  周六陆蓝桥上午值班,下午没事,我们买了一些我奶奶喜欢的东西,还给她选了一个首饰,这是陆蓝桥要买的,说是第一次上门,他送给老人家的,那天他说话也不中听,我觉得有点贵重,但他坚持,我就不再坚持,他比我会做人。
  我奶奶住在宽敞的小洋楼里,楼内还有个小花园,她之前是个大不大小的领导,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领导范儿还是没减弱,我始终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喜欢男的,她到领导的位置是因为自己生了三个男孩的缘故吗?
  家里的保姆在做菜,我们来了,她面上还是热情的,在她的认知里,我好歹还待嫁,上次的事情已经让陆蓝桥见笑了,这次我带着他上门,总要把这个结跨过去。
  她切了不少水果,招呼我们吃。我吃了些,把买的东西堆在桌子上,然后重点突出陆蓝桥买的那个玉手镯,这种无声的道歉比有声的道歉更管用。
  “奶奶,这是蓝桥特意给您选的镯子,我是没什么研究,他懂些,选的这只说质地油润细腻,您戴戴看。”
  我拿出那只镯子,我奶奶脸上的热情更甚,她是识货的,那只镯子拿出来就知道是好东西,女人不管到了几岁,收到这些礼物总是开心的。
  我替她戴上,果然很合适,我奶奶笑出满脸皱纹:“小陆你太客气了,我们家小白是有福气的。谢谢你的镯子,我很喜欢。”
  陆蓝桥确实在长辈面前给我长脸。
  我奶奶让他吃水果:“今天晚上在这里吃晚饭,甜甜他们也过来,说一直在你医院那边做复健,已经好了不少。”
  我奶奶是真心留我们吃饭,虽然我特别不喜欢和白婷婷一家吃饭,但是一想到我今天是来赔礼道歉的,不宜再惹她不快,也没有推托,
  难得陆蓝桥给我营造了个这么和谐的氛围,这事儿大概也就可以过去了。
  到了饭点,我小婶婶一家齐刷刷出现了。
  他们也没料到我们在,一进门甜甜看到陆蓝桥,嘴甜地喊叔叔,梁天佑对陆蓝桥很客气,他是国资委的公务员,和白万里一样,也很注重人脉拓展。
  我和白婷婷是面上不痛不痒地寒暄,我觉得她和她妈现在都有些忌惮我,我发疯就可以撕破脸,现在还多了个陆蓝桥在后面给我撑腰,缝缝补补还能把脸补回来,她们tຊ怕。
  老白家的三个男人在我奶奶的统一疼爱下,都没什么水花,这点很搞笑,翻出水花的以我小婶婶为首,我们这些女的被迫跟着浪啊浪。
  今天保姆做了不少菜,我奶奶很高兴,拿出一瓶五粮液喝,她手上的镯子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
  我小婶婶也注意到了这个镯子,好奇:“呦,妈您新买了镯子啊。”
  她有点自取其辱,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们为什么被留下来吃饭,他们还能喝上五粮液。
  果然我奶奶开心地说:“蓝桥第一次上门,有点破费。”
  陆蓝桥的平行竞争对手是梁天佑,我们家老的和老的比,小的和小的比,小的家属和小的家属比。
  果然梁天佑的脸色不好看。
  我小婶婶也尴尬,可能看那镯子挺值钱,觉得我们俩也不至于道个歉这么大方。我说什么好呢,感谢陆蓝桥出手大方,从小大方,还是说他从小吃穿不愁,有殷实的家底呢,这不又回到了乔茉身上。
  因缘际会,冤孽啊。
  席间,梁天佑和我聊银行的业务,他是国资委的,应该也知道不少国有企业的信息,其实找他倒是后面可以多拓展些客户的,但是偏偏他是白婷婷的老公,他们夫妻我不知道关系怎么样,反正两人在一张纸上,他总不会站在我这边,我现在也不敢说我成了客户经理,这白婷婷要是嗅出些端倪,肯定又有文章做。
  梁天佑今天和我聊了一些金融业务,结果还提到了赵天泽的公司,说听说我们最近和这家公司达成了合作,他问问情况。
  我也没多想,他的工作属性,也许接触到哪个公司的人提了一下,赵天泽的公司挺有名气的,行业动态大家都关心。
  就是没料到,陆蓝桥对赵天泽还有印象,不,是有深刻的印象。
  回去的路上,他问:“那个赵天泽和你们银行合作了啊?”
  我这才意识到,这家伙在陶臻臻的订婚宴上,见我和赵天泽交谈,跟在他妈后面,脸色就不好。
  男人也有本能?他也挺敏锐。
  我只好笑眯眯安抚:“确切的说,是和你妈合作了。”
  乔茉牵的线,后面的我不敢说。
  他也展现了他幼稚的一面,乱吃醋:“不是因为你在订婚宴上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心跳的有点快,他要知道赵天泽试探我的事情,那还不炸掉了。
  “我有那么大魅力吗?随便说几句,就能搞定大单?”
  谁知他说:“我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我险些表情失控,这,和赵天泽还能说出一样的话?
  我只好干笑:“那是你觉得,世界上只有你觉得,不喜欢我的人多了,比如你妈。”
  我没带脑子地把矛头对准了乔茉,陆蓝桥沉默了。
  他之前还想努力邀约我爸妈和他妈见面的,估计自己也觉得可能还没到时候,所以也没再提。
  我有点尴尬,正在想着怎么找补,陆蓝桥主动说:“我觉得她不会不喜欢你。”
  好的好的,他说什么都好的。
  赵天泽找我,都是工作的事情,他知道私事找我我也不会睬。
  我要和他保持距离,在工作上的感激,我只能依托尽心尽力的工作去报答。我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在看也在等乔茉怎么对我,这我也不可控,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他,我和陆蓝桥是激情结婚,但婚后感情很好,他不信。
  有天我看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赵天泽打的,我在办公室,总觉得也不方便接他电话,我就发了个消息问他怎么了。
  他过了会儿回我消息:“公事啊,你们那个叫李丽的啊,我服了,能不能让乔茉换了她?”
  我抬头看看不远处,李撒娇正端坐着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竟然有点点幸灾乐祸:“那真换不了,她就是乔行长塞来的。她是有哪里做的不对?”
  “哪里都不对!她每天都给我发服务信息。”
  啊!这有点过分了,李撒娇把自己当什么啊!有没有底线啊,这么明目张胆的?乔茉在干什么啊。
  我想了想,认真回复:“你可以和乔行长反应的,真的,她也不至于拿行里的业绩开玩笑。”
  赵天泽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给我发了几个字:“白檀你想什么呢!!!!!!!”
  那么多感叹号,我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情绪。
  我立马自我检讨,我就是觉得李撒娇没有底线,这样不如向乔茉投诉,我哪里想的不对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耐心问:“我想的有问题吗?”
  “服务信息,不是那种服务,是和你一样,老想着给我出些拓展服务方案!”
  .......
  怪我想歪了。
  “那是好事啊,这是她个人的行为,想多做些业务。”
  我不明白赵天泽生气的点在哪里。
  “她真的是想多做业务吗?那和你一样?”
  好吧,我又开始自我反省,我那时候的行为在他认为就是和李撒娇一样,甚至“假清高”,是高级绿茶。
  李撒娇可能真的给他造成了困扰,但是我觉得以他的手段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李撒娇吗?他应该对付了无数个李撒娇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无病呻吟,无事找事,找我诉苦,也找我间接洗白,之前他做那种试验,真的是被女人逼的。
  他这暗戳戳的小心思,像是大尾巴狼,尾巴明晃晃地摇着,还要装作小绵羊。
  “那要不再拿张房卡试试?”
  我仿佛听到他在那边“嗷呜”的叫声,他应该气的颤抖,只舍得发了一个字:“你!!!!!!!!!!”
  我也不去数有多少个感叹号了。
  但是不出几天,赵天泽突然给我打电话,心情颇好:“那个我要请你们团队吃饭啊。”
  我莫名其妙,明明前两天还气愤不已,还要铲除李撒娇。
  “为什么?”
  他叹口气:“那个李丽,还真帮了我一个大忙,她没汇报啊?”
  这气叹的,颇有些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人,但还真就着了她的道的感觉。
  我正拿着电话,看到李撒娇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悠悠说:“马上来汇报了。”
  我先挂了赵天泽的电话,想亲耳听听什么大忙,连赵天泽都承认了,我还真小看了她。
  李撒娇用程功都能听到的音量说:“白总,也是向您学习,我服务赵总公司的时候,搜集到他们一些资料,知道他们最近在为找更大面积的仓库头疼,就利用了些人脉,当然也费了不少劲,为赵总找到了一家特别合适的仓库,赵总说要亲自和乔行长表示感谢,再看看一些合作。”
  连程成也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她。
  李撒娇也不是光会撒娇的,我就想乔茉也不会意气用事放一个搅屎棍在这个项目上,李撒娇有野心有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认,她也有头脑。
  程功当然也很给面子出来了,表扬了她,也表扬了我们,今年我们三人的绩效可能是整个团队里最高的了,反过来,我可能还得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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