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还没到教学楼,收到黎璟深发来的信息。
【把你朋友圈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都删掉。】
岑欢回了个死亡微笑,觉得黎璟深是敏感了,她又没点名道姓,知道她结婚的没几个。
在学校取好资料,跟黎璟深约的时间是三点多钟,现在时间还早。
岑欢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靠窗的位置,长指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透着落地窗看到,热恋中的校园情侣十指紧扣的走在路上,女孩走着走着停下来,细腿一抬。
男孩直接蹲在地上给女朋友系好散开的鞋带,站起来吻住女孩的额头,重新牵起女孩的手。
岑欢收回视线,黎璟深这辈子不会屈尊降贵的为她弯一次腰。
人家求婚结婚是单膝下跪深情款款,黎璟深是敷衍了事,上午匆匆的跟她领证,下午人已经坐上国际航班。
结婚一年多,黎璟深中途偶尔回来一两次,也不会通知她一声。
她为了新婚夜洞房花烛买的套,一直被扔在卧室的抽屉里,草莓味道的。
已经这么久了,包装都没拆开过。
岑欢一声长叹,垂眸银色调羹搅着杯中的咖啡,别人的咖啡都是甜的,怎么唯独她的那么苦,又苦又涩口。
突然心里羡慕起了校园恋情,没有那么多杂质,两个特别单纯的人在一起,想的都是你爱我,我爱你。
喜欢黎璟深这样的男人,就跟本无字天书一样,看不懂,琢磨不透,精疲力尽。
放在手边的手机早就已经调成了静音。
余光瞥到黑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看是陌生号码,犹豫的按了接听,“我是林栖染。”
“找我有事吗。”岑欢语气稍凝,“是医院欠费了?”
林栖染:“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人在哪里?”
岑欢皱眉,林栖染这个问题说越界了吧,又不算。
林栖染完全可以说,怕她不想承担责任,一走了之跑了,要时时刻刻的盯着。
岑欢:“我在哪里,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林栖染:“我给璟深打电话打不通,你们说今天下午三点会去律所谈离婚的事,他在你身边吗?如果在的话,转告他一声,我父母来了。”
岑欢水眸冷眯,林栖染连去律所的时间都知道。
是他们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么,黎璟深承诺林栖染他会离婚。
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被这两人在病房里亲亲热热的讨论着,该从哪里下刀。
岑欢晒笑,“是丈母娘岳父想要看女婿啊?别太心急了,我们还没离呢。”
林栖染:“我父母只是想谢谢璟深对我的照顾,要当面谢谢他,如果你们那边结束的比较早,可以让璟深直接过来,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给璟深发信息。”
林栖染在岑欢的情绪上反复横跳,她听的刺耳,林栖染是怎么那么理所应当的。
做小三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
岑欢:“方便,怎么能不方便呢,我跟我先生晚上一起去看你,我早就想当着你父母的面道歉了,那林小姐我们不见不散。”
说完岑欢挂断电话,胸腔里翻腾倒海的恶心想吐,胃都跟着抽搐。
她带着股怨气,给黎璟深先发了视频,被他挂断随后语音打过来。
“十三楼直接上来好了。”依然很冷淡的声音。
岑欢佩服黎璟深的性子,已经过了时间,他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催促,泰然处之的在那里等着,觉得她肯定会来一样。
谁给他的自信,觉得她肯定会准时过去签字。
“我还没出来,在学校门口,你开车过来接我。”
“岑欢,你知道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黎璟深的语气比平时更冷淡严肃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岑欢不理,懒洋洋的一句,“不见不散。”挂断电话。
她付钱结账,离开咖啡厅顺着小路,走到学校正门口。
在学校门口,遇到了同一个宿舍的池丽丽。
这么冷的天,池丽丽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jk短袖,一双筷子般的细腿在冷风里冻的发红。
“在这里等人呀?”池丽丽主动过来打招呼。
岑欢笑了笑,“嗯,等人。”
虽然同住一个宿舍,池丽丽跟岑欢也不是很熟。
岑欢在系里一直处在舆论的漩涡,有人在校园论坛里爆料过,说她是在做“外卖”生意的。
因为不止一次有人看到,她从豪车下来,每次看到的车还都不一样。
众人恍然,难怪岑欢平常的穿着打扮都价格不菲,原来是有各路金主养着。
家境贫寒,又虚荣心很强,赚点快钱紧着往自己身上捯饬,又摆出一副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岑欢对这些嗤之以鼻懒得解释,看过太多脏东西的眼睛,看别人也是脏的。
池丽丽眼珠乱转,不怀好意的试探,“等男朋友呀?没听说你在学校里有男朋友,你平常都不住宿舍,在校外同居了?”
岑欢淡淡的扯扯唇角,“不是男朋友,我单身。”
岑欢寡淡的一张脸,写着生人勿近,
池丽丽看岑欢眉眼不抬的样子,岑欢明显不爱搭理她,自讨没趣的耸耸肩。
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援交妹有什么傲气的,穿几件名牌,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
不远处,一辆黑色库里南速很慢的朝着她们的方向驶来,停在离岑欢半米远的位置。
岑欢径直朝那辆库里南走去,拉开车门弯起细腰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