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休沐过后又忙碌了起来,苏棠儿方用完早膳兰亭院里的丁嬷嬷掐准了时辰过来,她福身一礼后笑道,“老夫人要到金明寺还愿,着老奴来问问夫人可要与老夫人一同去?”
“我要去的,还请嬷嬷转告母亲稍等片刻。”
丁嬷嬷应是,“老夫人还有一个时辰半启程,夫人慢慢来便是。”
言罢丁嬷嬷福身离开,春梨麻利的找来了适合出行的衣裳首饰,苏棠儿伸展双手任春梨捣腾。
穿衣梳妆就用了一个时辰,不过这还是算快了的,主仆俩从椒棠院到兰亭院时正好赶上。
项氏瞧着款步而来的儿媳忍不住展了笑颜,苏棠儿福身一礼后亲昵的抱住婆母的小臂,项氏道,“现在的时辰正值巳时,到寺里的路程用半个时辰,我们到后还完愿正好能在寺里用顿斋饭。”
“听闻金明寺的斋饭别有一番滋味,今儿可要好好尝尝。”说到这她一双杏眸亮晶晶的。
“小馋猫。”项氏细指点点她的额头。
儿媳妇如此娇憨项氏是很欣喜的,正正好弥补了她没有女儿的遗憾,能当女儿又能当儿媳妇多好。
婆媳俩边说边出了府,丁嬷嬷和春梨带着东西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丁嬷嬷和春梨看着亲如母女的婆媳二人,心下不由感叹,在别家最难处理的婆媳关系丝毫没有体现在这对婆媳身上。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
有好些人家因为婆媳问题闹的家宅不宁,让家里的爷们又要管家里事又要管外边的事,真真是惹人闹心的很。
……
到金明寺时所用的时辰与项氏所估计不差多少,甚至还快了些,婆媳俩刚下马车就见一个贵妇人带着下人过来,“项姐姐,你今日也到寺里上香啊。”
项氏听到声音便认出了她来,妇人乃是御史府的越夫人,项氏与她熟识所以寒喧了番,“上回到寺里求了个心愿,今儿有空闲便让棠儿陪我来还个愿。”
越夫人闻言看了项氏身旁的苏棠儿,“还是姐姐有福气,这找的儿媳妇真是与世子般配极了。”
“这我可不敢居大,还是陛下慧眼识珠给了我这个乖儿媳。”项氏此话说的很是真心实意。
越夫人颔首赞同,“项姐姐此言甚是有理。”
说着越夫人叹了声,面带忧愁之色,“世子年少有为又有贤妻在侧姐姐省了不少心罢,我家言之年长世子一岁这婚事如今都还没有着落,听闻金明寺求姻缘很是灵验,便来拜拜求个姻嫁。”
“你家言之也是一表人才,这缘份该到时会到的。”项氏宽慰着,但心里也叹了口气。
越言之是御史府的嫡长子,也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按理说婚事该是不难,但奈不住越御史是个一根筋直到底的性子,弹劾的人多了得罪了不少人,因此没人愿意与越家结亲。
“可能真的是缘份未到吧。”越夫人叹道。
“既然遇上了正好结个伴,我们上去罢。”项氏有意略过这个话题,主动说起了京中的胭脂水粉与香料。
苏棠儿紧跟在俩人身边静静的听她们说,也不插话,听到感兴趣的就暗自记在心里。
半刻钟后主仆几人到了灵隐寺门口,有候在寺外的小和尚引着进去,项氏侧首对身旁的苏棠儿道,“自个儿去玩罢,别闷着了。”
“是,母亲。”苏棠儿福身后带着春梨转了个方向。
灵隐寺的后山处景色宜人,奇石怪石很多,苏棠儿主仆跟着引路的小和尚到了后山赏景打发时间。
苏棠儿双手合并,软声道,“劳小师父引路,小师父去忙罢。”
小和尚念了句法号转身返回。
后山设了歇脚的亭子,苏棠儿一到就在亭里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想着不愿做多余的纠缠便要转身离去,不等她移步亭里的人就先开口了,“世子夫人怎么一见我便要走,可是不愿见到我?”
“白小姐也在这儿啊。”苏棠儿淡声道。
白梦糖略过她的淡漠,笑道,“阿沉从未那般冷待我过,我虽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那样待我,不过我劝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他不过一时待你和颜悦色罢了。”
“苏棠儿,你记住阿沉喜欢的是我,而你只是他强迫要的女人。”白梦糖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她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早已对苏棠儿无效,她温柔又不失冷淡的道,“白小姐脸倒是大,觊觎他人丈夫都能这般理直气壮,难不成是嫁不出去了吗?”
“你可知你今日这番话我随意使人宣扬出去,即便众人皆知世子心系于你又怎会看待你。”
苏棠儿素来柔顺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她又道,“白小姐,同为女子我还是望你能知道廉耻二字该如何写的,即便是花楼女子也没有惦记他人丈夫的道理,而白小姐身为丞相府小姐这道理不会不明白。”
“苏棠儿你敢拿花楼那些下贱胚子与我比较!”
白梦糖已是气的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