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纪闻声害怕得抓紧了顾砚辞的裤腿。
倒是顾昀年见到沈弦河笑出声来,鼻涕冒了一嘴:“是大舅舅!”
顾砚辞叮嘱两个孩子去找奶奶,接着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
沈弦河带了一群兄弟,他自己扛了一把锄头在肩上,嚣张得不行。
顾砚辞面面色一沉的:“你这是要闹事?”
“闹事?我特么要打死你!”沈弦河呛声道。
“你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让我姐从这里跪到村头认错,跪到中暑人快没了,她发晕打摆子的时候还念叨着求你原谅,你说我能不能打死你!”
沈弦河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他姐那样子实在是太惨了。
顾砚辞刚想开口,却听见沈弦河一声“给我打,给我姐打出口气!”
一声令下,几个人一窝蜂冲向顾砚辞。
可他们哪是近身搏斗战士顾团长顾砚辞的对手,三两下全被撂翻在地上。
沈弦月抡起锄头往头上铲,又被顾砚辞飞腿挡了过去,连人带锄被摁在地上,脸先着了地。
顾昀纪见人被制服,哒哒从屋子里跑出来,指着沈弦河就笑:“大坏蛋,大坏蛋,被我爸打成了大猪头!”
沈弦河脸上写满了不服,嘴硬道:“你有本事打死我,否则我做鬼也会不放过你!”
……7
傍晚,沈弦月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躺在娘家屋里。
回想到自己晕倒前的场景,她赶紧趿上鞋出了门。
她弟弟气性大,别是去顾家闹事了。
还没走出院,就看见顾砚辞严肃地朝自己走来,背上还背着挣扎地沈弦河:“放开我!”
“这是怎么了?”沈弦月急急上前。
顾砚辞把沈弦河往地下一扔。
沈弦河满脸都是伤口,从地上翻身起来,指着顾砚辞就开骂:“你给老子等着!你没打死我,我迟早打死你!欺负我姐,这事儿没完!”
沈弦月收回看沈弦河的视线,看向顾砚辞。
“我弟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她难受得心都皱成了一团,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弟弟,谁打伤谁她都难受。
尤其是沈弦河是为维护自己挨打,她更是受不了了:“顾砚辞,我有错你冲我来就行,干嘛打我弟弟!”
沈弦月的心止不住地在抽痛。
顾砚辞这会儿也在气头上,突然被扣锅,说出的话又冷又硬:“对,是你的错!你痛快把婚跟我离了,不就没这事了!”
男人说完,径直转身就走。
沈弦月被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她拍打着胸口,拉住还想去追出去的弟弟:“弦河,别追了。”
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哎哟,这顾家小子怎么没把沈家大丫接走啊?”
“瞧你说的,没听见吗?人家都闹得要离婚了,丢人死了。”
“顾团长终于不要沈弦月这不要脸的媳妇了!”
围在院子外看戏的村妇七嘴八舌,软刀子硬刀子扎在沈弦月心上,鲜血淋漓。
姐夫跟大舅子大打出手,还把大舅子打伤放狠话要跟媳妇离婚。
传出去得让人笑个几十年!
“走走走,都给我走!”沈弦河瞪着眼睛抡起竹篾扫帚将人全都给赶走了。
沈弦月呆呆地站着,魂被抽走了似的。
重活一次,她打心眼里想跟顾砚辞修复关系,好好过日子。
难道她想法是错的吗?
这么闹了一场,两人还能好好的吗?
这时,挎着一篮子猪草回来的沈母匆匆进了院子。
她在路上已经听到村民的议论,急着往家赶,家里出了这么件丢脸的事,她连鞋都快跑掉了。
沈母把篮子放地上一放,抓起沈弦月的手,哀求道。
“妮儿啊,算妈求你了,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该够了,你们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