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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寻缨心头一震,脸色煞白地脱了力。
  “……你什么意思?”
  “你嫉妒娇娇怀有我的孩子?也恨她抢了你的新婚之夜。”
  沈淮清强硬掐住她的下巴,鄙夷目光如冰刃刺伤慕寻缨:“那我便满足你!”
  就在他欺身而上时,慕寻缨终于反应过来,一记手刀就要劈上去。
  可沈淮清侧身闪躲而过,拔下她的发簪抵住她的喉咙。
  慕寻缨一头黑发散落,喉间痛意传来,随之传来的还有脑海中那道消失许久的声音。
  【各位请看,这一枚断裂的发簪,是淮王送给寻缨将军的生辰礼,但毁于二人婚后不久,寻缨将军右手掌心一道伤痕刻骨,史学家们推断,便是来于此簪……】
  就在慕寻缨怔愣时,那发簪猛地刺入她右手掌心,将她手钉在紫檀木上。
  同一时刻,身上的男人挺身侵入,侵略一般攻城略池。
  撕裂的剧痛一瞬蔓延,慕寻缨死死咬紧下唇一声不吭,直至渗出血来。
  迟到三日的圆房,混着无穷无尽的血腥味。
  那血艳得压下了大婚那日,蔓延到慕寻缨眼中。
  身上很痛,却不及心脏,疼到窒息。
  她和沈淮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本该是最为亲密之事,却只余下折磨与煎熬。
  一遍又一遍地疼痛碾过身体,耳边灼热喘息终于平复。
  门前突然有下人禀告。
  “王爷,叶姑娘又腹痛了,说想要见你。”
  闻言,沈淮清毫不犹豫便起身穿衣,走到门边,他微微侧头。
  “慕寻缨,我知晓你看不起娇娇出身,可你的手段,甚至及不上勾栏妓子。”
  寒风一瞬刮进屋内,如刀割破慕寻缨肌肤。
  那发簪早在挣扎中断裂,剩余半截插在她掌心中,血泂泂流出。
  慕寻缨将之抽出,木然地看了那伤口半晌,最后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都不知。
  等她再次醒来,手早已被包扎好。
  可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意提醒着她,昨夜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她动了动空洞的眼珠,起身穿上衣服就要回将军府,可还未出门便撞上叶怀娇。
  叶怀娇嘴角含笑,那模样一点也不似刚小产的人。
  “这不是我们的王妃吗?怎么这样狼狈?”
  慕寻缨不欲与她纠缠,面无表情绕过。
  叶怀娇却不依不饶拦住,一副胜利者姿态:“慕寻缨,被爱人抛弃的滋味怎么样?不过这才刚开始,你要是连这么点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活下去!”
  她眼中的怨恨丝毫不加遮掩。
  慕寻缨终于看向她,眼中却是不解:“你恨我?”
  叶怀娇像是被这一句话骤然点燃怒火,尖利指甲刺进慕寻缨的手臂:“我凭什么不恨你?”
  “若不是你们慕家,我又怎会沦落至此!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无辜受尽屈辱!”
  慕寻缨手一旋,反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冷如霜:“你明知你父亲通敌叛国却选择包庇,从中获利之时,可曾想过我大楚为此伤亡了多少将士!他们的家人便不无辜吗?”
  慕寻缨见过战争之苦,见过用血肉筑起围墙的士兵,见过等不到亲人归来的百姓。
  她的父亲,慕家千千万万的先辈,用血与泪告诫着她。
  她永远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去原谅谁。
  慕寻缨心中气愤仍未平息,却见叶怀娇蓦地变了脸,委屈声音响起:“王爷,妾听闻王妃受伤,念及往日情谊,便前来送药,却不知王妃怨气如此之大。”
  慕寻缨转头看去,对上沈淮清冰冷视线。
  “慕寻缨,看来昨天的教训不够,你竟然还敢为难娇娇。”
  一个愣神间,沈淮清已经推开她,将叶怀娇揽在怀里:“你没事吧?”
  慕寻缨本就受了伤,猝不及防之下撞上一旁的屏风。
  她竟不知,自己在沈淮清眼中堪比豺狼虎豹。
  手撑着屏风刚要起身,却不曾想,她耳边又响起了那声音。
  【各位跟紧,眼前的这扇鸳鸯戏水屏风是寻缨将军卧房所放,考古学家从上面检测出了慢性毒素,若长久与之共处一室,女子便会终生不孕,早早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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