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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姜妍振振有词的指责,姜棠差点要笑出声来。
  姜棠用“你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吧”的眼神看着姜妍,“难道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没给你上过“ 思想品德课”吗?”
  姜妍:“?”
  “现在是你妈联合无良医生来谋杀我,你说我让姜家名声扫地?”姜棠嘲讽道:“颠倒黑白这一套别用在我身上,有什么要掰扯的,等到了法院,你们跟法官掰扯去。”
  姜妍气得脸都要歪了,“这算哪门子的谋杀?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瞧瞧你自己一身膘,身高体壮的,打死只老虎都不成问题呢。”
  姜棠不气也不恼,一步一步逼近姜妍。
  “你……你要干嘛?”姜妍被她逼得步步往后退,见姜棠抬起手似乎要打人,她连忙用胳膊肘挡住自己的脸,颤着声音道:“你有话说话,不能动手打人。”
  姜棠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强行塞到姜妍的手里,“这是张医生给我开的药,你拿去吃,连续吃五年,之前的事情我统统既往不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桂泽兰吓得面色铁青,姜棠发起疯来,没人能拦得住。
  王警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她这招还真的玩得比谁都溜。
  “我……我又没病,我为什么要吃这些药?”手上拿的好似不是药,而是随时会爆的炸/弹,姜妍马上把它扔得远远的。
  姜妍别过脸不再去看姜棠。
  吃了那些玩意,变得又胖又丑。
  谁要变成她那样?
  “不想吃,你就给我闭嘴!”对付姜妍这种人,千万别太温柔。
  “姜棠,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你别动我妈!”姜妍打心底是有些害怕姜棠发疯,但这种时候如果她不护着桂泽兰,那无疑是让她陷入自生自灭的困境里。
  桂泽兰大为感动,但又怕把女儿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去,连忙伸手扯了扯姜妍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姜棠冷哼了一声,“你想护着她,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只要tຊ她不肯妥协退让,桂泽兰必须进局子陪张医生一起踩缝纫机。
  桂泽兰知道姜棠是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姜妍和詹沉旭的事情本来就让她心生怨恨,心里早就在想法子对付她们母女二人了,现在被她抓住了把柄,可不得往死里整。
  “扑通”一声,桂泽兰跪在姜清淮的面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往下掉,“清淮,都怪我鬼迷心窍,我不想你满心满眼只看得见棠儿一个人,是我想你也能多多关心妍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棠儿做那样的事情……”
  “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桂泽兰拽住姜清淮的裤管,哭得梨花带雨,“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姜清淮。
  她不能坐牢,进了那个地方,名声就全毁了。
  桂泽兰这个名字就活成了一个笑话,她一辈子都再也抬不起头来。
  姜妍瞳孔狠狠一震,桂泽兰这一跪,像是无数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火辣辣地疼。
  从她记事起,她的母亲就活得这么卑微。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她。
  “一句鬼迷心窍,就能轻飘飘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吗?”姜清淮看着痛哭不已的桂泽兰,明明同床共枕二十余年,明明是亲密最熟悉的枕边人,可此时此刻却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陌生无比。
  她曾经也是天真善良的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伪善,手段狠毒到令人作呕。
  他承认自己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当初娶她也是因为见她贤良淑德、老实本分,能帮他好好照顾姜棠。
  姜清淮刻在骨子的教养,一直告诫自己要做个体面人,不要去做勉强欺骗他人之事。
  所以,当初在和桂泽兰相亲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和真心想法告诉她。
  桂泽兰当即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还说她一定会好好对他的女儿姜棠。
  这二十余年来,姜清淮一直庆幸自己选对了人,因为桂泽兰对姜棠的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就连亲朋好友都要夸上一句——姜清淮是个有福气的人,娶了个好妻子。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
  那些药对身体损伤极厉害,姜清淮不敢相信姜棠再继续服用几年,她的身体会垮成什么样子?
  或者会如姜棠所说的那样,在某一天,她突然会因为肝脏功能衰竭而倒下,从此再也醒不过来。
  想到这里,姜清淮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上头顶。
  姜清淮质问的话,让桂泽兰一颗心沉沉往下坠。
  他似乎完全没有要帮自己说话的意思。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也没有脸求你,求棠儿的原谅。”桂泽兰抬手拭擦去眼泪,“清淮,你不念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但我求求你看在妍儿的面子上,不要把送我进去。”
  “你不是不知道娱乐圈那个地方看似光鲜亮丽,但身在其中的哪一个不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艰?妍儿她吃尽了苦头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终于熬出了头,要是被别人知道她有一个坐牢的妈妈,那别人会怎么看她?”
  “那些无良的营销号,还有她的竞争对手都会拿我的事情来大作文章抹黑攻击妍儿的……”桂泽兰痛哭失声,“我怎么样无所谓,可不能因为我而毁了妍儿的名声和前程呀。”
  “清淮,妍儿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求求你也能怜惜她一下。”
  姜清淮的心钝痛不已,眼底的怒意渐渐散去。
  姜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桂泽兰这个女人是会拿捏姜清淮的。
  虽然姜清淮是偏心姜棠,但不管怎么说姜妍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又怎么可能不疼爱。
  就算他再生气,也会掂量事情的后果会不会影响到姜妍。
  沉默了片刻,姜清淮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姜棠的脸上,欲言又止。
  姜棠知道姜清淮是想自己能表个态,但他始终开不了这个口。
  一边是她,一边是姜妍和桂泽兰,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舍弃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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