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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两个字如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直接把桂泽兰给炸懵了。
  两耳嗡鸣,眼前一片空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你说什么?”桂泽兰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刚说要和我离……婚?”
  姜清淮点头,“对,离婚。”
  桂泽兰的行为举动何尝只是在伤害姜棠,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欺骗和背叛。
  明明知道姜棠对他很重要,可偏偏要这样加害于她。
  这是姜清淮没有办法原谅的事情。
  姜妍直接傻了眼。
  她正欢快着呢,结果姜清淮一盆冷水从她头上倒下来。
  给她直接浇了个透心凉。
  姜妍以为他会良心发现,终于把天秤偏向她们母女俩人。
  就连都狗难改吃屎的习惯,更何况是姜清淮,她真是自作多情高看他一眼了。
  “姜清淮,就在刚刚,我还以为你心里是有我们母女两人的,我以为我熬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在你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愿意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上,看在我们女儿的面子上,对我能有一点包容之心。”
  “你知道我刚刚有多感动吗?”桂泽兰踉跄地从地上起来,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娇弱,又哭又笑的表情显得狰狞可怖,“我都把自尊狠狠踩在地上跪下来求你原谅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
  姜清淮看着有些发疯的桂泽兰,语气极其平静,“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棠儿没有发现那些药有问题,你会不会让她继续服用?”
  桂泽兰一怔。
  姜清淮在她的犹豫与沉默中得知了答案,心情愈发沉重,“你不要告诉我不知道长期服用那些药会有什么后果。泽兰,你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棠儿她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我心思恶毒?”姜清淮的话化作一支支厉箭射入桂泽兰的胸膛,一直在极限拉扯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对,我心思恶毒!但姜清淮,都是你把我逼到这境地的。”
  桂泽兰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柔和善,整个人如同受了刺激的疯子一样,指着姜棠道:“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接受过我这个后妈,不管我怎么低声下气,这么多年来,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她,何时得到过她一个好脸色?”
  骂完了姜棠,又骂姜清淮,“而你呢?不管她做得再过分,你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无底线纵容她胡作非为。”
  姜棠最见不得别人遇到事情就怨天怨地,唯独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养成今天这样的坏脾气,难道不是你教导有方吗?”姜棠怼桂泽兰道:“我爸整天忙活公司的事情,根本就没多少时间照顾我,所以把我托付给你照顾。”
  “是你跟我说的,做人一定不能软弱,别人惹你不开心,你尽管骂回去,就算动手打回去,反正天塌了,也会我和你爸爸都会替你兜底的。”
  “五岁那年我玩球,不小心把邻居的玻璃给砸碎了。邻居找上门来,你没有让我道歉,还把邻居臭骂了一顿,说他家的玻璃碎了,把我给吓出病来了。”
  “七岁的时候,我去同学家,看中了她的芭比娃娃,偷偷拿回了家。同学的妈妈找上门来,你没有让我道歉,也没有让我归还芭比娃娃,你当着我的面,直接掏钱扔给同学的妈妈。”
  “你说,我家姜棠看得上你那点破烂玩意是你的福气。这些钱就当我买了你的玩具,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我滚!”
  “从那天开始,班上的同学都开始孤立我,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玩。”
  姜棠看着桂泽兰,一脸委屈,“这些都是你从小灌输给我的,我一直按照你的培养模式成长,怎么今天在你的眼里就成了胡作非为了呢?”
  姜清淮震惊不已。
  桂泽兰竟然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你胡说!”桂泽兰情绪更加激动,愤怨地看着姜棠,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扑上去嘶咬,“姜棠,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不要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我还需要向你泼脏水吗?”姜棠道:“我刚才说的这些事情,爸爸随时都可以让人去查证。”
  桂泽兰的气焰顿时蔫了几分。
  姜清淮哪里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极力抑制的怒火和失望又再次涌上心头,“惯子如杀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她犯了错,就算你是骂她一顿,甚至打她一顿,我都不会责怪你。可你的所作所为,是要毁了她!”
  “你心里气我怨我,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就行,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桂泽兰,你这是要她的命!”
  “你们老是说我妈下毒手要她的命。”姜妍忍不住开唛为桂泽兰打抱不平,“可姜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姜妍把桂泽兰拽到自己的身后,“这婚,你要离就离!这么多年了,我妈在你姜家受的委屈难道还不够吗?”
  桂泽兰顿时花容失色,“妍儿,你别说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离婚这件事。
  姜妍气在头上,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冲着桂泽兰大声吼道:“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也有能力养活你,你在害怕什么?”
  “与其天天受这种窝囊气,还倒不如赶紧把这婚给离了!”
  “姜清淮,你不是要跟我妈离婚吗?你现在就让人拟离婚协议,我让我妈马上签字。”
  “我就还真的不信了,没有你,我跟我妈两个人都生存不下去了!”
  姜清淮面色铁青,当即打电话让律师拟离婚协议书送过来。
  桂泽兰痛哭流涕,死活不愿意签字。
  姜棠凑近姜清淮,压低声音问:“这婚,你确定要离吗?”
  姜清淮提出和桂泽兰离婚,完全出乎姜棠的意料。
  事实上,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姜棠没打算真把桂泽兰送进局子里去的,毕竟姜清淮也是要脸面的人。
  妻子坐牢,让他的脸面往哪搁?
  姜棠就是想借这件事情敲打桂泽兰母女,当然要跟她们断绝关系也是真的。
  要是整天都有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难道你不想一巴掌呼死它啊?
  她的声音顿了顿,“其实你不必因为我做到这份上的。我是要和她们断绝亲情关系,但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和你依然是相亲相爱的父女,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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