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众人tຊ被周太傅的表现惊得一愣。
  孙先生开口问道:“周太傅,是何人当得起你如此夸赞啊?”
  底下的众人也难掩惊讶。
  周太傅为人古板冷硬,除经史子集,最擅诗词歌赋。对诗词的意境词彩要求甚高。
  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欣赏一个人的诗作。
  听闻孙先生问话,周太傅渐渐冷静了几分。
  “还真未曾注意是何人所作。”
  他翻动书卷,看了眼右侧的名字。
  笑言道:“是沈家小姐所作。”
  “沈家?”
  “沈家哪个小姐啊?”
  众人的视线看向沈棠与沈清禾的方向,思索起来。
  与沈棠不学无术的名声一般,沈清禾的才名隐隐流传。
  酒楼茶馆之间,偶有作品传出。
  众人一时笃定,“肯定是三小姐吧。”
  “上次三小姐所作的《念奴娇》,可谓是字字珠玉,徜徉恣肆。”
  “就连三殿下都颇为赞赏。”
  沈清禾闻言,极力克制住心里的喜意,故作淡定地露出浅笑。
  眼神,却专注的盯着周太傅手中那份试卷。
  终于,在宣纸背后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发现了一点浅淡的墨痕。
  沈清禾瞬间心里踏实了几分。
  就在此时,诗作已经传到其他几人手中。
  孙先生按耐不住好奇,率先接了过来。
  看到内容的瞬间,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离得近的人,甚至看得到孙先生眼中,隐隐泛起的泪花。
  他声音激昂,几乎颤抖地说完整句话。
  “先人云:将军纵马驰沙场,一身孤勇何畏难。除了这些驰骋沙场的英豪,还有谁更配这‘傲骨’一词!”
  “沈小姐这首诗,澎湃大气,意境超凡啊!”
  众人顿时明白,这首诗怕是写得边塞征战之苦,歌咏的是流血牺牲的将士们。
  可想而知,在一众写花绘草,描梅画菊中,这首诗的出现,简直是回山倒海,让人未触即溃。
  这让参赛的人,一时间既羡慕,又有些懊恼。
  她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顿时,欣羡的目光向沈清禾看来。
  沈青禾眸光微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边塞诗,墨痕……果然是她写的那首。
  她心里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散了。
  在萧淮歌紧张的问出,“是哪位沈家姑娘”之时,袖中的手,激动的发颤。
  周太傅面带笑意,回答道:“是沈家大姑娘,沈棠。”
  此话一出,底下瞬间乱了一瞬间。
  萧淮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是她?!”
  谁不知道沈棠胸无点墨,怎么可能写出,让周太傅他们都夸赞的诗词。
  萧淮歌怀疑地看向沈棠。
  脱口而出,“她不会是作弊了吧?”
  一时间,狐疑的目光投向沈棠。
  沈棠镇定自若,旁边的沈清禾手里的茶盏却突然脱手而出,眼眶泛红,引人注目。
  萧淮歌犹疑地眯了眯眼。
  “沈清禾,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沈清禾顿了顿,眼泪已经浮满眼眶,却还是倔强地摇摇头。
  “我……我没事。六公主不用担心我。”
  她脸色苍白,表情倔强又隐忍,任谁都看得出,定是发生了什么。
  萧淮歌越发好奇,猜疑道:“刚说到沈棠这诗,你就控制不住情绪,难道这件事与沈棠有关不成?”
  沈清禾浑身一震。
  咬唇答道:“公主不必再问。”
  她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让萧淮歌顿时有些着恼。
  忍不住轻哼一声,“算我多管闲事。”
  说罢,刚要收回视线,就听到“扑通”一声,旁边的念云,哭着跪了下来。
  “六公主息怒,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委屈啊!”
  “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请诸位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萧淮歌眼底跃动出一道亮光,催促道:“你说。”
  念云跪在地上,说话带着颤抖的哭腔,咬字却清晰。
  “刚刚奴婢分明看见,我家小姐写了一首赞扬边关将士的诗词。”
  “可惜小姐还未曾署名,就因奴婢一时慌乱,打翻了桌案。”
  “混乱间,奴婢似乎看见,大小姐和我家小姐的诗词混在了一起。”
  “奴婢实在不知,我家小姐的所作诗词,怎么就成了大小姐的作品?”
  “奴婢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她声声泣泪。
  视线瞟向沈棠时,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恐慌。
  这一幕,顿时让萧淮歌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嗤笑道:“沈棠,你为了赢,真是不择手段。竟然连自家妹妹的诗词都要抄袭,令人不耻!”
  周围人也露出嫌恶的目光。
  “就说嘛,沈棠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是给沈家丢人!”
  沈清禾眼神微闪,似是有些着急。
  急忙起身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大家误会了。”
  转头,对着念云训斥道:“谁让你信口雌黄,污蔑长姐的!”
  念云眼中满是心疼,倔强道:“小姐,奴婢只是为您感到委屈。”
  “大小姐在家时欺负您就罢了,今日这般重要的场合,竟然也不放弃。”
  “奴婢知道您最喜诗词,平日彻夜苦读,刻苦练习,连手指都磨出了茧子。”
  “小姐您这么努力,奴婢不忍心让她人不劳而获,把您的荣耀白白得了去。”
  “奴婢心里看着难受!”
  她的话似乎戳中了沈清禾的痛楚,眼中闪烁着泪花。
  不忍再责怪念云,转身,亲自向沈棠赔不是。
  她动了动唇,声音带了几分苦涩,“长姐,你休要怪念云鲁莽,她也是护主心切,一时糊涂。”
  “她时常听闻夫子责备您书读得不好。”
  “在学堂之时,也曾见过,夫子多次提及姐姐你作诗格律不严谨。这才误以为长姐才疏学浅。”
  “却不知,人开窍也许只需要一夜之间。”
  “姐姐作出如此佳作,妹妹为你感到开心。”
  “等回去后,妹妹定然好好教导念云,望长姐原谅这次。”
  沈清禾婉婉道来,似是帮沈棠解释。
  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坐实了沈棠抄袭的罪名。
  萧淮歌顿时喜出望外,嘲讽出声。
  “沈棠,你为了赢弄虚作假,真是丢人现眼。”
  “若我是你,今后就白布掩面,也省得出来丢丑。”
  沈棠从容不迫,懒懒地开口,“这么说来,也幸好六公主不是我。”
  “你难道还想狡辩不成?”
  “我无辜受冤,自然要辩解。”沈棠淡定道。
  她唇角半勾,微敛的眸子中带着淡淡冷意,漫不经心地扫过沈清禾。
  明明语气平淡,却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我辛苦所作的诗词,妹妹还未曾听过具体内容,就笃定被我抄袭。”
  “难道妹妹隔了这么远,还能看到纸上写什么不成?”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