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泉水一瞬涌入沈芷肺腑。
“咳咳……”生的意志让她又挣扎起来。
可每当她浮起来时，慕熠琰又会无情的将她按下去。
呛水声一声又一声，但即使这样也浇灭不了半分男人心中的熊熊烈火。
“是很脏，脏就洗干净点！”
头顶上，沈芷清晰的听到慕熠琰冰冷入骨的话。
就在她快失去意识之时。
禁锢在她头上的力道突然消失。
慕熠琰粗暴的将她从冰冷的池水中拽了出来，直接扔在了玉石地面上。
“咳咳……”
沈芷躺在地上，不住咳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痛的快要麻木。
一只大手，随即将她的脸抬起。
男人俊美无情的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拓跋阳要用一座城池换你。”慕熠琰的脸上勾起一抹残忍笑意。
一瞬，沈芷的脸色惨沈的就像个死人。
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慕熠琰眼神幽深：“但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仇人活得痛快。”
说完这话，他随即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池。
许久，沈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逃似的跑出了浴池。
在回去的路上，几乎每个见到她的宫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沈芷啊？就这样的女子嫁去北漠岂不是丢我们的脸面吗？”
“不过是个丑八怪，听说还想爬龙床呢。”
……
嘲笑奚落声此起披伏。
假装听不见就好了，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
沈芷不由的加快脚步，可每一步于她而言都痛到了骨子里。
好不容易回到柴房，沈芷已经满心疲惫，在角落里躺了下来昏睡了过去。
慕熠琰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圣宸殿，但刚入殿就看见素瑜穿着薄如蝉翼的长裙等着他。
“陛下这是为何生气？”素瑜含情脉脉的走上前。
“北漠要用一座城池娶沈芷。”慕熠琰冷声回答，对素瑜的主动完全无视。
素瑜听到沈芷的名字，眼底立马闪过一丝厉色。
“殿下，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她的语气透出几分委屈。
慕熠琰一怔，下意识的满口否定。
“怎么可能？朕就算爱全天下的女人，也绝对不会爱上沈芷！”
他没有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到底是否定多些，还是害怕多些。
这句话更是不知骗素瑜，还是骗自己。
慕熠琰心烦意乱的转身想要离开，但素瑜却先一步跪了下来。
“陛下，姐姐死得冤枉，您若可怜沈芷那谁又来可怜我姐姐呢？”
素瑜红透的眼眶直直望着面前的男人。
北漠都愿意出一座城池交换沈芷了，慕熠琰却毫不为所动，这不是在意是什么？
慕熠琰脚步顿住。
他可怜沈芷？
开玩笑，他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可怜那个处处碍眼的女人！
慕熠琰忽略心中异样，冷冷宣告。
“朕，绝不会宽恕沈芷。”
说完，便将素瑜推开，快步走出了圣宸殿。
素瑜站在大殿中央，目光死死的看着慕熠琰远去的背影。
这一切都是沈芷的错，只有那个贱人真的死了她才会好过。
想到这，素瑜的眼里尽是狠厉，长长的护甲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