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稚念很想像记忆中那样，笑着扑进凤知微的怀里，说：“姐姐你回来了，这一次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可是她的身体异常的僵硬，她连扯动嘴角都做不到。
如果她马上就要死去的话，她真的还想抱一下凤知微。
她想说：“姐姐我错了。”
凤知微就这么站在凤稚念身边，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默默将神火放大了一些。
经络中的暖流更大了一点。
凤稚念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一身火红的凤知微，眨了眨眼：“姐姐。”
语气同小时候一样娇软。
她不知道为什么凤知微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死前能再见一面凤知微，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凤知微不自在地跟着眨了下眼睛：“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应，这是她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凤稚念似乎很开心，她睁大眼睛，只感觉神魂已经不痛了。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凤知微指尖动了动，还是蹲了下来：“我带你离开。”
说着，她就握住了凤稚念的手臂。
她刚要有动作，凤稚念就按住了她：“不用了，姐姐。”
“是我想害你，现在这些，都是我应该受的惩罚。”
她双眼晶亮：“姐姐来看我，是原谅我了吗？”
凤知微一顿。
原谅？
她不知道。
那些只是她一缕神魂经历的事情，神魂回到她的体内，那些记忆也会渐渐地被她淡忘。
更不用说那些她本就体会不到的感情。
可看着凤稚念现在的样子，不知为何，她说不出否定的话。
“嗯，不怪你了。”
凤稚念听到这句话，眼里的光更加明亮。
可那光太明亮了，明亮到让人担心下一瞬，这光就会彻底熄灭。
凤知微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凤稚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大着胆子用僵硬的手指，拉住了她的衣袖。
“姐姐，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情？”
凤知微手心里已经聚起一团神力，她以为凤稚念会想继续活下去。
可凤稚念抓着她的手指：“姐姐的手真暖和啊。”
“姐姐，这里好冷，我撑不下去了，姐姐能不能直接帮我去轮回啊。”
她看着凤知微，一脸天真：“我不要当神也不要当人，我的神魂已经受了损伤，我不想变成一个傻子，到时候肯定认不出姐姐了。”
她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姐姐，我想tຊ转世成为一只蝴蝶，好不好？”
可蝴蝶那么弱小，寿命又那么短，跟凤稚念这一世的命运也差不了多少。
凤知微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说什么：“好。”
“姐姐果然还是对我有求必应。”
凤稚念笑着，一双眼睛逐渐暗了下去。
凤知微抿着唇，看着靠在自己手臂上的人逐渐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她五指微动，飞快结了一个印。
刚才消散的星光又汇聚在一起，成为小小的一团光亮悬浮在她手心上。
她嘴唇翕动，也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她手心的光跳跃了两下，再一次消失。
做完这些，她心里莫名轻松了不少。
悬浮在周围的神火也渐渐消失。
凤知微转身，却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君暮。
她刚才注意力都在凤稚念身上，倒是没有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没有用仙力隔绝寒思涧的风雪，此刻肩膀上和头发上落了厚厚一层。
眉宇间更是带着疲惫，凤知微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的神魂也受了损伤。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