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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长公主猛地坐起身,反手将筷子狠狠拍在了桌面上。
  一旁的琼华郡主也惊得用帕子捂住了嘴。
  若不是遇见苏晚意,她们母女恐怕……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山匪竟如此大胆?他们看不出那是我长公主府的车驾吗?”长公主身形有些发抖,旁边的侍女上前扶着才勉强稳住。
  “小的不知。想是那山匪也没什么见识,不知道是我们长公主府的,才敢这么大胆。”小厮回道,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快要淌下来的汗水。
  “娘,女儿好怕。”琼华郡主抱住了长公主的胳膊,明明是燥热的天气,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别怕,我们这不是没事吗?”长公主定了心神,看到一旁站着的苏晚意。
  刚才长公主突然站起来,苏晚意不敢僭越,当时也跟着站了起来。
  “真是多亏了你了,不然我们母女两个恐怕……”长公主说着拉住了苏晚意的手,“怪不得刚才解签的大师说我们贵人相助,绝处逢生。你就是我们的贵人呀!”
  长公主说着褪下一只翡翠手镯,不由分说地戴在了苏晚意的手腕上。
  “你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贵人。如果姑娘不嫌弃,就认老身做个干娘,我也能多个闺女呢。”
  “苏姐姐,你就做我的干姐姐吧?我只有个哥哥,还没有姐妹呢,我一直都想有个姐妹呢。”琼华郡主摇着苏晚意的胳膊,期待地看着她。
  “长公主的恩赐,晚意不敢推辞。只是,我出身低微,做长公主殿下的干女儿实在是高攀。”苏晚意一副惶恐的样子。
  “什么出身低微?你也是正经官员的女儿,怎的这般自轻自贱?况且你对我们母女有救命之恩,那大师也说你是我们的贵人,反倒应该说是我们高攀了。”长公主看着苏晚意,越看越喜欢。
  “那……晚意就谢干娘好意了。”苏晚意说着行了一礼。
  “好好好,我的好女儿,快,来吃饭吧。”长公主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女儿落座用膳。
  “姐姐,你今日来寺里是要求什么的呀?”琼华郡主向苏晚意凑了凑,好奇地问道。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无状?姑娘家能求什么?无非就是家人健康,得遇良缘罢了。快吃你的饭吧。”长公主打断了琼华郡主,怕女儿把苏晚意问害羞了。
  “无妨的,晚意已认了干娘,那郡主就是我的妹妹了,郡主妹妹想知道,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苏晚意说道。
  “姐姐不要叫我什么郡主妹妹,以后直接叫我梦溪,或者只叫妹妹就行。”钟梦溪笑着说。
  “好,妹妹。我其实除了求家人康健之外,还求了……”苏晚意说着垂下了眼眸,用帕子遮了遮,仿佛怕自己哭出来似的。
  “还求佛祖保佑我的未婚夫,平阳侯大公子早日康愈。”
  “平阳侯?沈少虞吗?”钟梦溪脱口问出。
  苏晚意点了点头。
  “不是传言说他已经死了吗?”长公主使了个眼色,钟梦溪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了嘴。
  苏晚意神色悲戚,咬着嘴唇,许久才道:“父亲说,都是谣言,那沈大公子只是最近生了病,很少出门罢了。”
  苏晚意不由得小声抽泣了两声,拿帕子擦了擦眼泪。
  “我与沈公子前日才定下的婚约,昨日就传出这等言论,心中很是担心。这才来寺里,祈求佛祖保佑沈公子早日病愈,也能保佑我婚事顺利。”
  “你前日才定下的婚约?”长公主不解地问道。
  “嗯。”苏晚意点头。
  “沈少虞若是真的已经死了,平阳侯府秘不发丧,却来求娶于你。这不是害你是什么?你父亲可曾去他侯府求证?”长公主问道,钟梦溪也疑问地看向苏晚意。
  苏晚意想起父亲,本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霎时落了下来,我见犹怜的样子狠狠揪着面前母女两个的心。
  “父亲不敢去求证,只是听侯府派去的下人说的,沈公子没死,只是病了。”
  “你父亲好歹也是户部员外郎,朝廷的五品官员,怎么还怕他个侯府不成?”长公主义愤填膺,这平阳侯虽说是户部侍郎,是晚意父亲的上司,也不至于强娶人家的女儿吧?
  “干娘有所不知,我祖母三年前去世,父亲如今丁忧刚结束,朝廷还未分新的职位。我父亲如今是没有官身的。”苏晚意咬着唇,一副卑微可怜的模样。
  苏暮山就是为了能得平阳侯的举荐,继续在户部任职,才将亲女儿送进侯府那个虎狼窝的。
  “那又如何?那平阳侯还能逼你父亲不成?”长公主身份尊贵,一个小小的侯爷,完全没放在眼里。
  “这事……是我父亲同意的。”
  “啊?天下哪有这样的父亲?这不是将你推入火坑吗?”钟梦溪忍不住出口,这不是卖女儿是什么?
  “好丫头,你不要怕。你父亲不给你做主,干娘我给你做主。明日我就带你去平阳侯府一趟,不论是死是活,一定让他们将沈少虞交出来。到时候这婚事是退是留,你自己做主。”长公主心疼地拍了拍苏晚意的手,拿出帕子,将挂在小姑娘脸上的泪珠拭去。
  “对,我们给你做主。明天我与娘一起去给你撑腰,晾他们侯府也不敢再藏着掖着。”钟梦溪掐着腰,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看到苏晚意露出笑容,两人心中才缓了口气。
  “那明日就麻烦干娘和妹妹为晚意出头了,晚意无以报答,以茶代酒,敬干娘和梦溪妹妹。”说完,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苏晚意自救即将成功,心中畅快,斋饭也多吃了不少。
  饭后,三人又坐在一处聊了许久,越聊越投机。
  直到申时末,天气凉爽了些,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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